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皓阎姑姑,您是不是该兑现承诺了。
马皓阎和马婉柔、马震霆站在二楼的栏杆处,三人将一楼大厅的事情看的清清楚楚。
马婉柔微微一笑:
马婉柔只是怀孕而已,总要等生下来吧?
马皓阎冷冷一笑,
马皓阎有一份东西要给姑姑看。
马婉柔捏着那份股权转让书,脸色铁青,脱口而出:
马婉柔不可能!
马皓阎他根本不想接手公司,如果一定强人所难,只怕要……
马皓阎收敛了脸上的笑意,看向旁边的马震霆,
马皓阎爸是清楚他的,向来有仇必报。
马震霆脸色一震,苍老的脸上滚过各种复杂情绪,额头的三道深深皱纹不停打颤,最终不甘心的归于平静:
马震霆婉柔,不如就……
马婉柔这件事情改天再谈。
马婉柔没好气道,
马婉柔我会找嘉祺问清楚。
这份股权书怎么看,怎么透着古怪。
嘉祺怎么从来没跟她提过这事儿?
马皓阎妙妙怀孕了,我下去照看一下。
马皓阎笑的轻松得意,轻快的脚步表明他此时愉快的心情。
马婉柔双手撑在栏杆上,气的浑身打颤,都是马家的孩子,马皓阎简直就是人渣。
马震霆婉柔,皓阎说的不无道理。
马震霆一下像是老了十岁,扶着栏杆手上布着褐色的老年斑,他叹了口气,
马震霆因为美辰的事情,嘉祺不可能真心扶持马氏
马婉柔大哥,皓阎这孩子心术不正。
马婉柔摇摇头,
马婉柔我看您最近精神不大好,这些事情还是别操心了。
说完,她皱着眉头离开,必须再跟嘉祺好好商量股权的事情,这孩子真是太自负了。
空荡的二楼,马震霆孤单的站着,看着一楼大厅的熙熙攘攘,脸上的表情悲怆无奈:
马震霆阿庆,我真的老了。
老管家上前一步:
管家老爷,您应该告诉大小姐和两位少爷,您的身体……
马震霆算了。
他摆摆手,拄着拐杖朝书房走去。
阳光照在他身上,将他苍老的身影拉的又瘦又长。
一周过去了,A市的商场上没有马嘉祺的任何消息,据说HC集团开始人心不稳,各种猜测流窜出来,有人还说马嘉祺被人绑架了撕票了,还有人说他被索马里海盗抓走了。
白婕是不是真的?”
白婕拿着报纸找到余弦,气急败坏道,
白婕马嘉祺出事儿了?小笒怎样了?
余弦坐在沙发上,沮丧的揉了揉头发:
余弦已经找了很长时间,没有一点消息,他们两个都没消息。
白婕怎么会这样!
白婕失声道,
白婕他们、他们还活着吗?
余弦不知道……
扒在门外偷听的人,眼神闪了闪,匆匆离去。
余弦蹑手捏脚的走到门口,确定人真的离开,倒了一杯水给白婕笑道:
余弦演的蛮像嘛。
白婕那是自然。
白婕白了一眼余弦,端着杯子喝水,
白婕不过,他们到底什么时候回来?
按照马嘉祺的分析,他们身边有内奸,余弦仔细排查后锁定了目标,今天找白婕演戏为的就是确认那人是谁。
余弦快了。
订好了回去的机票,安笒就开始准备带回去的东西,她换好衣服,笑道:
安笒今天去买些纪念品,白婕、陈澜都要有。
马嘉祺都,都听你的。
马嘉祺牵住她的手,一起去精品店。
安笒老板,这个贝壳帆船有没有别的款式?
安笒比较了几个,觉得不是很满意,
安笒贝壳风铃也来几个。
老板兴奋的招呼:
老板里面有很多,小姐跟我来。
安笒嘉祺,你帮我选几个手串,我要送给白婕和陈澜。
安笒边走边道,
安笒我去里面挑。
精品店不大,分成两间,中间有透明的玻璃隔着,马嘉祺看了看,点头道:
马嘉祺好。
安笒老板,这个、这个还有……啊!
马嘉祺小笒!
马嘉祺猛然抬头,原本的玻璃门前落下了铁栅栏,他眼看着两人拖着安笒从后门离开。
而这些事情发生不过一瞬间。
马嘉祺双目眦裂,拨通电话:
马嘉祺马上来见我。
他脸色阴沉沉的像是来自地狱的魔鬼,带着遇神杀神遇佛杀佛的煞气。
竟然在他面前将人劫走,真是该死!
二十分钟之后,一个五十岁左右的胖胖中年男人急匆匆赶来:
男人少爷!
马嘉祺小笒不见了,挖地三尺也要将人找出来!
马嘉祺狠狠道,
马嘉祺福叔,你马上去安排人手。
福叔为迟疑道:
福叔这样的话,势必会暴露我们在三亚的人,大小姐当初说的是……
马嘉祺她还说,让你们听我的。
马嘉祺一记冷眼过去,
马嘉祺马上找!
福叔抱拳:
福叔是,我马上去办!
马嘉祺脸色铁青,一拳杂碎桌上的工艺品,到底是谁的手伸到了这里,是他太高估了自己的能力,才给对方钻了空子。
整整一天过去,仍旧没有安笒的消息,那伙人避开了所有有监控的路段,加上这边港口很多,为找人增加了难度。
福叔少爷,这是您要的东西。
福叔递上一张地图,
福叔这边早已经不是木家的天下,咱们的人找起少夫人需要费些力气。
马嘉祺打开地图,眸色沉沉,与其说这是地图,倒不如说是一张三亚黑道视力分布图。
中年男人标注蓝色和黑色的地方是近两年崛起的黑势力。
中年男人指着地图上不起眼的一处,
中年男人这儿就是少夫人失踪的地方。
马嘉祺蓝色?
马嘉祺眸子里迸发出寒光。
安笒被两个男人带去了一处小院,她皱眉看绑她的人:
安笒你们要多少钱?开个价吧。
男人老实呆着。
男人不理会安笒,出去打电话,
男人老板,人已经抓到了,是的,兄弟没损失。
安笒警惕的分析自己的处境,看绑架她的人折返回来,沉声道:
安笒你们老板是谁?我要见他。
知道对方是谁,才能了解自己的当前的形势。
男人他不会见你。
男人看她一眼,“砰”的关上门,转身出去。
安笒只被反绑住了双手,双脚还是自由的,她小心的起身,先到门口,隔着窗子,看了一眼外面,脸色瞬间垮了。
这座小院,有十几个人守着,她一个人逃出去的几率很低。
听到脚步声渐近,安笒赶紧回到原来的位置坐好,没想到竟是熟人:
安笒是你?
她不是被送去美国了吗?怎么会阴魂不散的出现在这里?
季美莘故人重逢,你难道不高兴?
季美莘冷笑,
季美莘没想到还真是你。
季美莘瘦了很多,眼窝深陷,眼神黯淡,人像是老了十岁。
安笒我应该很高兴?
安笒看了看自己被捆绑住的双手,讥讽道,
安笒说吧,这次又想做什么?挑拨离间还是折磨我?
季美莘你倒是有自知之明。
季美莘一步上前,盯着安笒咬牙,
季美莘我是真想一刀一刀毁了你这张脸。
看到她眼中冷飕飕的恨意让安笒瞬间清醒,此时敌强我弱,她不能激怒季美莘,因此沉默的没有反驳她的话。
季美莘怎么,怕了?
季美莘嗤笑道,她拉出一张椅子坐下来,打了个哈欠,
季美莘不过你的确很着恨,竟然有这么多人想让你死。反正你也活不太久,何必弄脏我的手。
安笒低垂着眸子,看上去好像被季美莘的话吓到了,这大大满足了季美莘的虚荣心。
季美莘抢了别人的始终要还。
季美莘抬起安笒的下巴,大笑起来,
季美莘这个世界上最惨的事情不是得不到,而是得而复失。
安笒忍不住道:
安笒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季美莘你以为他真的爱你吗?
季美莘讥讽道,她忽然“哈哈”大笑起来,
季美莘安笒,你比我还要可怜……
安笒下巴被指甲掐的生疼,她忍着不出声,觉得季美莘好像不大对劲儿。
季美莘哈欠——
她吸吸鼻子,松开手指,迷迷瞪瞪都离开,门忽闪忽闪的开开合合。
远远的传来季美莘急切哀求的声音:
季美莘给我吸一口、吸一口……
男人陪我一晚上,给你吸一口
有男人轻佻的声音,接着是几个人猥琐淫秽的挑逗。
季美莘一口、嗯……
安笒心脏一缩,季美莘怎么会变成这样?
“砰!”
清脆的枪声打破沉沉夜色,安笒心中一惊,猛的睁开眼睛,门被推开,严浩翔穿着黑色风衣,裹着怒气进来。
安笒你怎么来了?
安笒惊喜道。
严浩翔收敛了脸上的怒气、寒意,他利索的解开安笒身上的绳子:
严浩翔你没事儿吧?
安笒我没事儿。
安笒赶紧道,
安笒把我送到海边的酒店就行,嘉祺肯定很着急。
严浩翔眸色沉了沉,正要开口,阿炎急匆匆闯进来,
阿炎老大,海上有增援来,我们必须马上撤。
严浩翔“嗯”了一声,脱下风衣裹住安笒:
严浩翔先离开这里。
三个人出了木屋,血腥味扑鼻而来,安笒胃里翻腾,双腿发软,险些跪到地上。
严浩翔别看。
严浩翔扶住她。
安笒深吸一口气,借着他的胳膊用力:
安笒我没事儿。
季美莘 啊!
尖利的叫声传来。
阿炎拿着枪对准了季美莘的脑袋:
阿炎别动。
季美莘头发散乱,衣服半裸,身上还有青青紫紫都痕迹,一看就知道刚刚……
安笒别杀她。
安笒赶紧开口,询问严浩翔,
安笒能不能带她一起走?
不管季美莘做过什么事情,但看她沦落到今天这种地步,她实在没办法置之不理。
严浩翔好。
得了严浩翔的允许,阿炎去带季美莘的胳膊,就在此时,季美莘趴在阿炎的胳膊上用力一咬,趁他吃痛甩手,迅速跑开。
季美莘是你和马嘉祺毁了我!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们!
人和声音都越来越远,最后什么也听不到。
一行人坐上快艇匆匆离开,与此同时,另外一艘快艇从相反的方向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