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收到屏幕里并肩作过战的人影响,南野坐上老宅的车,又看了一眼广告屏幕,嘴巴微张,不自觉的报了一个地址给司机。
自从国中毕业,他就搬离了那里,房子也没卖出去,定期会有阿姨去打扫。所以里面干净整洁,又没有人去住,边边角角连一丝灰尘都看不见。
月亮悄悄探出,一轮清辉绕在半弯银月上,南野抬头看去,目光比那月亮还清冷几分,月光的投影下,竟还显得死气沉沉。
晚上九点,道路两边的照明灯亮堂堂的,一束束光路里伴随着纤尘在飞,寂静的房屋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一道人影缓缓出现。
种岛他们今天刚回国,陪着那群初中生回立海庆祝到现在还没解散。切原他们还在学校附近的餐厅里吃喝玩闹,种岛逗够了这群小屁孩后,便借口出来散步,走着走着就走到了这里。
种岛看见周边眼生又带着一丝熟悉的景物,愣神了片刻,直到看见门上的装饰,才察觉自己走到了何处,正欲转身离开,却发现二楼的一间房灯光大亮。
种岛仰着头,微眯着眼盯着那间亮着的房间,直到脖颈传来酸痛的感觉,才收回视线。
先前他们关系不错的时候,南野邀他来这里住过几天,掂量片刻,踌躇往前,试着按了一下门铃。
等了许久,却一直不见有人来开,眼睛往下看着门把手,犹豫的摁下,才发觉门没锁。
一楼黑乎乎的,种岛打开手机的照明系统,扫了一圈,往楼上走去,上了几个台阶,上面探出了几缕光线。
他现在可算是私闯民宅,也不确定上面的人到底是不是南野,思想挣扎,最后还是决定去看看。到了二楼,才发现那间房门敞开,灯也亮着,里面却没有人。
正当疑惑,一股若有若无的烟味传了过来,就在隔壁,种岛眼睛微闪,脚步极轻的走过去,虚掩的房门被推开,满屋的烟味冲的他呛人。随着手里的灯光照去,才发现墙角的角落坐着一个人。
种岛愣了下,半天说不出话来,回过神后,神色复杂,以前斗嘴的性子还没改过来,顺嘴道:“真像个没人要的小可怜。”语毕,才察觉自己说了什么,眼中划过一丝后悔。
南野坐在地上,眼镜镜面坏了一个,他也没管,抬头看着人越走越近,眼尾上翘,淡淡看向别人时,有种放电而不自知的味道,烟圈从嘴里吐出:“是啊,多可怜,唯一的亲人…可能也醒不过来了…”
种岛关掉了照明灯,两人离得这样近,对面身上干燥的烟草香气,混着薄荷的清淡传来,烟蒂落在地上,火星最后一闪,黑暗中唯一的一点光熄灭于无声。
“会喝酒吗?”安静的环境里,看不见彼此的脸,南野从地上缓缓起身,凭着直觉的冲着一个方向道。
种岛怔了一下,轻笑出声:“你都会抽烟喝酒了,我又怎么可能会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