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晚月梦着无尽的黑暗,无尽的噩梦,像梦魇一般,清醒但又好像动弹不得,梦中那些怪脸让她害怕,让她畏惧,但是她移不开眼,也躲不开。
只是偶尔从额间,脸庞以及唇间蔓延开来暖意使得她内心有一点点的温暖和安全感。
继续沉沦,在噩梦中徘徊,她也不知道现在身处何处,他们被救回去了吗?
……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终于缓缓的睁开眼睛,第一时间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床幔。
她已经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看来是被救回来了,再转过头往旁边看去,那蜷着一只黑猫,睡得正香。
想起身下床,房间的门忽的被人一把推开,随声抬眼望去,那是一袭白衣胜雪,长身玉立的蓝忘机,他端着飘着热气的吃食走到了她床边,一句话也没说,只是淡然的坐在旁边。
现在她才看清楚,不是吃食,是黑乎乎散发着苦味的药汤。
“醒了?”
“嗯。”她这一个大活人坐着,不是醒了,难不成是诈尸?
蓝忘机没有继续说话,只是端着碗,自顾自的舀起药汤轻轻吹了吹递到了她的嘴边,缓缓开口,“吃药,你已经睡上三天了。”
顺着热气闻着味,凌晚月盯着这摊黑乎乎的水久久不愿张口,而蓝忘机的手也迟迟不愿放下,一直举在她的面前,两只眼睛灼灼的望着她,从淡定到期待再到微微皱眉。
“……”
凌晚月看了一眼他,伸出手轻轻推了推,“不用了,身上那点伤涂点药就好了。”
蓝忘机眉头皱的更紧了,直接递到她嘴边触碰了一下她的嘴,清冷却又不容拒绝的口吻,道,“张嘴,喝药。”
“我……”不想喝……
话都还没说完,只因说了个“我”而后就感觉嘴里流入苦涩的味道,趴着床边就想吐,没想到嘴边张不开,蓝氏禁言术?
“唔?”
她睁大眼睛眼巴巴的看着他,有点委屈,两边脸也鼓着小包子,呆呆傻傻的。
蓝忘机一愣,撇开了视线,“乖,喝了它。”
她这副样子倒还是第一次见,原以为什么事都是那副波澜不惊,不悲不喜呢,倒也稀奇。
所以还能怎么样,凌晚月最终还是乖乖喝药了,只是每咽一口,被子都要捏出一朵花来,她不喜欢药,特别是中药。
喝着,她缓缓开口想歇一歇,便扯开了话题,“蓝湛,你的腿有在治吗?”
“无大碍。”蓝忘机执勺又喂了她一口药。
勉强咽下,凌晚月继续问着,“那大师叔还好吗?”
“嗯,父亲脱离了危险期,情况好转。”
问来问去,蓝忘机依旧一勺不落的给她喂药,真是一个负责任的好哥哥。
喝完药,他又给她换背上的药,换着蓝忘机冒出了一句话,似是在询问,似在同自己诉说,“晚月,你何时长大……”
长大?那倒是不可能了,她会永远保持目前的状态,无论是身高样貌还是体型……是万年不变的,所以她不能在一个地方呆太久,会很奇怪,好在这个世界已经创造了对她有利的传说……
估计这云深不知处……再呆个几年她应该就要找理由离开了。
“快了吧。”
话音刚落,背后的人轻柔的抱了上来,把她围在了自己的怀抱里,低沉的嗓音从耳边传了过来,“好,等你长大。”
长大后才能做一些更亲密的事,长大后就能娶回做夫人。
“嗯?”
凌晚月自然是不解的,蓝忘机紧跟着又补充了一句,“好独当一面。”
凌晚月是应下了,但只怕是等不到了,另外她不够独当一面吗?也是,在他们眼里她没多少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