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传说

“Natsuki的蛋糕还是那么好吃！”Sayori手里握着一个纸杯蛋糕，一边吃一边称赞道。

“多谢夸奖！烤箱里现在还有很多呢！”Natsuki叉着腰，鼻子往上扬，显得自信满满。

“Sayori，我听Monika说，你昨天状态不太好，现在怎么样了？”Yuri问道。

“没事啦，嘿嘿，”Sayori挠着头赔笑道，“是我自己想太多了，谢谢你们关心。”

Machar也拿起一个了纸杯蛋糕，向Monika问道：“对了，我很想知道，校园祭那天活动进行得还顺利吗？”

“嗯……”Monika看起来很尴尬，“还行吧，我们三个人都念了自己的诗，但是人数不够，所以……”

“所以就临时请了辩论部的部员来支持一下了，”Natsuki接话道，“毕竟Monika是前辩论部部长，人脉还是有的。”

“说起来，你们两个还没有正式地念自己写的诗呢，”Monika说，“现在来补上吧！”

“好的，其实我们早就想着还没念的诗怎么办，现在就让我先来吧！”Sayori自告奋勇地走到了客厅中间。

Sayori深情地朗诵着她的诗，闭着眼睛不时摇晃着脑袋。那自我陶醉的样子，让Machar很是欣慰——Sayori能拥有一个充实而快乐的生活，就已经让他满足了。

不求富贵万人仰，终愿携君及发白。

他的心中已经有了新的诗句。

“好了！各位，现在是听Yuri讲恐怖故事的时间了！”Monika说着关掉了所有的灯，原本明亮的客厅顿时暗了下来。

作为派对的主持人，Monika把最精彩的部分放到了最后。Yuri平时喜欢看一些志怪小说和资料，不过一般都是和Natsuki一起分享。今天在Monika的怂恿下决定让大家一起体验恐怖刺激的快感。

窗帘全部被拉上，客厅中间摆放了一把黑色的圆桌，圆桌中心点了一根惨白的蜡烛。五个人每人一把黑椅子，围坐在一起，大家几乎只能看到蜡烛和旁边人的脸颊。

“嗯……那我开始讲吧。”Yuri第一次和这么多人分享恐怖故事，看到这么多眼睛注视着自己，未免有点小紧张。

“嗯。”四个人不约而同地回应，想给Yuri一点鼓励。

“你们知道，距离我们小镇大概十公里的伊波特山吗？”Yuri将双手拱起来托住自己的下巴，显示出严肃的样子来，开始了讲述，“很久以前，地球由两个种族统治着：人类和怪物，有一天，两个种族之间爆发了战争，经历漫长的战争之后，人类赢得了胜利，他们用一道魔法咒文将怪物们封印在了地底，很多年过去了……传说那些爬上山去的人们从此再也没有回来过。”

部员们纷纷点头惊叹，原来平时只出现在地平线上的小山居然有这么大的名堂，就是听上去过于奇幻了。

Monika嘴唇蠕动着，想问些什么，但最终没有打断Yuri。

“大概在五年前吧，或许是六年，人们竟然在郊外花田里发现了一只高大的羊形怪物，怪物的手里还抓着一个人类小孩的尸体，然后那个怪物把尸体扔到了地上。”Yuri继续说道。

剧情立刻发展到了令人耸闻的地步，Natsuki虽然经常听Yuri说奇闻异事，但这次说的故事就发生在自己居住的小镇郊外，因此略有一些害怕。她把椅子向前挪了挪，使自己靠近烛光，仿佛是怕自己在黑暗中会被那只羊形怪物给抓走。

“那个怪物就站在小孩的尸体旁，环顾了四周，发现了围观的人们，然后……”Yuri托着下巴的双手往桌子上一放，身体前倾，剧情一下子便到了高潮。

“然后怎么啦？”Sayori正听到尽兴处，迫不及待地想知道接下来发生的事。

“怪物把那些人都杀掉了？”Machar在眼前构建起了一个恐怖的场面：羊形怪物用各种奇奇怪怪的魔法攻击波把人们打倒在地，一时血肉横飞，直到警察赶到才把怪物给赶跑。

Yuri深吸了一口气，接着一边摇头一边长舒一气，紫色的瞳孔透露出放松：“没呢，倒是人们拿了武器一起去攻击那个怪物，然后那个怪物抱起小孩的身体就灰溜溜地逃走了，不过为了不引起小镇恐慌，这件事情的消息就被警方给封锁了。”

“啊？就这啊，我还以为那个怪物很厉害呢，怎么这么容易就被打跑了。”Sayori似乎对这个结局很失望，连手中的纸杯蛋糕都不觉得香了。

“不过呢，”Yuri做出若有所思的表情，“在那以后，一共有六个孩子登上了伊波特山，然后再也没有回来，是的，没有一个人回来，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原本放松的气氛又凝固了，Natsuki对着眼前的蜡烛发呆——最近一个在伊波特山失踪的孩子是她的邻居，一个爱好射击的小男孩。

突然，灯亮了，“好了各位！现在时候也不早了，”Monika开了灯，转过身来说道，“感谢大家能来参加今天的派对，明天我们再想想组织什么活动吧！”

“哎呀！都快九点半了！”Natsuki惊叫，“要是我爸发现我这么晚还没回家，他一定会打死我的！”说着便赶紧整理东西离开了。

“那，我也走了，”Yuri说，“今天和大家讲了这个故事，希望晚上别做噩梦哦。”说完笑着跟随Natsuki的脚步离开了。

“Machar，我们也赶紧回去吧，Frisk说不定还在家里等我们呢。”Sayori拉着男友的手说。

“嗯，好，Monika，很高兴能来参加派对，也算是弥补了之前校园祭的遗憾，Frisk今天奔波了那么久，的确是累了，现在估计还躺在床上呢，下次有机会一定让她来找你玩啊。”Machar向Monika赔礼道。

“没关系的，你说明天大家一起去海滩玩怎么样？”Monika望了望窗外，是夜幕笼罩下的大海。

“海滩？好耶！”Sayori眼睛里放着光，“那，明天不见不散哦！”

“嗯，到时候联系。”Monika回应道。

Machar和Sayori牵着手，在灯光的沐浴下从容步行。

“Machar，你说这个点了，Frisk应该已经睡了吧？”

“这个年龄段的孩子，睡得当然要早一些，等我们回家的时候，可要轻手轻脚地，别吵到她睡觉了，”Machar说，“她今天真的是太累了，我还没听过哪个现代人傍晚能睡得着的。”

“嘿嘿，比如……我？”

“你傍晚能睡着？”

“如果确实挺困的话——”

“就是睡的话，也要睡在我怀里哦～”Machar突然用手臂搂住了她，还把头向她那一边侧过去。

“你总是对我这么好，我会过意不去的……”她的脸上泛起了幸福的微笑。

“没关系，从小就在一起的人，没什么过意不去的。”

“好狡猾呢！你又要把我的心融化了。”

两个人笑了起来。

突然，灯灭了，整个小镇陷入了黑暗。如果不是有月光兜底保障，那就真的到了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步。

“停……停电了？”Sayori似乎受到了惊吓，在黑暗中紧紧抱住她的太阳。

“没事的，Sayori，我们马上就到家了，不用抱这么紧的……来，牵着我的手。”

“好……”

摸黑走了五分钟，借着月光，两人终于有惊无险地回到了家。

此时已经是晚上十点整了，Frisk早已躺在床上重新进入了梦乡。两人点了蜡烛，悄悄地稍作洗漱，便睡下了。

今晚的月亮格外的圆，就像皎白的玉盘挂在黑布上。月光撒进Frisk的房间，照在孩子的脸上，就像给她敷了一层面膜。

“啊呼——啊呼——啊呼——”Frisk感觉到自己快要窒息，她睁开眼睛，胸口强烈的膨胀感使她痛苦万分。

“啊呼——啊呼——”她想呼救，但是喉咙里却喊不出声来。她的心脏仿佛要炸开，四肢肌肉紧绷着，浑身上下都被汗给湿透了。

“Frisk，请保持你的决心。”黑影的话在她耳边回响。

决心……决心……Frisk咬紧牙关，用意志力强行压制着快要突破自己胸口的力量，过了十几秒钟，膨胀感终于缓解了。

她缓过劲来，看着月光照射下的闹钟指针，已经凌晨一点了。她觉得刚刚发生的事情不可思议，但现在她也没法去想或是去做别的事情。

她现在很累，虚脱地再次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