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这里

周九良清了清嗓子，伸手拍了拍小姑娘的肩膀让她放松，顺便还笑了笑。橘猫的笑容很有感染力，又是她在一群陌生人里最熟悉的人，丁一很快就放松下来，眼神亮亮的，也尝试着对周九良笑了笑。

杨九郎跟周九良在同一个方向，看小姑娘终于露出点笑模样，还以为自己合她的眼缘，激动得直拽张云雷的袖子，下巴往那边点，示意他看。

张云雷不太乐意看到德云社里出现小姑娘，虽然他的粉丝大多数都是女孩儿，正因为他的粉丝大多数都是女孩儿，但凡开了一个先例，以后恐怕审核的门槛都要被踏破了。但是……这小姑娘又确实挺执着的。他都忘了这事儿完全和他没关系，要表态也是郭先生和要收丁一做徒弟的周九良先表态。

但他一把视线投过去看到小姑娘眼睛里仿佛有星星，瞬间就被击中了。原来十八岁的小女孩儿还这么可爱呢，周九良是不是辈分低了点，九字科有人收徒吗，没人那云字科有人收了，他来也行。

好么，这就是顶尖颜控啊。

另一边是栾云平和烧饼，站的距离郭德纲近一点。就以他们和郭老师的熟悉程度，竟然也不太能看得出他现在究竟是个什么意思。一会儿看看身份证，一会儿看看户口本复印件，一会儿又看看身份证，不知道在想什么。

半天，他才说话：“要是我不收你，你打算做点什么去啊？”

丁一愣了一下，像是胸有成竹完全没料到还有这么一个问题，她斟酌了一下，也很快回答：“先生，老实说我没想过。或许去周围找个餐馆打杂，边工作边学。您如果不要我，肯定是因为我的水平或者天分不够。水平好办，我努力学，肯定有朝一日能达标。天分不够……那我就加倍努力，俗话还说勤能补拙笨鸟先飞，我相信，等我能入您的眼了，我一定能加入德云社。我喜欢相声，也喜欢这里。”

这个年纪，能有这种心性，不易。郭德纲暗暗点了点头，又说：“行，但我丑话可说在前头，你要不合格我是真不会允许你进门的。”但是也不会让你露宿街头，和其他孩子一样做卫生就得了。这藏起来的后半句话，他没说，只是确实被小姑娘坚韧的样子打动了一点。

“谢谢您给我机会。”丁一终于松了一口气，又是一个利落的鞠躬。

在场的人都是知道郭德纲规矩的人，就是当初最不熟的时候也没有三两句话鞠一个躬的，真不知道这小孩儿原来接受的得是多严格的教育。

但是不得不说，这种行事风格配上稚气未脱的面容，看起来着实讨喜。郭德纲端起温热的茶喝了一口：“展示一下吧，说学逗唱擅长哪个？”

话题进行到这里，屋内的气氛已经宽松了很多，丁一也不再紧张了，对答如流：“我最擅长唱，也很喜欢说。给您唱一段太平歌词，白蛇传。”

张云雷一下精神了，伸手过去拽杨九郎的袖子，拼命打眼色：白蛇传，我的代表作！

丁一深吸了一口气，面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笑意盈盈，身姿挺拔，张口就唱。声音本来就清脆，唱起来更是挂味儿好听。孟鹤堂张云雷都在暗暗点头，大家这才信了周九良说的“有点天赋”。

郭德纲的眉头却故意皱起来，一个是看小姑娘的心里承受能力，另一个是……养父母起名字这么随便，他就不能给随便的起个艺名了，哎，本来想图方便，直接叫丁筱一的。

“其他的呢？贯口背了几个？”郭德纲故意在她唱完又鞠躬之后沉默了一会儿，才继续说。

丁一当然不明白他的用意深远，可她天生不容易紧张，就算顶着这么多目光，还有考官明显不赞同的表情也没有半点退让：“先生，八扇屏、地理图、报菜名我都会，要论说我还是最擅长绕口令，我想给您展示一下十八愁绕口令。”

高峰和张九南都支棱起来了，但还是总教习先说话：“来，我这儿有板儿。”

高峰应该是在场人中最欣赏丁一的，他本来就是总教习，接触的都是学生，知道什么样的是好苗子，眼下已经显然有了爱才之意，打定主意这孩子老郭要是不收，他得抓紧时间给拐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