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安笒睁开眼,习惯性的摸了摸旁边的位置,凉凉的,心中一阵失落,他走的好早。 清明小长假,辰心之家的老人都带着孩子回村里,她每天无聊的要发霉。
李叔少夫人,安媛来找您。
李叔进来道。
安笒愣了一下,合上手里的书:
安笒让她进来。
自从那天之后,她再没见过安媛,不知道她怎么忽然来了。
安媛小笒
安媛笑容尴尬,将手里的东西放在茶几上,
安媛这是别人送给爸爸的茶刘,他让我带给你。
安笒沉默片刻,看向她:
安笒你不是专门送茶刘给我的吧?
有些人天生适合混迹商圈,譬如安媛,才接手安氏集团没多久,就已经学会怎么最大可能的利用身边的人。
安媛那天的事情……我很抱歉
安媛双手放在膝盖上,言辞恳切,
安媛但是你一定要相信,我这样做完全都是为了公司好。
安笒手指捻着书页,哗啦啦的声音格外清脆:
安笒如果你需要一项合作案在公司立足,你可以找找马嘉祺甚至刘耀文。
两人和解之后,她是真的将安媛当成了家人,在能力允许的范围内,她不介意帮她她一把。
但她偏偏帮吴越算计她。
安媛我道歉。
安媛赶紧道,伸手去拉安笒的手,
安媛我保证再也不会有下次了。
安笒没有推开她,平静的问:
安笒除了和作案,他还给了你什么好处?
安媛没、没什么。
安媛脸颊一红,说话有些结巴,
安媛我只是不敢麻烦马总,你知道,我、我一向都怕他。
安笒抽回自己的手指,淡淡道:
安笒公司是你的,以后不要把我牵扯进去。
怕马嘉祺还敢算计她?
现在,安媛还是不肯说实话。
安笒我要休息了,你走吧。
安笒拿起书起身朝着楼梯口的方向走去,边走边道,
安笒以后也不要来了。
安媛小笒……
安媛着急的喊道,她着急的上前一步,见安笒回头,讪讪道,
安媛爸爸总念叨你。
安笒淡淡的“嗯”了一声,脚步不停。
离开别墅,安媛出了小区上了一辆黑色迈巴赫,委屈的低下头:
安媛她很生气,不肯理我。
吴越乖,我知道你尽力了。
沙哑的声音温柔又磁性,安媛看到满天都是闪烁的小星星。
安媛你真的不喜欢安笒
安媛不放心的问,手指绞在一起,心中纠结的厉害。
吴越手指搭在方向盘上敲了敲:
吴越我只是找她算一笔旧账。
第二天上午,安笒早早的起床,让李叔准备了车,她要去祭拜妈妈。
清明时节雨纷纷,安笒走在毛毛洗细雨中,将一捧菊花放在墓碑前,静静的看着照片上女人孱弱的笑。
安笒我来看您了。
她轻声道,
安笒我过的很好,您安心吧。
她站了很久,头发上笼罩了一层薄薄水雾。
安笒我走了,改天再来看您。
安笒轻声道,转身朝另外一片墓地走去。
一步一个台阶,一步一下心疼。
沿着曲曲折折的路走了好久,安笒终于停下来:
安笒对不起,现在才来看你。
安笒半蹲下来,用袖子轻轻擦着墓碑上尘土,手指碰触到冰凉的墓碑,一股疼痛沿着掌心的神经蔓延到心脏。
照片上的男孩子笑容灿烂,眼神温暖明媚,宠溺的看着这个世界。
安笒亚轩。
安笒低低唤他的名字,手指清理着墓碑旁边的杂草,
安笒我现在生活的很好,你会不会怪我?
当年车祸之后,她昏迷了两天,醒来赶去医院的时候,医生说他已经抢救无效去世,他的家人安葬好他之后,举家离开了这个伤心地。
安笒以后我会经常来看你。
安笒直起腰,正准备离开,看到两米之外站着的人,诧异道,
安笒你跟踪我?
吴越走过去,将手里的马蹄莲放在宋亚轩墓碑前,看了一眼上面的照片:
吴越当年还真是好看。
安笒你怎么知道他喜欢马蹄莲?
安笒盯着吴越,带着泥土的指甲掐着掌心,
安笒你到底是谁?
吴越站直身体,冲着安笒笑了笑:
吴越他的朋友。
咖啡馆,安笒盯着对面的人:
安笒为什么处心积虑的接近我?
一次是巧合,两次、三次呢?
吴越好奇。
吴越淡定的喝了一口咖啡,
吴越看你到底值不值得宋亚轩喜欢。
安笒心脏一缩:
安笒你真的认识他?
吴越宋亚轩喜欢马蹄莲,喜欢绿山咖啡,对蜂蜜过敏,送给你的第一束花是香水百合
吴越自顾自的说下去,细枝末节,如数家珍。
安笒手里的银勺“吧嗒”落下来,咖啡溅出来,落在白色的桌布上。
安笒他和你提及过我?
她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安笒他还说什么
吴越他说毕业会娶你。
吴越放下咖啡杯,挑眉笑道,
吴越可惜啊,他死了,你也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了。
安笒脸色骤变,按着桌子的手指轻轻打颤。
吴越不过看你现在过的很好,想来早就把他忘到九霄云外了吧?
吴越你去墓地祭拜他,是不是想让自己心里好过一些?
吴越他到死都爱你,而你却爱上了别的男人,你背弃了你们的诺言。
安笒跌跌撞撞的走在马路上,脑海里都是吴越的话,每一个字都像是尖锐的刀子扎进脑子里,生生的切割她的神经。
“叮咚叮咚——”
白婕扭头喊余弦:
白婕去开门。
余弦好的,女王。
余弦将切好的水果放在白婕手边,转身去开门,惊呼一声,
余弦少夫人,你脸色这么差!
安笒看了看余弦,面无表情的进去:
安笒白婕,我难受。
话音落地,她眼前一黑,软绵绵的倒了下去。
梦里开满了黑色的花,宋亚轩不再对她笑,冷着脸斥责她。
宋亚轩你背叛了我们的感情!
宋亚轩为什么我死了,你还活着?
宋亚轩安笒,我绝不原谅你!
……
安笒啊!
安笒双手攥着床单猛的坐起来。
白婕欣喜道:
白婕你总算醒了。
人一进门就倒下,差点吓死她。
安笒双眼没有焦距,茫然的看着白婕,忽然双手捂住脸,难受的哭出来:
安笒他恨我,他恨我……
白婕小笒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白婕吓了一跳,
白婕你和马嘉祺吵架了?
安笒低低的啜泣,好一会儿才抬头,红着眼圈:
安笒亚轩,他恨我。
白婕吓了一跳,用力握住安笒的手:
白婕你胡说什么呢!他怎么会恨你。
安笒我……
安笒靠在床头,无声的掉眼泪。
门口,余弦悄悄打电话:
余弦少夫人情绪不稳……好、好,我知道了。
安笒在白婕家住下,常常沉默的看着窗外发呆。
余弦少夫人,您想不想出去吃饭?
余弦小心的问道,
余弦这边新开一家泰国餐厅,据说还不错。
安笒转过头看了一眼余弦:
安笒好吵。
余弦嘴角抽了抽,默默的将水杯放在安笒手边,转身出去,轻轻带上门。
白婕马嘉祺怎么还不回来?
白婕着急的在客厅打转,
白婕这样下去,小笒的身体一定会垮的。
余弦我再打电话试试看。
余弦赶紧道,可拨了电话出去,那边依旧是机械的拒绝,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从今天上午开始,马嘉祺的手机就打不通了。
安笒已经一连三天没出房门一步。
第四天早晨,白婕冲进房间,握住她的手急声道:
白婕马嘉祺出事儿了!
马嘉祺乘坐的航班撞了山上,飞机发生了爆炸,机上人员生死未卜。
白婕小笒,你等我,我陪你去!
白婕急匆匆的追出去,余弦的车已经等在外面。
她嘴唇发白,浑身哆嗦:
安笒带、带我去找他。
余弦脚底踩着油门,急匆匆奔向机场,乘客家属将机场堵的水泄不通,哭声、闹声混在一起,冲击着安笒的耳膜。
安笒嘉祺、嘉祺——
安笒喃喃道,娇小的人忽然有很大力气,拨开人群挤进去,
安笒我来接你了。
白岑小笒,你小心点!
白岑着急道,但机场的人实在太多,他们根本挤不过去,只能看着安笒像是大海上的泡沫越飘越远。
安笒啊!
安笒被人挤倒,跌坐在地上,没人留心她,错乱的脚分分钟钟要将她踩在下面,她本能的双手护住脑袋。
可是下一秒,就有人扯住了她的胳膊,将她整个人圈进怀里。
熟悉的温度、熟悉的心跳。
安笒嘉祺!
安笒抬起头,瞬间泪如雨下,她揪着他胸口的衣服哆嗦道,
安笒你、你回来了?
马嘉祺我带你离开这儿。
马嘉祺揽着安笒,奋力挤出去。
拥挤的人群中,他的心跳声格外清晰。
两人好容易出去,马嘉祺将安笒带进车里,关上车门,隔断外面呢的喧嚣吵闹。
马嘉祺想给你一个惊喜,提前回来了。
马嘉祺笑道,伸手揩去安笒的眼泪,
马嘉祺真是个傻瓜。
安笒愣愣的看着马嘉祺,忽然扑进他怀里“哇”的哭出来。
马嘉祺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无声的安慰,知道她状态不好,他将五天的事情压缩成三天,直接从会议室敢去了机场。
回到家,马嘉祺将安笒从车里抱出来,她哭累了睡了过去,小猫儿一样缩在他怀里。
马嘉祺好好休息。
他将人放在床上,静静的看了一会儿。
书房。
余弦吴越见过少夫人。
余弦将整理好的资料交给马嘉祺,迟疑之后道,
余弦他提及了宋亚轩。
当初,他遵从马嘉祺的吩咐调查过安笒之前的事情,因此知道宋亚轩的事情。
吴越、宋亚轩……
马嘉祺他最近在做什么?
马嘉祺在桌上敲了敲手指。
余弦和安媛走的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