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世勳「妳在幹嘛？」他看我桌上成疊的考卷。
方士缘『喔，登記分數啦，老師要我今天做完。』經他一問我才立刻回神。
吳世勳「這麼多？」
方士缘『對啊，從九點多弄到現在——對了，你怎麼還在學校？大家都差不多回去了欸。』
吳世勳「剛在教室睡了一整個上午，醒來後才發現已經中午了。」他聲音低低的。
方士缘『一早上都在睡？昨晚沒睡嗎？』
吳世勳「有，但睡不夠。」
累到這種地步喔？
方士缘『啊，對了！』我趕緊拿出外套，『還你，抱歉現在才想起來！』
吳世勳他接過外套，問我︰「妳要弄到什麼時候？」
方士缘『原本就剩這些考卷啊……但之後還必須把英文作業補上去才行！』我痛苦的說。
吳世勳「英文作業？這個嗎？」他拿起我身旁的英文翻了翻，最後問︰「這些被塗掉的是怎麼回事？」
方士缘『同學跟我借去抄時不小心弄髒了，只好叫他全部塗掉，之後再補上去。』我邊說邊做事。
吳世勳「這麼慘？」
方士缘『就是啊，慘到極點。』我乾笑，『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做完，手都快斷了。』
方士缘接著他沒有再說話，我也完全專注自己的事，等到所有考卷終於登記完，我高興的舉手歡呼：『太好了——搞定了！接下來只要把英文寫完就可以了，哈哈！』
吳世勳「不必了。吳世勳忽然說。
方士缘『啊？什麼？』我雙手還懸在半空中。
吳世勳「我寫完了。」他把英文作業放到我桌上，說︰「把塗掉的地方補上去就行了吧？」
我當下一愣，之後趕緊翻開作業一看，他真的都幫我寫好了。
我差點沖過去抱住他！
方士缘『天啊——吳世勳，太感謝你了！』我抱著作業開心大叫︰『這樣事情全做完了，萬歲！』
他看我的反應，沒說話，只是淺笑。
方士缘『我一定要謝謝你才行，你想要什麼？我幫你做到！』
吳世勳「不用了。」
方士缘『不必跟我客氣啦，有什麼要求儘管說沒關係！』
吳世勳他看看我，再看看表，「……我午飯還沒吃，妳請我吃東西好了。」
方士缘『OK！沒問題，你想吃什麼？』我問。
吳世勳「先到SEVEN再說吧。」他淡淡地。
方士缘『好，那走吧！』我拎起書包站起來。
吳世勳「這些怎麼辦？」他指指桌上的考卷。
方士缘『下禮拜再發啦，我現在只想趕快離開這裡，熱死了。』
聽我這麼說他也站了起來。離開學校後便一起走到隔壁的7–11。肚子早就餓翻，我立刻開始採購午餐，從冰箱裡拿出奶茶又去弄了個大亨飽，到櫃檯結帳時，發現吳世勳也差不多好了。
方士缘『你只要三明治跟巧克力奶茶就好了嗎？』我看看他的東西，發現他買了巧克力奶茶。
吳世勳「嗯。」
方士缘『你可以再買一點啊，這樣應該不夠吃吧？』我拿出錢包。
吳世勳「這樣就可以了。」他說。
方士缘『喔，好吧。』我把錢拿給收銀小姐，卻發現她是邊收錢邊悄悄打量吳世勳，而他低頭看著收銀臺上的廣告，渾然不知自己正被兩個收銀小姐盯著看。
方士缘『小姐，發票！』真是，專心工作啦！
她嚇一跳，連忙跟我道歉，把發票拿給我。跟他走出店後，她們眼睛還沒離開他。
唉，受不了。
吳世勳「謝了。」他晃晃手中的午餐。
方士缘『不用客氣啦，我才該謝謝你呢！』我笑道。
方士缘當他把午餐放進背包，我納悶地問︰『你不吃嗎？』
吳世勳「我要先去別的地方。」他說。
方士缘『唉唷，不要放在背包裡啦，你等一下！』我又到7–11裡去，立刻買了個袋子。
方士缘『放裡面比較好，拿去！』出來後，我把袋子拿給他。他看我一眼，隨即把午餐放進去，又說聲謝謝。
方士缘『你還要去哪裡啊？』我問。
吳世勳「上次帶妳去的地方。」
方士缘『上次帶我去？』我想了想，之後立刻反應過來，『啊！你是說那很漂亮的地方嗎？』
他點頭。
方士缘『哇，好好喔！』我羡慕地說。
吳世勳他抬頭望我，忽然問︰「妳要去嗎？」
方士缘『啊？』我睜大眼。
吳世勳「我可以帶妳去。」
方士缘我愣了下，隨即高興地跳起來，『真的嗎？！』
吳世勳「但我是騎腳踏車，沒有後座，妳的腳現在怎樣了？」他低頭一看。
方士缘『走路還是有點痛，但站的話就沒什麼感覺了。』
吳世勳「那好。」他轉過身，「妳等我一下。」
我點頭，看著他離開。沒想到還可以再去那裡，萬歲！
當吴世勳牽出腳踏車，我走了過去。
吳世勳「那裡很遠所以我騎小路，大概要20分鐘，沒關係吧？」他坐在上面問我。
方士缘『沒關係！』我搖頭，走到他後面。
吳世勳「妳東西也放在袋子裡吧。」他轉頭看著我，「動作小心點。」
方士缘『喔！』我扶著他肩膀小心站上去。
吳世勳等站穩後他便說︰「要走了，扶好。」
方士缘『嗯。』我笑著回應，雙手放在他肩上，接著他便慢慢騎離開。雖是非假日但車潮還是蠻多的。他動作俐落的在車堆裡穿梭，沒多久就騎到一條巷子裡，出來後的景象我就再也沒看過。
方士缘『吴世勳，我這樣跟來不會給你添麻煩嗎？』我問。
吳世勳「為什麼這麼問？」他沒回頭。
方士缘『你要這樣載著我騎那麼久，我怕你會太累。』
吳世勳「不會。」他低聲說。
方士缘我不禁鬆口氣，要是對他之前的那份尷尬還在，現在氣氛可能會變得更詭異。為了不讓氣氛太無聊，我開始找話 題，『你游泳比賽怎樣？還可以嗎？』
吳世勳「還好。」可惜這個人惜字如金，話實在少得可以。
方士缘『可惜沒看到你比賽，你一上場我就被老師叫走了。』
吳世勳「是喔？」
雖然他的話少，但無論我問什麼都會回答，即使是一些亂七八糟的事也可以答得很乾脆。就這樣他閒扯瞎扯許久，最後抬頭一看，已經看到那座綠色廣場了。
方士缘『有人在舉行婚禮耶！』我詫異地望著廣場上站在汽球堆裡的一對新郎新娘，旁邊還有一堆來賓。而四周汽球至少也有上百顆，醒目到無法不去注意！
方士缘當吳世勳停下腳踏車我立刻下來，一拐一拐走到樓梯那，『我先下去囉。』
吳世勳「妳腳不方便別走太遠。」他看著我說。
方士缘『知道了，你要去停腳踏車嗎？』
吳世勳「嗯。」他點頭，又往前方騎去。
我拿著那帶午餐下樓梯，在前方草地坐下，沒多久吳世勳也走了過來。
方士缘『你的三明治。』我將午餐拿給他。
吳世勳「謝了。」他在身旁坐下，接過便撕開包裝。
方士缘『沒想到可以親眼看到結婚典禮，真是太幸運了。』我喝著奶茶，眼睛依然望著前方婚禮。
吳世勳「會嗎？」
方士缘『嗯，以前只在電視或電影上才看到這樣的場景，都沒親眼看過！』我吃著大亨堡。
吳世勳「是喔？」他拿出巧克力奶茶。
方士缘『你呢？你有親眼看過嗎？』好像都沒有什麼他感興趣的。
他吃著三明治，望著前方點點頭。
方士缘『真的？是你親戚的嗎？』
吳世勳「我姊。」
方士缘『你有姊姊？！』我瞪大眼。
吳世勳「很奇怪嗎？」他看著我，不解我的反應。
方士缘『不、不是，我只是想不到你還有姊姊……』我不禁暗罵自己的失禮。
吳世勳「去年才參加她的婚禮。」他視線又轉回前方。「不過她是在教堂，地點也很遠，過去時還挺累人的。」
方士缘『很遠？』
吳世勳「她丈夫是法國人，婚禮就在那舉行。」他淡淡道。
方士缘『等一下，你是說……你姊姊是在法國結婚的？！』
他點頭。
方士缘『好棒喔！那不就是出國了嗎？好羡慕你，我長那麼大都還沒有離開臺灣一步欸！』我驚歎。
他看我一眼，繼續安靜喝奶茶。我也不再說話，望著前方的新郎新娘，不禁看得出神……
小時候的夢想，就是希望長大有一天也能披上白紗，和自己心愛的人結婚。總是幻想著能勾著心愛的人的手，一步步走向紅毯，定下誓言，一輩子不分離……
然而現在，每當想起這些心願，都不禁嘲笑自己當時的愚昧和天真，因為我已明白現實裡不可能有童話，王子跟公主也不可能會從此幸福快樂。
直到最後才發現，心中的王子依然是他，公主卻已經不是自己。
是自己的一廂情願，不能怪任何人，只能怪自己太容易相信別人……
忘了現實是殘酷的。
我明明懂的……但為什麼看到眼前新娘那幸福的笑容，發現自己還是……
吳世勳「喂。」吳世勳忽然出聲。
方士缘『啊？』我怔了下。
吳世勳「既然喜歡，為什麼不乾脆就去結婚算了？」他問。
方士缘『你說什麼啊？無聊！』我臉一熱。怎麼會在他面前胡思亂想？
吳世勳「明明就一臉羡慕。」
方士缘『哪有啊？你很煩欸！』果然被他糗了。
方士缘他沒說話，笑笑地喝著飲料，反而讓我惱羞成怒，『你自己咧？裝一副不喜歡跟女生相處的樣子還講那麼清高，冷酷愛亂放電又不交女朋友，根本就是放任那些女生來追求好顯示自己受歡迎，你的陰謀我早看出來啦！』不甘心被他糗，一口氣說出這些連自己都覺得無厘頭的話。
吳世勳「當初就要妳跟我交往，是妳自己不肯。」
方士缘『你、你那時候明明是開玩笑的，還想整我啊！』我渾身一僵，慌亂的拿起奶茶猛喝。
吳世勳「我可不記得當時是開玩笑的。」
方士缘「咳！」我立刻被嗆到，整個人咳到差點沒命！
吳世勳「喂，小心點。」他拍拍我的背。
方士缘『你不要再整我了行不行……咳咳咳！』他真的想害死我。
吳世勳「好啦，不跟妳扯這些了，免得害妳咳出內傷。」他嘴角一揚。
方士缘『你還笑！』我瞪他。
吳世勳「生氣喔？」
方士缘『對！』我擦擦嘴。
吳世勳「好啦，別氣了。」他說，視線忽然轉到前方，「妳看。」
方士缘『什麼……』
此時前方所有人忽然大聲倒數，接著歡呼一聲，廣場上的汽球全部往上飛。
上百顆汽球同時飄向藍天，那種景象說有多壯觀就有多壯觀。而且，真的很美很美……美到我完全說不出話來，只能愣愣望著那些越飄越高的汽球。
前方傳來熱烈的掌聲和小孩子開心的叫聲，新郎跟新娘互相親吻著，然後緊緊擁在一起。
這是我看過最感人的一幕場景。
婚禮在眾人掌聲中圓滿落幕，一些工作人員開始清理現場，沒幾分鐘的時間前方就剩草地一片。人走光了，幾個小孩拿著剩餘的汽球在原地嬉戲。剛才熱鬧的場面一下子又變回原來的靜謐，格外覺得空虛。
吳世勳「喂。」吳世勳又喚。
方士缘『……啊？』我還沒回過神。
吳世勳「妳裙子。」他說。
我低下頭，發現被我拿得傾斜的奶茶正一滴滴落在裙子上，嚇得立刻清醒！
方士缘『你怎麼不早說啦！』我趕緊拿書包找衛生紙。
吳世勳「看到就告訴妳啦。」
衛生紙衛生紙……在哪啊？
最後終於找到後，我整個人卻愣在原地！
吳世勳「怎麼了？」
我望吳世勳一眼，低頭拿出放在衛生紙旁邊的東西。
吳世勳他靠近看了看，問︰「這不是排笛嗎？」
怎麼會？莫非是昨天媽進房間的時候順勢放進去的？
吳世勳「妳不知道自己放在書包裡嗎？」他見我的表情又問。
方士缘我點頭，『我以為我已經收好了……』
吳世勳他看了我手中的排笛好一會兒，「妳會吹嗎？」
方士缘『會、會一點……』我含糊地說。
吳世勳「既然都帶來了，那就吹吹看吧。」他說。
方士缘『不行，不可以！』聞言，我整個人一慌。
吳世勳「為什麼？」
方士缘『我吹得很難聽，真的很難聽！』我緊抓排笛︰『再加上我從來沒有吹給鹿晗以外的人聽——』
一說完，我立刻摀住嘴，連自己都嚇了跳，怎麼會連這種事都說出來？
吳世勳「所以妳只想吹給鹿晗一個人聽？」他看著我，語氣淡然︰「沒關係，那就不勉強妳。」
方士缘『不是因為這個原因！』我連忙搖頭，卻不敢看他，『是因為我……我……』
吳世勳這時，他忽然拿走我手上的衛生紙，低頭輕輕擦拭我裙子上被紅茶滴到的地方，低聲說︰「抱歉，我沒有別的意思。」
我愕然地直盯著他，喉嚨像被哽住似的不能言語。他的舉動忽然讓我覺得難受，莫名的壓迫感向我襲來，承受不住。
不要對我這麼溫柔！
方士缘我立刻抓住他的手，壓低聲音道︰『我吹！』
方士缘他目光對上我，彼此距離卻近到讓我無法正視他，『我是說……我可以吹給你聽，但只吹一首！』我努力擠出一絲微笑，站起來對他吐吐舌頭說︰『不過請允許我站在前面吹，因為我吹排笛時的表情……很醜！』
他不語，只是看著我。我緩緩走向前，凝視手中的排笛許久，最後閉上眼深吸一口氣，將吹口移至唇邊，沒多久笛聲便隨著風在四周蔓延開來。聽見笛聲的那一剎那，鹿晗的聲音也彷佛出現在耳邊，很近很近……
鹿晗「士緣，下一次妳吹張學友的歌給我聽，我要吻別！」
方士缘『可是那首歌聽起來很可憐欸，選一點快樂的歌嘛！』
鹿晗「還好吧？我就是喜歡那首啊。」
方士缘『我不要，我要吹台語歌。』
鹿晗「神經啊？吹什麼台語歌？我要張學友啦！」
方士缘『我不想吹那首啦，你叫別人吹給你聽好了。』
鹿晗「不要，我要妳吹。」
方士缘『為什麼啦……』
鹿晗「因為我喜歡聽妳吹啊，我覺得妳吹的排笛最好聽！」
我慢慢張開眼，淚水卻同時從眼角落了下來……
以為自己不會再哭、不會再為了他而悲傷。
當時雖然堅決不肯吹那首歌，之後卻還是背著他偷偷練習，因為我想看見他的笑容，希望他能笑得開心，只要能讓他笑，要我做什麼都願意，要我吹再多首都沒關係……
是的，我就是為了他才拼命練習吹排笛，只有他才是我願意去付出的動力，從小開始，就不曾變過。
然而，自從他身邊有個「她」之後，我卻再也吹不出來，為了他而苦練許久的那首歌，也就沒機會吹給他聽，因為我知道因為他最大的快樂已經不是我能給予的。所以從此之後，我再也沒碰過排笛，直到現在。
現在吹的這首「吻別」，他聽不到，也永遠不會知道。我知道自己很懦弱，卻也只能藉這方法告訴他，那句一直想說的話……
臉上的淚痕隨風漸漸幹了，曲子也結束了。我慢慢將雙手放下仰望天空，接著回頭一看，卻立刻被眼前景象給弄愣住！
吳世勳還坐在原地，但他的身邊卻忽然出現好幾個小孩，都坐在地上個個睜大眼盯著我。我頓時被眼前這畫面嚇到說不出話，而吳世勳則看看左右的小孩，對我聳肩微笑。就在這時所有的小孩忽然全沖過來將我團團圍住興奮大喊︰
「大姊姊，妳好厲害喔，我還要聽！」
「姊姊妳會吹神奇寶貝的歌嗎？妳吹給我聽好不好？」
「我要小丸子的，我要聽小丸子！」
「那我要哆啦A夢的！」
他們就這樣要求吹他們想聽的，我整個人卻怔到一時回不了神，當目光不禁落向吳世勳，發現他正看著我，輕聲笑了出來……
「換我了，我要聽龍貓！」吹完一首又一首，那群小孩仍不斷催促，拉著我的衣服不放。
唉唷，嘴巴都快痛死了！
吳世勳坐在旁邊的吳世勳見我表情，笑問︰「妳還可以吧？」
我點頭，接著開始吹龍貓。同時也發現越來越多小孩跑來，把我跟吳世勳團團圍住。
OK！龍貓搞定！
「姊姊，我要頑皮豹！」越來越高難度了。
方士缘『好，我會吹，可是能不能休息一下？姊姊有點累。』我說。
他們很聽話地點點頭，我看著他們笑了。
就在這時忽然有個拿著汽球的小女孩跑到吳世勳身旁邊開心喊道︰「世勳哥哥！」
哇！這邊怎麼會有小孩認識他？
「世勳哥哥，你喜歡白色嗎？」女孩又問。
見吳世勳點頭，女孩便把手中其中一顆白色汽球拿給他，「給你！」
吳世勳他看了看，慢慢接過汽球，對她微笑說︰「謝謝。」
之後那女孩又跑到我面前，用水汪汪的大眼直盯我，也問︰「大姊姊，妳也喜歡白色嗎？」
方士缘『喜歡。』我望著這可愛的小女孩，不禁笑了。
「悅悅也喜歡白色喔！」她開心地說，也把一顆白色氣球給我。
方士缘『妳叫悅悅啊？』
「嗯！姊姊妳呢？妳叫什麼名字？」
方士缘『我叫士緣。』
「妳是世勳哥哥的女朋友嗎？」身旁的小男孩忽然問這讓我差點吐血的問題！
世勳哥哥？他該不會跟這邊所有的小孩都混熟了吧？
「妳是世勳哥哥的女朋友嗎？」沒想到悅悅也跟著問同樣問題，其它小孩都好奇的望著我。
奇怪，這些小孩怎麼會對這種事這麼感興趣？
方士缘『我跟這位大哥哥只是朋友而已啦，不要誤會！』我慌張解釋，身旁卻傳來吳世勳的笑聲，我一臉困窘地推他，『欸，你笑什麼啊？』
吳世勳「妳那麼緊張幹嘛？」他看我。
方士缘『哪有？少胡說八道！』我臉一熱。
「大姊姊，快點吹嘛！我要聽頑皮豹！」之前那孩子又道。
方士缘『對喔，差點忘了！』我拿起排笛，開始思考頑皮豹要怎麼吹。
吳世勳「吹完這首我們就要回去了。」吳世勳看看表，忽然說。
「啊——」那些小孩失望的喊。
吳世勳「妳快吹吧。吳世勳對我說。
方士缘『……喔。』
完全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子，跟著他來到這，卻也看到他另一面，和這些孩子一起時彷佛變個人似的，也比以往還常笑……
「世勳哥哥，你們什麼時候再來？」
吳世勳準備去牽車時，悅悅忽然拉住他問。
吳世勳我跟他不禁對望一眼，接著吳世勳他說︰「妳去問她。」
說完他直接往樓梯跑去，留下一臉錯愕的我！
搞什麼鬼？為什麼要問我？ 悅悅是指我們兩個吧？我要怎麼回答啊？
「士緣姊姊，你們什麼時候來？」悅悅一臉期待。
方士缘『我……』可惡的吳世勳！
「什麼時候嘛！」
方士缘『有空……只要一有空就來，真的！』
「那妳下次要吹給我聽喔，我要聽無敵鐵金剛！」一名小男孩忽然說。
方士缘『好啊，你叫什麼名字？』我問。
「我叫佑傑！」他鼻子抬高高的。
方士缘『佑傑是嗎？好，我記住你了，無敵鐵金剛。』我笑說。其它的小孩也開始吵了起來︰
「我也要！我要聽小魔女的歌！」
「我要聽鋼彈！」
方士缘『好好好，下次來我一定吹！』
方士缘和他們道別後，我上樓梯往吳世勳走去，忍不住抱怨︰『你怎麼搞的啊？把問題丟給我就跑了！』
吳世勳「看樣子他們很喜歡妳。」他笑說。
方士缘『喂，少扯開話題！』聽他這麼說，心裡還是很高興。
吳世勳「好啦，那妳是怎麼回答的？」
方士缘『就……只要有空就來啊。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說，所以……』我抬頭望著他，『我們還要一起來嗎？』
吳世勳他不語，只是移動腳踏車，說︰「上來吧。」
我抿抿唇，忽然有些失落，扶他的肩站上腳踏車。
吳世勳「下次來之前，記得把曲子練好。」他說。
方士缘我愣了好一會兒，最後點頭笑道︰『知道了！』
正要離開時，忽然聽到下面那些孩子的朝這大喊︰「士緣姊姊，世勳哥哥，掰掰──！」
方士缘我也舉起拿汽球的手用力揮著，直到看不見他們為止，『他們都好可愛喔！』
吳世勳「妳排笛有老師教嗎？」吳世勳忽然問。
方士缘『沒啊，自己摸索練習的，怎樣？』
吳世勳「感覺很專業。」他說。
方士缘『沒那麼厲害啦，你太高估我了。』我笑了出來，『來這邊心情真的變輕鬆許多，好開心喔！』
吳世勳「那就好了。」他淡淡道。
我不禁望著他背影出神，從沒想過自己還有再拿起排笛的一天，更沒想過會在鹿晗以外的人面前吹它。
從前所固執的，把一切看得太死，對自己太過嚴苛，把自己拘限在一個想出去卻不敢出去的界限裡。然而今天，當排笛再次回到手中那一刻，那條界限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如釋重負的解脫……以及背叛的罪惡感。
我鬆開手，讓手中的兩顆汽球隨風飄走。
終究還是放手了，放掉為那人擅自決定的執著。如果沒有碰到吳世勳，我現在還是一個人在原地自怨自艾吧？
真的，或許到現在依然是。
方士缘『謝謝你。』我彎下身，輕聲說。
吳世勳「什麼？」他稍微轉頭。
方士缘『沒什麼。』我搖頭微笑。
方士缘最後他車子騎到我家的巷子之後，我不禁問︰『你家離這裡很遠嗎？』
吳世勳「還好。」
方士缘『那就好，萬一你騎回去天完全黑就不好了。』
吳世勳「……妳老愛擔心些不必擔心的事。」
方士缘『會嗎？』我輕笑。
當最後吳世勳將腳踏車停在我家門口，我忽然聽見前方的腳步聲，抬頭卻不禁一愣。正要進家門的鹿晗看到我們，神情也忽然變了……
津ICP备2022002164号-2 © 2016-2023 iHuaBen.com 版权保护声明 不良信息举报:jubao@ihuaben.com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