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邵有勇有谋,有他在这里坐镇雍城,必然能保城池太平。
可惜——
杨邵城池有殿下的王军驻守,而绝不会再也差池,而末将心寒了,不想再为北陈守城了。
(姜)颜汐将军忠肝义胆,若是厌倦了战场厮杀,我可以书信一封,让你去中州。
杨邵若我想追随郡主呢?
(姜)颜汐……
周生辰下意识的微蹙眉头,面色很不好看。
姜颜汐微微蹙眉,看着杨邵真假难辨的神色,顿了顿说道。
(姜)颜汐我不过是一个郡县的县主,毫无实权。将军跟着我,怕是屈才了。
杨邵却只是盯着姜颜汐,深深看了一眼,最后像是想通了什么一样,朗声笑了一声,拱了拱手。
杨邵郡主救了雍城,也救了在下。日后及此生,我杨邵欠你一命,愿郡主珍重。
他意味不明地看了一眼颜汐,才转身,扬长而去。
宏晓誉看着杨邵潇洒离开的背影,有些不解。
宏晓誉他什么意思啊?
放着好好的守城将领不干,却要做一个随从;做不成随从了,就一走了之。
这也太儿戏了吧!
周天行刺史殉城,前去求援的九个人,只活下来他一个。为何只有他一个人活下来了?
周天行回身,看向站在门口的颜汐,挑了挑眉。
周天行是因为咱们云安郡主,帮了他,救了他。
颜汐在南辰王府住了那么久,众人早已亲如一家,即便现在颜汐成了郡主,他们还是习惯把她当做自己人。
宏晓誉恍然大悟,笑了笑说道。
宏晓誉这自古啊,英雄救美人,美人以身相许,这现如今啊,怕是人家看上咱们郡主了。
周天行可不是嘛,人家刚才可是宁愿做郡主的府臣呢。
颜汐被他们两个一来一回说的有些尴尬,寻了个借口,转身离开了。
周生辰脸上的表情更冷了几分,眯眼,在长廊上站了一会儿。
周生辰派人盯着这个杨邵,看看他过后,究竟会去投靠谁?
等到周生辰走了,宏晓誉又十分不解地看向周天行。
宏晓誉区区一个守城的小将,师父为何如此防范呢?
周天行师父自然有师父的道理。
周天行看了一眼周生辰的背影在走廊上消失,沉思了片刻。
他总觉得,师父刚才,好像很生气。
萧晏有些头大。
周生辰说要跟他讨论江水以南的行军方略,可他说了半天,口干舌燥的,对方一个字都没听进去,目光聚焦一个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萧晏想见就去见,这又不是在中州,有什么好顾虑的。
周生辰见谁?
萧晏红尘事,我什么没见过,不用猜殿下虽是看着这沙盘,但心里想的却是——
他未说出来,但是表情已经透露了一切。
周生辰眉目深沉,目光沉凝了下来,视线里虽然还映着地形图的每一根线条,但,眼底深处倒影的,却是颜汐那一抹纤细的身影。
而此时,颜汐正站在谢云的房间外,听着里面噼里啪啦的打闹,踟蹰着,半天没有进去。
过了一会儿,凤俏出来了,见她在外面站着,有些纳闷。
凤俏郡主,你怎么不进去啊?
(姜)颜汐我,那个,你这是要干嘛去?
凤俏哦,我去问问和尚有没有好的伤药。这南萧的皇子,身份不一般,说不定有什么灵丹妙药,是我们这没有的。
颜汐点了点头,见到凤俏兴致匆匆地走了,好不容易鼓足勇气踏上台阶,就见周生辰来了。
周生辰的脸色很不好,见到她也只是摆了摆手,说是有话跟谢云单独讲,没让她进去。
颜汐有些奇怪,什么事情需要两个人关起门来,单独说?
她想到一种可能,于是蹑手蹑脚上了台阶,竖着耳朵偷听。
周生辰……养伤半年,坐卧行走都无不可,只是,不能再上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