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极自然是没有忽略掉修斯眼底的肃杀之气。 不过他和他之间早就不是几句话就可以言归于好的关系了,所以修斯对他的态度如何,张极根本不在乎。
像是占有性的搂住了丁恬的腰,张极冷笑着说:
张级放心,修斯先生,我会给你付医药费的。回头也会准备好礼物送上门感谢你的。
腾蛇送上门给我礼物,你敢吗?
修斯冷笑着反问着。
张级当然!
张极的气场也不低。
像个同样出色的男子,却因为一个女人暂时的休战。
但是他们都知道,这休战的时间不会太长。
修斯的人已经赶过来了,再看到修斯中弹,而张极还在修斯身边的时候,一个个的十分担心,甚至想要动手抢人。
可是修斯却对他们摆了摆手,示意他们不要轻举妄动。
张极虽然想过修斯很有可能会顾忌到丁恬,但是他没想到修斯居然真的因为顾忌而宁愿自己一个人留在他的包围圈理。
有那么一瞬间,张极好像看到了几年前的修斯。
那个为了苏蔓不顾生死的修斯。
张极的眸子微微眯起。
修斯对丁恬的态度已经明了,甚至比张极预想的还要糟糕。
在张极眯眼的同时,修斯已经知道,张极明白了自己的意图。
不过他却无所畏惧的说:
腾蛇张极,你欠我一个妻子。
丁恬有些听不明白。
这妻子怎么还可以欠的呢?
再说修斯不是爱的人是阿曼么?
那么这个妻子又是怎么回事?
她有些茫然的看着张极。
张极却紧紧地搂着丁恬说:
张级苏蔓已经死了,你别想着从我身边抢走什么。
腾蛇是吗?
修斯淡笑着,但是那眼神和笑容都让张极觉得特别刺眼。
救护车来了,丁恬重重的松了一口气。
说实话,单独面对张极,或者单独面对修斯,丁恬都没有觉得有压力。
可是当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各自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像两座大山一般的压在了丁恬的头上。
她不想看着任何一方动手,但是她又无法理解他们之间的恩怨,所以她只能屏息的听着,看着,却什么都做不了。
救护车上的医生和护士下来了。
丁恬想要去帮助修斯一下,却被张极给紧紧地抱住了。
张级有医生和护士呢,你过去干嘛?瞧你这小脸吓得,都白了。
张极捧住了丁恬的脸,那深情款款的眸子瞬间让丁恬的心口仿佛装进了一只兔子,砰砰直跳。
她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张极却轻轻地吻上了她的樱唇。
修斯被抬上救护车的那一瞬间,正巧看到了这一幕。
他的手紧紧地握成了拳,那双眸子死死地盯着张极,恨不得用眼神将他碎尸万段!
张极是故意的!
修斯知道。
可是明知道他只是在告诉自己他的主权,可是修斯还是觉得心里有一股火在燃烧着,并且越烧越旺。
救护车呼啸而去。
那刺耳的声音响起的时候,丁恬才意识到修斯已经离开。
张极放开了她,丁恬看着离去的救护车,无奈的笑着说
糖糖修斯先生有喜欢的人的,你这又何必?
知道心思剔透的丁恬会明白自己拙劣的伎俩,但是张极却没有丝毫的尴尬。
张级你是我的。我就是要让他知道这一点,免得打歪主意。
丁恬被张极的话逗笑了。
明知道是张极小心眼,是张极做得不够绅士,可是心里还是荡漾着一股甜蜜的感觉。
女人啊!
一旦爱上了,那个人所有的缺点都变成了优点。
丁恬伸出手,娇嗔的打了张极一拳,却被张极一手抓住了。
他的大手紧紧地包裹着她的小手,那鹰隼般的眸子柔情万千。
张级糖糖,你吓死我了。
糖糖对不起,我不知道会遇到这种事情的。我知道你和修斯先生可能有什么矛盾,他会出现在医院里并不偶然是不是?
丁恬的问题让张极微微一愣,随即点了点头。
张级知道他不是偶然出现的,你还跟着他走?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
张极摸着丁恬的头发,心里至今还扑腾扑腾的跳着。
万一他来晚了一步。
万一修斯没有打算营救丁恬,那么现在他看到的又会是什么样的丁恬呢?
张极简直不敢想。
光是想一想,他就觉得自己四肢冰冷,心脏差点停止呼吸。
好在丁恬还好好的!
好在修斯对她有那么一点点的怜惜和在意。
虽然这种在意让他很不舒服。
一把将丁恬拉进怀里,闻着她熟悉的发稥,张极的心才算是落了地。
丁恬见张极如此在乎自己,笑着说:
糖糖修斯先生是不会伤害我的。我就是有这种感觉,所以才让他带我走的。只要他跟我走了,你是不是就安全了?
张极从来没有想过丁恬的想法是这样的。
他以为丁恬单纯,善良,对任何人都狠友好。
可是他忘记了,丁恬已经不是孩子了。她能分辨出是非好坏,她有自己的思想和判断。
张极突然觉得曾经需要自己保护的那个小女孩,好像在悄然之间长大了。
那么无声无息的,那么猝不及防。
张级糖糖!
张极心里有着感动。
丁恬什么也不会,甚至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可是她却愿意以自己为饵,将对自己有威胁的修斯带离,这份情谊他如果再不懂,他就真的是根木头了。
张极有很多话要对丁恬说,但是他突然觉得所有的语言加起来都无法表达出他现在心里的感觉。
他抱着丁恬,低声说:
张级糖糖,这辈子,我张极都不会负你。
丁恬的心突然就暖了,热了,仿佛无数道烟花一起绽放,瞬间五彩斑斓的。
糖糖张极哥哥!
丁恬紧紧地抱着他,感觉幸福垂手可得。
张极的唇角也微微上扬。
如果无法摆脱自己的命运和责任,那么就尽可能的让自己强大起来,好好地保护好怀里的这个女人吧。
张极想到这里的时候,眸子突然沉了一下
他将丁恬从怀里拉出,柔声说道:
张级咱们回家吧。
糖糖好!
家,这个词,对丁恬来说,一直是个温暖的词汇。
如今张极说的回家,丁恬知道,不是丁程鑫和伊馨下榻的酒店,很有可能是张极在东南亚的住处。
丁恬甚至有一种感觉。
只要进入了张极的私人领地,她就离张极更进一步了。
那种感觉十分的美好,美好到丁恬的笑容不曾收起过。
看着这么容易满足的丁恬,张极的心微微的难受着。
他牵着她的手,与她十指相握,一点一点的走出了那个掩体。
外面的阳光有些刺眼。
丁恬下意识的抬起了胳膊,看着晴空万里,丁恬笑着说:
糖糖张极哥哥,你要是有时间的话,回头陪我逛逛吧。
张级好!
张极温柔的笑着,并且伸出手,将丁恬垂下来的秀发别在了耳后。
那亲昵的动作让丁恬羞涩的低下了头,尽情的享受着这梦寐以求的温情。
张极的眸子却穿过丁恬的头顶,看向了不远处的狙击位置。
阿静看到张极牵着丁恬的手一起出来的时候,眸子就已经红了。
她一直觉得能够陪着张极到老的人是她!
就算不能执子之手,与之偕老,她也会是他的左右手。
她以为自己可以不在乎。
不在乎那些女人希望的亲亲我我,那些风花雪月。
她以为自己和张极的感情,经历了风雨和生与死的淬炼,会比那些平凡的爱情更加美丽,更加难以忘怀。
可是当她看到张极像普通人一般牵着丁恬的手出来的那一刻,她所以为的所有以为,都变成了嫉妒。
疯狂的嫉妒!
原来,她要的也不过是这平凡的爱情。
她不是没看到张极刚才看向她的那一眼。
阿静知道,那是张极给她的最后一次警告。
可是她快要疯了。
嫉妒在胸口像炸弹一样爆炸开来。
她无法控制自己。
即便是杀了丁恬会让张极记恨着,她也无所谓了。
恨着,总比什么感觉都没有要好吧。
起码恨着,就算是她死了,张极也会永远的记住阿静这个名字。
哪怕他是因为思念丁恬而想起她,哪怕他是因为仇恨而想起她,只要是能够让张极记住,阿静觉得她就没有什么遗憾了。
阿静的泪水顺着眼角滑落。
她突然对着身后的左航开口。
阿静左航,我们在一起出生入死了十几年,我能求你一件事儿吗?
左航你说。
事到如今,左航已经知道了阿静的选择。
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帮助阿静完成最后的心愿。
阿静苦笑着说:
阿静如果我死了,帮我葬在离极哥最近的地方。兄弟一场,算是我最后求你的事儿了。
好像早就知道阿静会说什么,左航微微叹息,却还是点了点头说:
左航好。不过阿静,你可以放手的。
阿静来不及了!
阿静看着远处的张极,温柔的笑了。
左航从来没有见过阿静这样的笑容。
就好像是一朵蔷薇花,开在墙角,因为一个人而绽放出所有的光彩。
他的心突然就疼了起来。
左航阿静,你……
“砰”的一声,左航的话还没有说完,阿静已经扣动了扳机。
那个她爱了很久的男人,把他所有的柔情,所有的爱都给了一个什么都不如她的女人。
她这一刻,宁愿把所有的爱变成恨,也要让那个男人永远的记住自己。
阿静唇角的笑容不停地绽放着。
她看着那颗子弹冲破风速,在空气中以最快的速度射向丁恬的时候,她的心愿了了。
可是,就在她认为一切都应该尘埃落定的时候,张极突然一个反转,将后背对准了阿静。
阿静不!
阿静猛然站了起来,却为时已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