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中无岁月

一夜过去孟戚堰也没睡着，只是静静的扬着嘴角看着这个把自己捡回家的神仙样貌的少年。

一看就是一宿，不自觉的天就亮了，孟戚堰没觉得困乏，反而很清爽，只觉得此刻能天荒地老一样。

谁料双眼轻瞌的南陌突然声音略带沙哑的开口:“小朋友这是准备陪月亮？月亮不睡我不睡？”

孟戚堰没想到南陌会醒来，当场被吓得一个哆嗦，颠三倒四的说:“醒了哥哥！我去做饭，哥哥真好看！我，我......啊！我不会做饭！哥，哥哥～”或许知道说不过去，干脆放弃了挣扎。

南陌没想到他说话不过来会当场撒娇，睁开了眼笑着说:“嗯嗯嗯，哥哥知道了！哥哥教小堰做饭！乖！起床！去厨房等哥哥，哥哥待一会儿就交你做饭！”

孟戚堰听了白衣哥哥的话，恨不得长出八条腿的速度跑出去房间，涨红着脸，头也带不回的奔去厨房。

唯恐这个爱笑的哥哥笑出声来。

没一会儿南陌就来了，不过换了一身墨色衣裳，依旧是一派神仙之姿，只是把墨发一根不剩的挽了上去，步伐多了些散漫，多了丝书卷气，依旧微眯着眼笑如春风十里，散了些许烈日炎热。

诧异看了孟戚堰几眼像是在确认些什么，随后蹲在下打趣的说:“小朋友梳洗了吗？”

说着难得正经，道:“君子之发琯之，君子之衣正之，君子之面清之！”

或许是他难得板起的面孔，又或许是他说自己是君子，孟戚堰忽然觉得往些年的苦并不是是白受，或许是为了等这个人吧！等这个人说一句你是君子。

南陌说着就牵起孟戚堰的手，去了山后的溪边！为他洗发、擦干、琯发、理衣......

孟戚堰看着南陌为自己仔细清洗自己往些年做乞丐留下的污垢，也难得笑得很真诚眼底阴霾一扫而空，扬起点点光团文掐掐的问:“君子之礼、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才算得上是君子，哥哥都要教会我吗？”

“谁教你这些的？文掐掐。”

小孩子认真的想了想，说:“以前冬天里有个好心的花魁姐姐说的！”

说完像软骨虫上身一样，趴在暖石上，骨头没了样。

南陌看着小公子装的小孩子，笑了笑似叹气般的说:“当然啊！谁叫我喜欢小孩子呢？”

听到他的话，孟戚堰就有些好奇，问道:“哥哥为什么这么喜欢小孩子？”

从来都是目光淡淡的南陌忽然露出了淡淡的困惑，过了好一会儿回答说:“不知道，但记事起就喜欢其他小孩子！很喜欢，很喜欢！不过不知道是为什么...小堰好像很喜欢听哥哥的故事？好了，不说哥哥事情了，或者说有什么想问的吗？”

孟戚堰问:“有的，哥哥，似乎从来都是笑不露齿的，是君子之礼吗？”

“是啊！明天哥哥就要交小堰其他东西了，比如琴棋书画，骑射御数之类的！”不过他也很想大笑，只是保持......太久没有大笑过了。

“那哥哥喜欢小堰去学吗？”

南陌并没有回答他的这个问题，捧着双手中的发丸子 ，说:“好了，打扮好了！我们回家吧。”

孟戚堰见头发盘好了，倒也没留意白衣少年有没有回答他问题，满脸笑意说:“谢谢哥哥！我很喜欢！”

白衣少年似有所指说:“喜不喜欢...有怎么样？该拆的还是要拆，再执着也没用，头发总是要散下来的。”

小孩子一派无所谓的说:“哥哥不会帮我盘头发吗？”

南陌看了一眼盛放的桃花，笑着说:“...山中无岁月，时间不待人，或许那花在开个几次，你便会为人父为人夫，也便不会有这般想法了。”

孟戚堰没有说些什么，因为他知道现在的承诺，就会像那些光说给他馒头的哥哥，而不会给他馒头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