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往的人很多,但总有一些人,只需要第一眼你就能看见他。 那年轻男人着一身黑,衬衫穿得工整,没有一点褶皱,袖子微挽,单手插在裤兜里,腕上一只表莫名为他增添了几分干练。
脸庞线条柔和,眉目炯亮传神,唇角微勾,气质涵养极佳,宛如西方画中走出的优雅贵族。
黎清伊才下车,男人炯亮的目光便朝着她看来,唇边笑意更浓,朝着她走来。
刘耀文坐在车内不动声色。
黎清伊你怎么来了?
黎清伊问道。
丁程鑫这事儿有暴力,你自己一个人在这儿,我不放心。
黎清伊视线略过他眼中的血丝,知道他定然没休息好,道
黎清伊上车吧,你住哪儿?先送你去酒店?
丁程鑫微微点头,视线落在未落下的车窗上。
黎清伊明白他的意思,解释说
黎清伊这是我哥哥,他不太方便出面。
车内的刘耀文顿时冷哼一声,
刘耀文还不快上车!
丁程鑫微微挑眉,饶有兴趣地笑了。
认识这么多年,他还第一次知道清伊有个哥哥。
拉开车进去,视线一触及刘耀文的侧脸,丁程鑫就愣住了。
他平日里虽说不关注娱乐新闻,但事务所里不少女孩子都会讨论,多多少少也会注意一些。
而眼前这个人,俨然就是女孩子嘴中出现过最多的明星字眼的那个人。刘耀文。
刘……黎……
丁程鑫作为律师,观察力向来敏锐,思维也很活跃,不过几秒钟,便已经想了许多。
尽管如此,他唇角仍然保持着温雅的笑,目光从后视镜队上刘耀文的眼睛,
丁程鑫你好,我是丁程鑫,今天多麻烦了。
刘耀文随意打量了一下他,心中虽不太愉悦,却也没拂了他的面子,颔首,
刘耀文你好。
顿了顿,他视线掠过黎清伊的脸庞,
丁程鑫刘耀文,黎清伊的……哥哥。
黎清伊因为他的停顿而抬眸,对上他幽邃的黑眸,淡淡移开。
丁程鑫视线也飘过黎清伊,笑了笑,报了地址。
接下来黎清伊与丁程鑫都在谈着公事,刘耀文也不插话,只静静听着,时不时看两人一眼,心情极其烦躁。
直到现在他才发现,他太过于在意当年的事了。以至于这两年来他都没有注意到她身边的人和事。
没想到,还有一个丁程鑫。
此时他脑子有些疼,看两人笑着谈话,心情愈发烦闷。
于是他开口问道:
刘耀文丁先生这么优秀,有女朋友了吧?
这话问得突兀,车内一时寂静。
随即丁程鑫淡淡一笑,
丁程鑫还没有。
刘耀文 哦?怎么还没呢?正是结婚的好年纪呢。
黎清伊嘴角一抽,眼神古怪地看着刘耀文。
她怎么觉着,他这话里有话呢?
再说,人家结没结婚跟他有什么关系?
丁程鑫目光若有似无地飘过了黎清伊,顿了几秒,说:
丁程鑫革命成功后,自会结的。
刘耀文心中冷哼,将车停了下来。
黎清伊有种他要把丁程鑫踹下车的感觉,只听他命令对她道:
刘耀文去帮我买个退烧药。
黎清伊顿时皱眉,
黎清伊你发烧了?
刘耀文是啊!烧得脑子都快冒烟了!
他阴阳怪气地说了这么一句,又催促了一句,
刘耀文快去!
黎清伊仔细看了看他,发现他脸色确实有些不正常,转身便下了车。
目视着她的背影,刘耀文背往后一靠,懒洋洋地闭上眼睛,
刘耀文想革命谁?
他嗓音本就清朗,如今因为不太舒服懒洋洋的,还带了些鼻音,有几分性感魅惑。
丁程鑫视线落在窗外黎清伊离去的身影上,也不掩饰,落落大方承认:
丁程鑫我在追她。
或者说,他一直在追她。
只是,这不是一个好追的女人。
这些年来,她从来都保持着那一份疏离。
刘耀文闻言,心里冷哼一声。
在过去,很多人对他说过这一句话,但后来没有人敢在他面前对他说这句话。
如今再听到,他感到久违又不爽。
刘耀文哦?
他唇角弧度优美,声调微扬,
刘耀文我家清伊可不太好追。
丁程鑫看着他,笑道:
丁程鑫不尝试怎么知道呢?
刘耀文看着车来车往的街道,没说话。
有些事,尝试了也没用。
两人没再说话,天空忽然下了雨。
刘耀文凝眉,拿起车里准备的伞,转身就下了车。
黎清伊买完药出来,才打算冲过去,便看到刘耀文撑着伞大步流星地朝她走来。
这雨下得突然,又大,一瞬就朦胧了人的视线。
但撑伞那人身姿颀长,在雨中走来,仍然透出说不尽的优雅俊逸。
他走到她旁边,什么也没说,伸手便搂住她肩膀,把她让伞下带。
好烫!
黎清伊眉头瞬间就紧皱了起来,没挣扎,生怕他再淋着,病情又得加重。
黎清伊去医院吧。
她开口道。
他微微低头看她,眼瞳划过一缕光,
刘耀文不是买药了?”
两人距离极近,他嘴里扑出的热气朝着黎清伊脸上打,让她眉心紧皱。
到了车旁,她伸手将他往驾驶座上一推,示意他坐着。
刘耀文静看着她。
黎清伊也不说话,待他妥协坐上车后才转身到了驾驶座上。
随意地撩了撩头发,黎清伊微微偏头对丁程鑫说道:
黎清伊先送你回酒店,待会儿我有点事儿,你先休息着,我们晚点再谈。
丁程鑫看了一眼刘耀文,点点头,眸光深邃。
刚刚两人姿态实在亲密,她显然也很在意他。
两人若真是兄妹还说得过去,可……若不是呢?
他刚想到这,就看到副驾驶座上那模样妖孽的男人神色自然地伸手揉了揉她的头。
头发落下,似无意般将她撩开头发后露出的那修长优美的雪颈给挡住了。
刘耀文开车小心点。
只听他淡淡道。
丁程鑫微微眯眼,几分若有所思。
黎清伊丝毫没有发觉两个男人之间有什么奇怪的,只专心开车。
时不时扭头看一眼刘耀文,只觉得这男人真是心思如海底针。
明明就不舒服,还硬逞强要跟着她出来,她以为他只是感冒了,却没想到他还发烧了。
真是……胡闹。
有些时候,她是真的想不明白他到底在想什么,明明当年说得清清楚楚,他们井水不犯河水,如今……交集却更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