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主,觉得身体怎么样了?”竹轶慢慢将他扶起,让他坐了起来。
亚羡在哪也着实碍事,便自觉离开,来到鱼莱床前趴着,嘴里念念有词:“姐姐,你快好起来好不好?”
“……呃,她怎么样了?”沐烛衣眼睛一睁开,目光便放在了鱼莱的脸上,淡淡开口。
哪知竹轶见他这样,不禁发问:“她没事,唉不是我说,那女孩谁啊?这么多年我还真是见你第一次这么不要命!”
“仔细看她的脸,你觉得,她像谁的小时候?”沐烛衣没直接告诉他,只是让他去猜。
竹轶顺着他的目光仔细端详,一时半会竟想不起来,回头看向沐烛衣时,他的智慧线突然就接上了:“小莱?”
沐烛衣无声点了点头。
沐烛衣:“不过,你也别叫她名字,她现在都不肯认我,甚至还骗我说,自己叫做风铃……”
竹轶:“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她才不肯认你的?”
沐烛衣:“她说,有个人在等着她……或许,她的心里已经没有我了,所以觉得,没必要了吧……”
竹轶:“也是啊,她当年离开好像也就六七岁那样子,现在算起来,也过去了十几年了吧?”
沐烛衣:“知道就好,嘴别漏风了,她叫做风铃!”
竹轶:“知道知道,我做事你有什么不放心的,我嘴牢实的很。”
竹轶给沐烛衣重新包扎好伤口后,嘱咐了他一下,便来到了鱼莱床前,抱起已经熟睡在床边的亚羡去了隔壁的一间房间。
小孩解决了,他现在才有空来看看鱼莱,他拉来一张椅子坐在床边,目光与鱼莱相对,说道:“若你身体素质强,不出意外,你明天就能动了……唉!谷主有没有跟你说过,你长得好像我们认识的一个人?”
正如他所说,鱼莱身体素质够强悍,她便能快速解决石僵,今早发现,她的嘴巴能动了。
“像谁?”
竹轶想接话,却被她惊到了:“你,你嘴巴能动了?”
“今早能动了……”
身体的僵硬束缚着她,让她感觉自己的身体似乎不存在,她的眼睛不由得向下瞥了一眼。
竹轶惊呼出声:“常人只要服用了解药,一般来说,也得石僵三四天左右,你这才一天…给我整不会了。”
鱼莱:“我身体素质比一些男人的要强……”
竹轶:“好好一个姑娘家家,弄得那么猛干嘛?姑娘就应该有姑娘的样子嘛,就应该娇娇弱弱的躲在男人身后。”
鱼莱:“如果自己不命硬,死神的镰刀将会轻易带走自己。”
执行任务中,她总会看到小鸟依人的女生,她也曾羡慕过,可手上握着的枪破灭了她的幻想。
竹轶:“……”
……
鱼莱‘死后’的半年前
“令斫风!你要是个男人就给我振作起来!别TM在这丢人现眼!”一位身着华贵旗袍的中年妇女一巴掌扇在了令斫风的脸上。
力气之大,他的脸出现了一道巴掌印……
“弟弟,你那份骄傲呢?那份洒脱呢?一个女人就让你失魂落魄,你怎么就对父亲无动于衷呢?!”令湘雨站在他身后,泪眼汪汪。
那中年妇女一听,还想在他另一边脸上拍下一巴掌,却被令湘雨拦住了:“母亲,别打他了,他也是…第一次对一个人这么上心……”
只是,上心的有些过火了……
女儿的阻拦,令母那暴脾气才收敛了一点,拉着令斫风坐在了沙发上,烦躁的看着令斫风:“斫风,我要你想清楚了,到底,是权势重要,还是跟她陪葬重要?我只要你一句话,说完我就再也不管你了!”
令斫风回过头,走向令母,跪在了她面前,头埋在她的腿上:“母亲……斫风真的,好喜欢她……那么多年了,任何我上心的东西,你和父亲还有覆沧盟的长老们总是让我远离,可是,我离不开她啊!”
虽然是意料之中的回答,但听到时,令母多多少少还是有点难以置信的,她到底让她的儿子经历了什么,他才会如此患得患失?
令斫风的爱很纯粹,半分杂质都不容出现,鱼莱成了这份爱的主导者。
说不上是什么爱的爱,胜过了所有,同时,也将原本洒脱自由的他,用着一根无行的线将他束缚。
令母捧起他的脸,说道:“斫风,你爱她,就应该要权势啊!只有自己变得更强,成为人上人,所有陷害过她的人,你都可以踩在脚下,那种感觉不好吗?或许她就宁愿你那样做呢?”
她的话像是点醒了他,令斫风原本还颓废的脸庞此刻多了一些狠厉。
或许,他母亲说得没错,成为更强者,他才能看到两个人的未来。
可是,鱼莱死了,两个人描述的未来,只能是一个人的了……
“母亲,姐,你们走吧,这里是非多,回你们的禹京城去。”他下了逐客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