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里,陈澜依旧保持着之前的姿势,表情有些呆愣,见安笒出来,才赶紧站起来:
陈澜医生怎么说的?
医生擦破皮而已。
安笒冲着陈澜晃了晃胳膊,伸出一根手指头逗弄了一下小家伙,
安笒宝贝儿都没哭,真勇敢。
马嘉祺揽着着安笒的肩膀:
马嘉祺我们回去吧。
出了医院,陈澜坚持自己打车回家,马嘉祺和安笒拗不过她,只得随她去。
安笒严浩翔回来了。
安笒将之前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说完小心翼翼的侧身看马嘉祺,见对方板着脸,小声嘟囔道,
安笒我已经坦白交代了,你就不要生气了。
马嘉祺一只手搭在方向盘上,另一只手抓住安笒的手,用力握紧。
马嘉祺以后要保护好自己。
安笒闻言一怔,觉得阳光在心里一波波的散开,整个人都暖洋洋的。
安笒我知道。
她笑眯眯道,手指挠了挠他的掌心,
安笒这次只是意外。
汽车刚转弯,马嘉祺看到严浩翔站在别墅门口。
马嘉祺什么事?
马嘉祺停了车子,摇下车窗,
马嘉祺严少很闲?
严浩翔的视线越过他落在安笒身上:
严浩翔伤口怎么样?
安笒你先进去好吗?
安笒轻轻掐了掐严浩翔的手心,见男人眼神闪了闪,耐着性子低声道,
安笒 三分钟,三分钟我,我就进去。
马嘉祺“嗯”了一声,转身进了院子。
安笒看着严浩翔平静道:
安笒难道你不想知道陈澜的情况?不担心孩子有没有受伤?
严浩翔小笒,我…
严浩翔眼神闪了闪,好一会儿才道,
严浩翔我会去看望她们。
安笒皱着秀气的眉头,好一会儿道:
安笒多了解陈澜,多关注她的生活,我相信爱上她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
风吹过,一片树刘落下来,沾在严浩翔深色的风衣上。
严浩翔我把你当妹妹。
严浩翔忽然笑道,想要伸手揉揉她的头发,手伸到半空又顿了下来,
严浩翔好了,你进去吧。
安笒抿抿嘴唇,看了看严浩翔,沉默的点点头:
安笒再见。
她转身朝着院子走去,走到门口停下来回头道:
安笒希望你们幸福。
说完,她快步进去,严浩翔抬手抚掉肩膀的落刘,沉默的站了一会儿转身离开。
二楼窗口,马嘉祺眯了眯眼睛,听到外面传来上楼的声音,他坐在沙发上,心情愉快的翘着二郎腿。
门“吱嘎”一声推开,安笒进来,讨好的过来,抱住马嘉祺的胳膊:
安笒谢谢你。
马嘉祺超过三十秒。
马嘉祺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时间,一本正经道,
马嘉祺小笒,你的信誉可不怎么好。
安笒嘴角抽了抽,险些吐出一口老血,但见马嘉祺一本正经的样子,只得硬着头皮问道:
安笒你要怎样?
马嘉祺伸手将安笒捞进怀里,在她耳后吐了一口气:
马嘉祺看你诚意。
安笒脸颊倏地滚烫起来,撑着勇气瞪他一眼:
安笒别闹。
马嘉祺嗯哼?
马嘉祺挑眉,大手不老实的在她身上游走,想要谋取更多福利,
马嘉祺给我
安笒小脸烧了烧:
……
马嘉祺见怀里的人恨不能将脑袋埋进自己胸口,脸颊放在她脖颈处拱了拱:
马嘉祺小笒……
安笒心脏一颤,对于马嘉祺的缠磨,她一向是零抵抗力,咬咬嘴唇,翁声道
安笒好……
她的双手环上他的脖子,脸颊像是傍晚的火烧云。
马嘉祺你怎么了?
马嘉祺戏虐的板着脸,挑眉看安笒,
马嘉祺我说,给我端一杯水来。
安笒一下愣住,倏地瞪圆了眼睛,好一会儿,才从男人戏虐带笑的眼神中明白自己被戏弄了,黑着脸从他腿上跳下来,咬牙道:
安笒你,离我远一点。
不然她担心控制不住自己的红洪荒之力。
马嘉祺原来小笒很想……
马嘉祺单手撑在沙发上,含笑看着小妻子粉红的脖颈,心中万分遗憾。
如果不是顾忌她身上的擦伤,他一定将人拆吃进肚。
安笒你还说!
安笒气急,黑着脸瞪他,
安笒我真生气了。
马嘉祺见小妻真的要恼,赶紧的端正态度:
马嘉祺好,我不说。
微风从窗帘的缝隙吹进来,软软的拂过脸上,舒服发让人忍不住发出一声喟叹。
安笒坐在床上,生了一会儿闷气,抬起眼皮看了一眼马嘉祺,恰好他也在看她,两个人的眼神毫无防备的撞在了一起,某人的小脸又红的透透的,嘴里的话顿时结结巴巴:
安笒你、你把那个林妙妙……
马嘉祺余弦已经将人看管起来。
马嘉祺起身到床边,伸手去拉安笒,小妻子挣扎了几次,他才将人拉进怀里,看着她受伤的胳膊,眸色沉沉
马嘉祺她受到刺激,神智有些不清。
不过也正因为如此,她驾车撞人的事情才变得不寻常。
安笒是马皓阎?
安笒抿抿嘴唇,
安笒他真是个魔鬼。
马嘉祺拦住安笒肩膀的手指一紧,冷笑道:
马嘉祺他应该庆幸你只是受了轻伤。
不然,他一定会后悔活在这个世界上。
……
严浩翔坐在车里,看着马路对面的公寓,眼神十分复杂。
陈澜,那个女人好像没有自己都情绪,即使有了孩子,对她仍旧是淡淡的,她不掩饰她对他的感情,却也不纠缠。
好像喜欢他只是她一个人的事情。
严浩翔烦躁的扯了扯领带,眼角的余光瞥到公寓的门忽然打开,陈澜抱着孩子一脸焦急的出来,他眸子一紧,启动汽车朝对面开过去。
陈澜好,我马上过去。
陈澜挂了电话,站在路边着急的拦出租车。
黑色的汽车“吱嘎”停在面前,车窗摇下,看到严浩翔,她愣住:
陈澜……是你?
严浩翔去哪儿?我送你。
陈澜心中焦急,咬咬牙来开车门坐进去:
陈澜富春江路翡翠城。
严浩翔你要回家?
严浩翔皱眉。
据他所知,自从上次陈家的人差点害得陈澜流产,她就和那边的人没了联系。
陈澜爸爸病重。
陈澜垂眸,眼神黯淡。
不管他做了什么了,也不管他怎么对她,他都是她父亲,她做不到真正的视而不见。
严浩翔启动汽车,缓缓朝着陈家的方向开去,陈澜沉默的坐在旁边的副驾驶位置,车厢气氛安静的有些尴尬。
火火咿呀——
被陈澜抱在怀里的火火,睁着黑白分明的眼睛看旁边的严浩翔,软软糯糯的声音像是柔软的羽毛扫过皮肤和心脏。
严浩翔常年混迹黑道,身上沾染不少戾气,他一向没什么孩子缘,可血缘关系从来都是神奇的存在。
火火非但不害怕,还伸着藕节一样的胳膊去勾严浩翔:
火火咿呀——咿咿呀呀——
严浩翔眸子一软,趁着等红灯的时候,试探着的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戳了戳火火的小脸,柔软的触感让他心脏一缩,巨大的欢喜毫无防备的蔓延到全身各处。
火火咯咯——
火火开心的笑起来,似乎很喜欢和严浩翔的亲近。
陈澜愣在一边,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试探的问道:
陈澜你要不要抱抱她?
对女儿,她一直心存亏欠,看到严浩翔愿意和孩子亲近,她心里十分欢喜。
严浩翔好。
两人换了位置,陈澜坐在驾驶位上,严浩翔抱着火火坐在旁边。
习惯了拿枪拿刀的男人抱着孩子软软的身体,像是抱着世界上最珍贵、最脆弱的宝贝,生怕一个不小心会摔到手里的孩子。
火火咯咯——
火火趴在严浩翔的脸上舔舌头,浑然不知自己的口水蹭了别人一脸。
严浩翔绷紧了全身的肌肉,愣了一会儿,才拿起纸巾轻轻的给孩子擦了嘴角,眼底温柔一片:
严浩翔小丫头。
陈澜闻言一震,握着方向盘的手指猛然收紧,眼里生出一层水雾。
严浩翔也意识到自己的情绪,愣了一下,轻轻拍了拍孩子没说话。
汽车平稳的行驶在马路上,两人都安静的好像不存在,只有火火“咿咿呀呀”的笑个不停,小小的人儿似乎也想撮合自己的爹地和妈咪一般。
陈澜到了。
陈澜停下车,平静了一下情绪,伸手去抱孩子,
陈澜以后有时间的话,你可以来看火火。
火火正趴在严浩翔的胳膊上吐泡泡,对陈澜伸过来的双手视而不见,气的陈澜心中暗恼,女儿果然是父亲上辈子的小情人,大大的没良心。
严浩翔我和火火在外面,你快去快回。
严浩翔看了一眼陈澜,继续耐心的给小公主擦嘴角,
严浩翔去吧。
陈澜迟疑片刻,点头:
陈澜好。
不知道里面什么情况,不带孩子进去也好。
陈澜下车,关车门的时候看到严浩翔逗弄孩子的侧脸,心里的柔软再次被击中,她默默的想,严浩翔一定会是个很好的父亲。
她进了陈家的院子,推开门,看到等在客厅里乌压压的一群人,她脸色一下冷了。
她所谓“病重”的父亲,正红光满面的坐在客厅中央的沙发上,每个人看到她都像是饿狼看到了鲜肉。
陈澜把我骗我来,有什么事情?
她冷冷道。
陈建生干笑一声,脸上的表情有些尴尬:
陈建生澜澜,你这么久不回家?爸爸很惦记你。
陈琳就是,澜澜,家里人都很关心你的。
陈琳看了门口的方向,眼中闪过失落,
陈琳你怎么没把孩子带来?那位严先生也该过来……
陈澜抬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
陈澜如果没什么事情,我走了。
说完这话,她转身要走,陈琳赶紧扯了一把陈建生的胳膊,同时喊道:
陈建生爸爸有事情跟你说。
陈澜回头,陈建生讪讪的开口:
陈建生澜澜,公司遇到一点麻烦,爸爸需要你的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