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的很,到处跑。”軟怅桉抱起司徒辜筠带他走出被一群人围成的圆圈。“还好是在我的地盘,不然你看看他们会不会杀了你。”
司徒辜筠回抱着他的脖子,微微仰头望着軟怅桉俊俏的侧脸,那微卷的发梢随着清风上下飘曳。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司徒辜筠抬起肉肉的小手捂着太阳穴:“痛..”
軟怅桉察觉到了他的异样,又抱紧了些:“好了!都散了,这件事不许到处说。知道不知道?还有,今日,并未有身穿蓝衣的小孩子来这里。”
“是是是!君上说什么便是什么!”
待他走远,那群人又聚在一起讨论着那个孩童是谁。
这件事飞速的传遍了整个大街小巷。
并且越传越离谱,越传越邪乎。其中,传得最为广范的两个版本便是这个孩童是君上拐来做苦力活的,还有一个也是最为离谱的,有些有心人扒拉出了軟怅桉以前的虐情。说这个孩童其实是君上等了很久很久的心上人。
若是軟怅桉听到了,指定会笑眯眯的说道:“是啊,他就是本座等了很久很久的心上人。”
说起这个啊,想以前軟怅桉喜欢司徒辜筠是整个魔界乃至天界都知道的事。
那时候,軟怅桉还是一个不服管教,做事很任性的少君。
而司徒辜筠是一个温温吞吞,特别好说话的小仙君,他们两个第一次见面,是軟怅桉的父亲带他来天庭找南邢恩叙旧。
軟怅桉一眼就看到了那个穿蓝衣,蹲在小角落种花的司徒辜筠,他眼睛滴溜溜的转了几圈。扯着父亲的衣袖指着司徒辜筠说:“父亲,我可以去找他吗?”
冉筵笑着说:“不要问我,你去问你邢恩叔叔同意不同意?”
“邢恩叔叔,我可以去找他吗?”
南邢恩点点头,軟怅桉道谢后飞一般朝他那边跑去。
在离司徒辜筠只有几步路时,他停下脚步远远的观望着。
只见小司徒从布袋里捏了几颗剑兰种子埋在土里,在他转身拿水壶的一瞬间,余光瞟到了站在不远处的軟怅桉,惊慌失措的丢下水壶站起身朝南邢恩那边跑去。
軟怅桉看他这个样子心里突然想知道把他绊倒之后的反应。
脑子跟不上行动,这个想法刚一出来腿就做伸了出去。
“啊呀——”
司徒辜筠蜷缩着腿,抱住淌血的额角,葡萄似的眼睛眼泪汪汪望着軟怅桉,似乎不明白为什么軟怅桉要绊倒他。
届时,司徒辜筠心里一顿委屈,眼泪水跟水龙头开了一样怎么也止不住。
这下,軟怅桉彻底慌了,连连拍这司徒辜筠瘦弱的脊背出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
“小殿下?!”
一声惊呼从身后传来,一位穿着粉色宫服的仙子赶过来推开楞在原地的軟怅桉,轻柔的抱起司徒辜筠:“你那个宫的仙童?如此不知礼数!若是小殿下有什么闪失你担得起吗?”
“怎么了又?”闻声赶来的南邢恩和冉筵看到眼前的场景出声问道。
粉衣仙子对南邢恩行礼道:“尊上,是这样的”她腾出一只手指向軟怅桉厉声道:“这个孩童不知道用什么把小殿下的额角弄伤了。”
“我没有!不是我!”
“不是你难道是小殿下自己砸的吗?”
“...不是,是我绊的,”軟怅桉低头喃喃细语道:“我没想把他弄伤的..”
粉衣仙子冷哼一声,还要在说什么,却被南邢恩伸手拦住。
“尊上?”
“行了夏妗,孩子之间的玩架罢了,你先去给辜筠疗伤。”
“真的很不好意思啊...”冉筵十分抱歉。
南邢恩摸了摸胡子:“没事,今天就先这样吧,告辞。”
听他这明晃晃的逐客令冉筵顿时觉得老脸难放,但这件事确实是自己儿子的错他只能无奈的说道:“走吧,咱回家。”
见軟怅桉还站在原地,他忍不住低吼道:“你走不走!?还嫌丢人不够吗?”
“爹,我不走。”軟怅桉仰头看冉筵,一字一句认真的说道:“是我不对,我要当面给他道歉。”
冉筵松开手:“哼,我是管不到你了。”他说着,转瞬离去。
天庭很大,入眼一片白色,他一身紫衣显得格外注意。
路过的仙子仙童无一不用疑惑不解的眼神上下打量他。
軟怅桉蹙眉加快了步伐,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他看到了一处长满了剑兰的宫殿,想起外面传的辜筠尊上最喜欢的花便是剑兰了,所以每逢佳节百姓们都会往水里丢剑兰,已确保辜筠尊上报他们平安。
想毕,这里应该就是司徒辜筠的寝殿了吧。
他想也没想的就推门闯了进去。
“啊——!你怎么进来的?”夏妗尖叫道,见軟怅桉不回答她似乎是恼怒了,冲过去抬手就要扇他耳光,却被司徒辜筠出声阻止:“夏妗,算了。”
夏妗“哼”了一声,对着軟怅桉翻了给白眼。
司徒辜筠咳了几声:“夏妗你先出去。”
“可是小殿下他....!”
“如今我说话在你这都不作数了吗?”
“不...不敢..”夏妗吓的一惊:“婢子告退...”
随着大门的关闭,軟怅桉松了口气,抬眼一直盯着司徒辜筠额角那处伤。
司徒辜筠被他盯的不好意思起来:“你...找我什么事?”
“方才绊你是我不对,对不起。”
“这个呀,没事的,”他笑了笑:“好了,谦也道了,没事就走吧。”
軟怅桉一步一步向床榻走去,他站在司徒辜筠的面前,朝他伸出左手:“你好,我是軟怅桉。”
“...司徒辜筠?”
自那时起啊,軟怅桉便每天都会去天庭找他,久而久之两个人关系越来越好。
“軟軟,你这回什么时候回来呢?”
司徒辜筠靠在軟怅桉的肩膀上戳了戳他的脸问道。
“少则十个月,多则一年。”
“噢...那我等你回来啊。”
“好。”等我回来,我就...
我就什么?总不能和他说等我会来就向你提亲吧...
可谁曾想,等他回来,却是心上人早以出嫁的消息。
那天,軟怅桉从窗外看到那个男人抱着司徒辜筠说着什么话逗得他面红耳赤。
窗外的軟怅桉默默捏紧了拳头,转身离开时不小心踩到了一根树枝。
屋里人听到了声响,自背后传来了司徒辜筠惊讶的声音:“軟軟!你回来了呀。”
軟怅桉转身笑的很僵硬:“回来了,这位是...?”
“噢噢!忘了跟你介绍了,他叫令狐舢隗,”司徒辜筠挽住男人的手臂笑的一脸甜蜜:“是我夫君!”
軟怅桉只觉得荒唐,那甜蜜的笑像是讽刺,像是一场暴风雪直接将他的心贯穿。
“时间...不早了,我就先走了...”軟怅桉逃也似的离去。
“軟軟?叫的挺亲啊。”令狐舢隗挑起一边眉毛揉了揉司徒辜筠的头发又替他理了理狐裘:“走吧,外面冷。”
司徒辜筠蹭蹭令狐舢隗的手臂:“你对我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