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琴师（十一）

贺峻霖（琴师）“君上，那后来呢？”

严浩翔（君王）“后来，我被北郢崛起，攻打了树篱，打下了树篱的一块战略要地上郡，因为拿下了上郡，就等于打开了我北郢东进的通道，然而当时的上郡郡守不愿臣服东闵，便私自瞒着树篱君主，带着上郡臣民归顺了东闵，东闵那时的君主是东孝王，东孝王贪图上郡，便收了上郡，让当时我的曾祖父北昭王大怒，后来争夺上郡，东孝王派出自己的王叔平西君去镇守，结果上郡失守，我曾祖父北昭王大举攻打东闵，东孝王一开始派的将军是廉洪野将军，廉洪野以守为攻，守住了东闵的最后一块屏障锭景，然而后来东孝王听信谗言，一位廉洪野将军是惧怕北郢之军，就临阵换将，结果害得东闵四十万将士被围，最后四十万将士四十六日不得粮食，主将突围力竭战死，群龙无首，四十万将士皆降了北郢，然而我曾祖父当时实行攻人政策，命大将军公孙起杀死了四十万降卒，东闵从此国力大创，我父王也是在那时趁乱，在贺九卿的帮助下归国的。”

贺峻霖（琴师）“那你呢？”

严浩翔（君王）“当时贺九卿只想把我父王送回北郢，而我父王无法舍下已经身怀六甲的展芊，贺九卿便打晕了我父王，当我父王醒过来时，已经到了北郢境内，再也来不及救展芊了，展芊一个人在东闵生下了我，因为北郢屠杀了东闵四十万人，所以东闵人都十分排斥展芊还有我，一开始，展芊还是在保护我，为了让我吃饱，她甚至做起了暗/娼，这也就有了为什么宫里人传言她曾经与东闵王夜夜笙歌，确实，她是日夜欢愉，但不是和东闵王，而是和一群……不管是什么样子的男人，只要肯给她钱就可以，而赚来的钱，她都给我买食物，她自己却吃得很少很少，而越到后来，她认为她的一切不幸都是我造成的，因为我身上流着北郢人的血，所以，她对我也越来越恶劣，甚至到了后来，她想杀了我……”

贺峻霖（琴师）“什么？”

严浩翔（君王）“她真的会杀了我。”

严浩翔永远忘不了，他那时才九岁，小小的他，被展芊按在水缸里，无论怎么挣扎，他听到的只有展芊让他去死的话，他最后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活下来的。

严浩翔（君王）“后来我父王认了我祖父的宠妃成阳夫人为母亲，之后顺利登基，把我和展芊接了回来，我本以为，回来之后，会父慈母爱，谁知，父亲死了，至于展芊，我的母亲，她要情人，不要我，还和情人串通起来，密谋要杀我，还有贺九卿，因为我父王在位时重用他，使得他权倾朝野，以至于我的王权都受到了他的压制，我的庶母弟弟，背叛我，从前和我在东闵一样是质子的树篱皇子，回国后派人刺杀我，这就是我的命，这就是天下人说我的好命！”

贺峻霖（琴师）“所以，陛下才会选择做一个专注与肃清的君主，选择谁也不信。”

严浩翔（君王）“在这宫里，我早就忘了真情是什么了，我这一辈子，亲情，友情，都已经失去了，我唯一剩下的，只有责任。”

贺峻霖（琴师）“君上，你心中还是有情的，不然，断不会留我到今日。”

严浩翔（君王）“或许吧，本君也不知为何，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冥冥之中，似乎有一股力量，在告诉我，你是这世上，我最后可以信赖的人了，自从你入宫，我不止一次做过一个梦，梦里有个和我长得一模一样，但是穿着古怪的人对我说，让我保护好你，我问他是谁，他说，其实他就是我，你说这个梦，是不是很奇怪。”

贺峻霖听完，忽然间笑了，之后笑着笑着，他流泪了。

严浩翔（君王）“贺儿，你怎么哭了？”

贺峻霖没有说话，但是他在心里回答了他：

严浩翔，这个梦不怪，一点也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