第四章 我俩都不是本地人

突然被药老用警惕的眼神看到，沈立不由得浑身起鸡皮疙瘩。

　　“小娃娃，你似乎对老夫过去的事迹格外了解？”见沈立没有回答，药老便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

　　刚才沈立与萧炎的悄悄话他可是听了个一清二楚。自然包括了那句“整个大陆炼药术超过他的也不过一手之数”。

　　深吸一口气，沈立表情也严肃起来。随后他对药老问道：“不知药老可知晓在这苍穹之外是一副什么样的光景？”

　　“苍穹之外？”

　　细细品味这他的问题，药老竟不知该如何作答。

　　“是宇宙。”站在一旁的萧炎替自己的老师说出了答案。

　　“宇宙？”

　　“没错，正是宇宙。”沈立点点头，“那是一片比斗气大陆广袤无数倍的浩瀚空间。”

　　既然是近乎无限的空间，那存在其他拥有生命的星球自然也合情合理吧。

　　既然存在其它文明，那他们继续向宇宙扩张自然也合情合理吧。

　　所以沈立给自己编排的身份便是，一个濒临毁灭的文明最后的火种。

　　惑星贝吉塔星被巨大的陨石撞击，生活在上面的赛亚人被全灭了，只有自己乘坐逃生飞船侥幸活了下来。

　　只不过这番天马行空的言论，饶是见多识广的药老也不能完全相信。

　　“也就是说，小娃娃你是从那个宇宙中的其它星球到这里来的域外人？”药老皱着眉头，仍然对他的话有所怀疑。

　　知道对方不可能如此轻信任自己，沈立一咬牙，将隐藏在衣服底下吧尾巴展示出来。

　　“这……”

　　看着那条棕色的猿尾，属实是有点超出药老的认知。

　　如果沈立是魔兽化形，或者是魔兽和人类杂交后诞下的后代，那么气息一定和常人不同。

　　可是现在药老用他的感知并未在沈立身上感受到半点异常的地方。也就是说，沈立刚刚的话起码有一半是真的。

　　像是想起什么一样，药老转头又望向了自己新收的徒弟，道：“徒儿，为何你也懂得域外的知识？”

　　“老师，其实我和沈立一样。其实并不是这颗星球原本的住民。”这般说着，萧炎眼中流露出一丝无奈，“我也是稀里糊涂就来到这片大陆的。”

　　两人先后袒露自己的身份，让药老心中五味杂陈。

　　到底是过去了几十年，自己缩在戒指里的这段时间到底都错过了些什么？

　　“唉……”尴尬的沉默几分钟后，药老仿佛人命那般长叹了一口气。

　　“罢了，既然拜师礼都已经行过，你便就是老夫的徒弟。老头子我就不信自己眼睛会再瞎一次！”

　　被老人的情绪所感染，萧炎的眼神也变的坚毅起来，单膝跪地拱手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无论弟子日后能走到各种地步，也不敢忘师父今日教诲！”

　　“好，好啊！”坐在青石上的药老大笑起来脸上的皱纹犹如一朵盛开的菊花。

　　见师徒二人关系更进一步，沈立趁热打铁，开口道：“药老啊，听说炼药师可都得用火属性功法……”

　　“对啊老师，我家藏经阁里最高级的也不过黄阶高级。你那儿有什么天阶功法适合我修炼的吗？”

　　看着萧炎急不可耐的模样，药老笑骂道：“你当天阶功法是街边菜市的大白菜不成，哪有那么容易就收集到……”

　　“不过我这里有一卷比天阶还诡异的功法，你练不练？”

　　药老神秘兮兮的样子让萧炎心头一热。

　　什么功法能比天阶还诡异？

　　“那是？”

　　“这卷功法是老夫我曾经自己一处遗迹偶然获得。其功效如果记载属实，将比任何天阶功法都要强大！”

　　“敢问老师，这功法的等级是？”

　　只见药老深吸一口气，无比认真的对萧炎道：“黄阶低级。”

　　萧炎：“……”

　　沈立在一旁仿佛看到了有一只乌鸦拖着串省略号从空中飞过。

　　“老头你耍我！？”

　　上一秒还师徒情深，这一秒直接当场决裂。

　　只是与萧炎愤怒表情相对的，药老则是满脸戏谑。

　　“那功法有什么诡异的。”冷静下来的萧炎缓缓开问口道。

　　“它能进化！”

　　半晌，他转头望向沈立，道：“这大陆上真有能进化的功法？”

　　似乎是为了求个安心，萧炎想从他那儿得到肯定的答案。

　　“嗯！”沈立不置可否的点点头，给药老打起了包票。

　　“嘁，你这小鬼才活了几个年头，又在大陆走过几里路？以后离开伽马帝国还不得像个土包子进城……”药老不屑的讥讽道。

　　“真的能进化？”萧炎仍然抱着不太相信的态度，“你练过？”

　　“没有。”

　　“……”

　　没有你说个屁啊！

　　药老尴尬的笑了笑，随后道：“介绍，功法上是这么介绍的。”

　　不靠谱，萧炎从他身上闻到了浓浓的不靠谱。

　　关键时刻还是沈立站出来道：“嗨，现在你想这么多干嘛。等你真的重返斗者实力再想这些事吧。”

　　这话倒也提醒了萧炎，现在的他不过是个三段斗之气的弟中之弟。

　　“……也是，当前的重中之重还是先提升实力！”

　　随后两人的目光再次投向药老，希望他能拿出个可行的办法。

　　“咳咳。”药老轻咳一声，开口道：“提炼斗之气的主要目的便是为了扩张强化周天脉络，为以后体内凝聚斗气夯实基础。虽然你三年来实力未有寸进，但日夜不停的提炼斗之气，早已让脉络超越了普通人的强度！”

　　药老大义凛然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干了什么光荣的事情。

　　“虽然在提炼斗之气的阶段不能服用任何丹药，可依旧还是有空子可以钻……”

　　听到这里，萧炎的眼神开始变得火热起来：“老师的意思是您有手段？”

　　“嗯。”药老点点头，道：“虽然不能服用任何丹药，但可以通过外用的药液来加速斗之气的提炼过程。明日，你准备三支完整的紫叶兰草，年份越久越好。两株洗骨花，还有一枚一阶的木系魔兽魔核。就这样，有人来了，我先回戒指里。记住，千万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我的存在，包括你最亲近的人！”

　　说罢，他也不顾大张着嘴说不出话的萧炎，自顾自的缩回那枚古戒中去了。

　　“咋了？怎么跟吃了苍蝇一样难受？”沈立走上来将戒指丢还给他。

　　“老……师，开口还真不客气。”萧炎将戒指戴上，随后苦笑道：“这些东西加起来足足要上千金币啊！我这么多年的存款才刚够买一枚木系魔核，还得跟人讲半天价！”

　　“嘿嘿，那就是你的事了。办法我已经准备好，想走捷径总得付出点代价嘛。”戒指里幽幽传来的。

　　不等几人再说什么，从山道上传来的脚步声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轻盈，欢快。

　　应该是一位女性。

　　果然，从台阶的尽头，一抹灵动的紫色跃出。那曼妙的身姿深深吸引了萧炎与沈立的注意。

　　“萧炎哥哥！”

　　“熏儿。”

　　望着那面带笑意的少女，萧炎脸上露出惊喜的神色。

　　而从他脸上，萧薰儿也看得出，往日那被深埋着的阴郁此刻消失的荡然无存。

　　“看来萧炎哥哥已经从那件事的打击里走出来了。”

　　“人总要向前看，不是吗。”萧炎耸了耸肩，笑道。

　　“她一定会后悔的。”萧薰儿鼓着脸，样子十分可爱。

　　随后她的目光又落到了一旁发型奇特的沈立身上：“这位是？”

　　“我叫萧仲，是萧家的普通杂役。只是碰巧在这里遇上了萧炎少爷。”沈立向她一拱手，谎话张口就来。

　　毕竟这位美少女身后的势力可是当今大陆的巅峰。如果被她怀疑对萧炎有歪心思，那沈立怕是要早点选个风水宝地做坟墓了。

　　“普通杂役吗……”萧薰儿的眼神微眯，探查的斗气放出，肆意在沈立身上游走。

　　“看来你没有说谎。”片刻后，萧薰儿收起了警戒的神色，道：“最好不要对萧炎哥哥生出任何不好的想法。”

　　“熏儿小姐说笑了。”沈立笑道：“三少爷的经历在下一直默默关注。无论是方面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还是现在落魄但绝不屈服于命运的样子。在下都十分敬佩。”

　　这通彩虹屁吹完，不光萧薰儿心满意足，就连萧炎也非常受用。

　　“好了，熏儿。萧炎哥哥现在有一件事想和你商量一下……”

　　虽然两人互为青梅竹马，但借钱这种事萧炎还是有些不好意思开口的。

　　尤其是向自己心仪的女性。

　　“三少爷急需一笔钱来购买提升实力的材料。”看他扭扭捏捏的样子，沈立忍不住出声道。

　　“是为了一年后的成人礼做准备吗？”萧薰儿望向萧炎。

　　“嗯……”

　　“我知道萧炎哥哥已经找回了自信，但是我不希望萧炎哥哥做出舍本逐末的事情来。”

　　萧薰儿的言外之意便是：不许萧炎病急乱投医。凝练斗之气的这种事哪能依靠药物来催化？

　　“请熏儿小姐放心，三少爷并非一时昏了头。”沈立听后立刻出言替萧炎辩解，道：“买药材制作的并非寻常丹药，而是一种能增加斗之气提炼速度的外用药膏。现在三少爷的情况不容乐观，必须用这样的特殊方式。但熏儿小姐放心，这种药膏并不会损伤三少爷的根基。”

　　“没错，就是这样。熏儿你还不相信我吗？”萧炎也跟着附和道。

　　眼下就算是萧薰儿手上也没有合适的办法。所以思考片刻后她也便同意了。

　　“好吧，但是请萧炎哥哥务必小心自己的身体。”萧薰儿说着从纳戒里取出一张紫金色的卡片。“我这里还有一千金币，如果后续不够可以再来向我要些。”

　　“够了，够了。”欣喜的从富婆手里接过金卡，萧炎本还想捏捏她的脸蛋，最后硬是忍了下来。

　　毕竟现在还有外人看着呢，嗯，两个。

　　“熏儿放心，等以后我会把钱尽数还给你的。”萧炎拍着胸口向她承诺道。

　　“谁稀罕呢……”小嘴微撇，萧薰儿想要的自然不是让萧炎还钱。

　　“好了，今天天色也不早了，明天我带你去逛逛乌坦城的集市。”说罢，萧炎拽上沈立风一样的向山下跑去。

　　独自留在山顶的萧薰儿望向他们离去的山道，自言自语似的开口道：“凌影，拜托你这些天注意一下萧炎哥哥身边的人。尤其是这个叫萧仲得家伙。”

　　“是，小姐。”

　　虽然有很多疑惑的地方，不过萧炎找回自信总是好事。少女背着手迈着轻快的步伐也一并下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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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萧家，沈立和萧炎再度钻进房子里把门紧紧关上。

　　“呼……紧张死我了。”拍着胸口，沈立忍不住长处一口气。

　　“嘿嘿，那是。还没人能对我家熏儿的美貌有抵抗力呢。”以为他是因为见了萧薰儿才这幅德行的萧炎洋洋得意道。

　　“可拉倒吧，我哪儿是因为她。我特么是因为他身后的势力！”沈立一撇嘴，脱下鞋子到床上盘腿坐下。

　　“势力？”萧炎有些不解。

　　从小到大他可都是跟那姑娘待在一起。虽然能猜到她身份不凡，可也不像沈立这般如老鼠见猫。

　　“别问了，现在知道这些事对你没有半点好处。”沈立拍拍自己旁边的空位，道：“难得找回自己的修炼天赋，还不抓紧时间赶紧练气？”

　　被他这样一提示，萧炎也才想起现在对他来说什么是正事。

　　随后他也坐到床上去打算进入修炼。

　　“不对啊。”萧炎突然开口道。

　　“怎么不对？”

　　“你身体里都没有斗之气，那你装模作样的坐这里干嘛……”

　　啧，不得不说他的话还是很伤人的。

　　确实，以沈立现在的身体年龄已经是过了练气的最佳时间。

　　就算他向萧炎求个练气方法，那也白搭。

　　但是谁说他要像萧炎那样提炼斗之气的。

　　“土鳖，没看过龙珠？我一个赛亚人，难道还要像你这样从打基础开始吗。”沈立不屑的回应道，随后闭上眼继续用冥想的方式感受体内那微弱的气了。

　　“呵呵。”

　　萧炎摇摇头心里想到：也不知是谁修炼都能倒在床上睡的和死猪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