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安白出什么事了?
我问道。
他这才注意到我醒了。
解安白我跟你说,今天下午的时候有个男的到我病房来了,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打听到我的名字,没头没脑的跟我说了两句话让我赶走了
想起来那人还是有些奇怪,正想说让小花派人查查,他好像也知道了我的想法。
小花我让人查查,下次让右耳在门口守着
小花的声音里频添了几分疲惫与无奈。
这天病房里来了一个很漂亮的大美人,浓眉大眼,明艳张扬。
她跟在小花身后进了门,一见到我就开始哭,我还没来得及说话,她又突然扑上来抱住了我,趴在我的肩头抽泣。
漂亮的人连流泪都是那么漂亮,看得我心疼极了。抬起手想要抱抱她,可是悬在半空时手臂突然不听使唤,半天都没放下去。我费了好大的力才在她背上轻轻拍了拍。
她哭了许久,随后又絮絮叨叨和小花说了很多。我只觉得耳边嗡嗡的响个不停,她说的是什么我一个字也没听清,视线里只能看到小花站在靠窗的位置,太阳从叶隙透过来落在他的身上,他浑身都发着光。
真好看。
我就这么盯着他,眼皮慢慢变沉。
自从那天的大美人来过以后,病房里总是会出现不一样的陌生人。有时候是张扬锋利的大帅哥,有时候是带着墨镜的男人,有时候是穿着精致旗袍的清秀美人,也有次来了三个人,一个清秀,一个胖子,一个穿着蓝色套头衫的男子。
再后来就没有人来了,只是小花每天都在病房里守着,干脆直接在这儿办公。还有一个男人总是守在门口,他以为我没注意,其实每次有人进出开门我都能看见他在门口探出脑袋。我想招呼他进来坐坐,话到了嘴边又猛然失了力,连张嘴的力气都没了。
冬天了,长沙的冬天可真冷——我没有出过门,只是实在无聊得烦躁时小花会让护士推我在走廊上逛逛。
装修豪华的医院静悄悄的,一圈绕下来也没见着一个病人。
我感觉自己像是被困在笼中的鸟,外面的世界那么近又那么远,想自由想到发狂。
于是我逃跑了。
当夜幕降临的时候,我趁着护士换班,悄悄从安全通道逃下了楼。
冬天的寒风冷冽刺骨,钻过我裹得厚实的外套刺进骨头里。路灯照得那么亮啊,我在花园里走了又走,遇见了同样穿着病号服的病友。
有人突然拉着我叽叽喳喳的说了什么,我一句也没听清,只觉得他吵闹。我转身想要离开,可是他又追了上来缠着我。
解雨臣,你快来救我吧。
老天爷头一次这么眷顾我,我才刚冒出这个想法,就看见穿着卡其色风衣的小花急冲冲地往我这里走来。
他在我面前站定,满脸焦急:
小花安白,你怎么自己出来了?
我笑了笑说:
解安白我闷得慌
他愣了一下,伸手拉住我,带着试探的语气又问:
小花下次我带你出来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