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沉默了一会儿,病房里的气氛突然压抑,我莫名有些恼火,等了好一会儿还不见他开口便有些着急。
解安白解——
小花安白,医生说你发生车祸的时候伤到了头,可能会有些小问题。当年的那场车祸你的头部受伤很严重,留下了偏头痛的后遗症。这次车祸医生说你有可能会出现记忆偏差
小花盯着我的眼睛缓缓说道。我一下愣了神,脑海里闪过的记忆平添了几分不真实感。
病房中陷入沉寂,我看眼前的人,眼神却不再聚焦。
解安白所以说,我之前经历的,都是假的?
我抬头看向小花想要得到一个答案,他刚欲开口,一股无名的委屈涌上心头让我止不住打断他:
解安白解雨臣,所以,我这么多年的挣扎,都是假的吗?
因为没有办法接受解姨的去世,我在命运的泥潭里苦苦挣扎这么多年,一边下沉,一边想要托起小花、托起解家,托起这份有解姨的回忆,现在告诉我这都是假的?
解安白你说,我是不是应该开心?
我问他,双眼却干涩得难受。
小花安白——
解安白我真的很开心,她能活着,我真的很开心
鼻尖一酸,我感觉到泪水沿着脸颊滑落滴到我的手背上,我看着小花模糊的脸在朝着我靠近,那一刻心中好像突然卸下了一块压得我喘不过气来的大石,如释重负。
三天后我顺利出院。
医生解小姐多年前遭遇的车祸,脑部留有后遗症,这次车祸虽然检查显示为轻微脑震荡,但还是要多注意,切记用脑过度、过于操心,最好静养观察
——医生是这么说的。
于是乎我理所应当地开启了居家办公的生活,小花以“敬遵医嘱“为由,几乎帮我推掉了百分之九十的应酬,甚至连右耳想要见我一面都被频频拒绝。
右耳安姐,您不会是病入膏肓了吧?
微信跳出右耳的消息时保姆阿姨正端了果盘进来。
解安白嗯?诅咒我?
右耳没有没有,我恨不得您长命百岁!——就是花儿爷三番五次下令不许我们见您,说是您身体不适,搞得兄弟们都以为您咋了。您是不知道,前两天隔壁有个堂口的伙计非说您是得绝症了,气得解冰带了几个兄弟差点把人家铺子给砸了
语音播放出来的时候我都能想象得到右耳手舞足蹈的样子,忍不住笑出了声。
不重要的人物解先生差人给您送了一套新拍到的珠宝,您要不要亲自下楼去看看?
保姆阿姨问道。
解安白不用了,拿上楼来收着就行
小花这几天参加了不少拍卖会,珠宝古玩居多,每次在会上看到有什么稀奇的珍贵的,就一股脑拍了全送到我这儿,属实是把我这儿当回收站了。
东西多了瞅得都累,只好让人把小阁楼收拾出来堆放。
我想了想,从医院回来以后好几天没见到小花了,晚饭的时候问起解姨。
解姨优雅地饮了一小口汤道:
解姨最近公司有些事不太平,你这阵子在家休养不知道,外头的人拿着你调养的事造谣,有人明里暗里地挖墙脚,小臣这阵子都忙着处理这些事又不愿意别人告诉你,怕你知道了操心
我一时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