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恩怨(上)

第一卷【烟笼前尘】：四(上)

若梦前尘迷烟笼，缥缈浮生朦胧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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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涩寒风若不速之客一般怒号着向岑寂寒林奔涌而去，惊动了几树枯叶，一时沙沙作响，不绝于耳。苍穹如墨，浓云翻卷，裹挟着刺鼻的血腥气息，周遭泛着凛凛杀意。

冷月下的黑鸟掌印翻飞，在胸前不住比划，一道道黑影从掌心蹿出，融入龙影之中，眼见着龙躯以不可控制之势迅速膨胀起来。

柒蹙眉，旋即一个空翻躲过巨龙喷出的烈焰，奔腾的血气于喉间翻涌不止，此刻再也忍受不住，星星点点地喷洒出来，隐隐冷汗顺着额角涔涔而下。

“哼。”曼珠沙华捂着泛血的胸口，面露痛苦之色。此刻望见柒吐血，隐隐有了幸灾乐祸之意，便连胸口传来的剧痛，也似乎减轻了几分。另一只手玩弄着彼岸花，蓄势待发，随时准备偷袭出去。

柒缓缓触地，待立稳后，凝神，将魔刀千刃祭于胸前。幽幽紫光于蛛网般的裂纹中恣意游走，每每经过一处纹路，杀气便更烈一分。

裂纹处忽迸发出不可一世的璨芒，一刹直冲天际云霄，将半边暮云，皆染作深紫，再从那幽微紫芒处，碎作千片万片。

碎片一脱离刀柄，旋即敛聚，飞旋，急遽划破气流，摩擦出“滋滋”的声音，仅弹指一瞬，一道凶煞的漩涡即刻显形！

【刃落惊鸿】！

气吞山河的压力若排山倒海般聚来，眼见着紫色漩涡迅速膨胀起来，似融了恶灵一般，咆哮着向黑鸟逼去！漩涡所触之处，参天古木轰然倒塌，鸿鸟飞雁耸翅而惊！

“啾！”

一声尖锐悠长的鸟唳声穿透暗夜，连带着周遭的空气都冷瑟了几分。

此刻黑鸟一点也不占上风，隐隐竟有退至下风之意。黑鸟须臾便意识到局势不妙，面色渐渐凝重起来，片刻不歇将灵力注入鞭内，同时向曼珠沙华暗使眼色，示意她一同出手。

曼珠沙华会意，空灵的彼岸花再度于胸口升起，袅袅红雾于花瓣空隙间腾起，仅瞬息间毒花就生作千朵万朵，一齐剧烈生长着！

冷寂寒月一刹妖异起来，刺目的血红浸染，将皎洁月华染得狰狞可怖。

陡然变色的月华森然照耀万千世界，柒原本干涸无比的立脚处附近忽有潺潺水流聚来，一瞬凝出一座水池，血月倒映在其上，竟显现处一副凶神恶煞的面孔。

【水月镜花】！

数以万计的彼岸花一齐钻下池去，池中恶灵的面容扭曲起来，发出阴险的怪笑，竟是骤然从池中升腾而起，携着万千彼岸花向着柒扑来！

细小的汗珠密密麻麻的布在柒的额角，血月斜照在柒煞白的面孔上，月下孤清的青年携着深深的倦意，却不见一丝一毫的惧意，猩红的眸子中满是杀气，若再向深处探寻，竟也还有一丝信仰的坚定光芒。

柒冷冷观望来势汹汹的恶灵，右手翻转，七段剪便飞回手边。柒抬指，将七段剪顶至虚空，缓缓松手，双手结印。

【气焚长空】！

“咔嚓！”

眩目的白芒顺着飞旋的剪刀肆意摩擦着气流，转瞬复制出千万只剪刀，以迅若闪电之势剪短了凌空而来的彼岸毒花的花枝。

失去了花枝的彼岸花迅速凋零，以肉眼可见之速萎缩下去，须臾便化作灰烬消散于空气中。恶灵亦如遭重击，在那一瞬间竟是止了前进的步伐，龙困浅滩，停滞不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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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12.4 精修第四章 ·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