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生辰回到房间,颜汐就问他,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周生辰哦,一只野猴子,半夜不睡觉,被我赶走了。
颜汐一琢磨就知道他说的是谁,想想虽然自己刚才没说什么话,但终究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姜)颜汐对了,你还没说,你是怎么救了桓先生的?
当年桓氏没落,死的死散的散,只剩下嫡支的桓愈,守着桓氏书院艰难度日。
多年前,叛匪横行,将桓氏书院洗劫一空,桓愈带着仅剩的一些藏书逃到了沙漠,九死一生的时候,遇到了周生辰。
除了桓愈,周生辰还救了很多北陈的没落世家,在北方无法生存了,就派兵送他们渡江,南下避难。
颜汐沉默听着周生辰的话,等他说完,深深叹了口气。
(姜)颜汐北上求存,南下避难。终究不过是为了两个字,活命。
周生辰是啊。
一时间,静默无言。
周生辰见颜汐将窗户打开了,不由得挑了挑眉。
周生辰你怎么把窗户开开了,不怕野猴子吗?
(姜)颜汐屋里太闷了。
周生辰……
眼前的人儿,沉鱼落雁,冰肌玉骨,唇如胭脂,耀眼夺目,美丽动人。
朦胧光线下,少女声音落在人耳中莫名多了几分撩人的意味。
周生辰有些失神。
左右两人都睡不着,周生辰见桌上有棋盘,就指了指。
于是两个人相对而坐,深更半夜下起棋来。
周生辰还记得第一次跟你下棋,当时的我,别提有多后悔了。
想起那年在军营里做的糗事,颜汐不由得笑了,捏了一颗白子落下。
(姜)颜汐明明是你先得罪我的,活该受罪。
周生辰我得罪你了?
(姜)颜汐是啊,那时你受了伤,我想留在——
说到这里,她的话一顿,生生的咽了下去,脸颊上爬上了一抹可疑的红晕。
一束温柔的月光照射在她绯红的脸颊上,她绝美的脸颊白里透红,像红透了的罂粟花一样美丽迷人,只一眼,就让人刻骨铭心、魂牵梦绕……
蓦地,周生辰就想起了那天夜里,他做的那个荒诞不经,不可描述的梦,只觉得浑身燥热,端起旁边的冷茶喝了一口,站起身来走到窗前。
山里的夜风带着湿气,吹在身上,稍稍缓解了他内心的躁动。
颜汐皱了皱眉头,抬眸看他。
(姜)颜汐你在干什么?
不是说下棋嘛,怎么又跑去吹凉风了?
周生辰我只是在想,好久没有这么清闲过日子了。
(姜)颜汐宏将军和周将军他们肯定都急死了,你还说清闲。
周生辰之前都是我担心他们,现在也该轮到他们担心担心我了。
(姜)颜汐为老不尊。
周生辰转过身来,走到她跟前,挑了挑眉。
周生辰晓誉和天行年纪差不多,其他的徒弟也差不了几岁。而且,我大你不过十岁,哪里老了?
(姜)颜汐你辈分高啊,皇叔啊,而且,经验老道。
经验老道……
周生辰干咳一声,不由得红了红脸。
两个人下了一晚上的棋,直到天快亮了,颜汐才感觉到一丝困意,在周生辰的催促之下,上了床榻,迷迷糊糊就睡着了。
周生辰坐在床板,看着床上的少女很安静,似乎睡熟了。
静谧的气氛中,那样若有若无的香味仿佛突然就浓郁起来,让人闻着便心慌意乱,神魂俱醉。
周生辰低头,目不转睛地看着床上的少女,脸上露出几近痴迷的表情。
颜汐熟睡的精致面容,宛如上好的白玉一样,洁白无暇,接近透明。
周生辰伸手,轻抚她绯红的双颊,然后是秀眉、紧闭的双眼、小巧的鼻梁子……
最后,来到她红艳微肿的鲜嫩朱唇。
指肚在上面轻轻的摩挲,他的双眸越来越迷离,俯身一点点靠近——
“唔——”
熟睡中的少女发出一声细微的呢喃,将周生辰的理智瞬间拉了回来,急忙站起身来。
该死——
他在做什么?!
为了避免自己再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周生辰推门走出房间。
却担心有人过来打扰她,于是一直守在门口,没侍童来送饭食,他也只是在凉亭内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