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忘了一人

水下城堡，是伍启想尽办法给鱼莱建造的，这里充满了他们两个人的回忆，不过，物是人非，这里成了鱼莱的松懈之地。

鱼莱熟门熟路的进入城堡大门，直走再拐两拐就来到了一个偌大的房间里。

推门而入，入目的是一尊雕刻着天使模样的雕像，雕像披着一段白绸，孤独的为它遮住胸口，掩盖胸口的空旷。

鱼莱掀开白绸，一把金色复古的钥匙插在心口，她伸手拿走，后打开藏在房间里床下的保险柜。

保险柜里，放着一本蒂芙尼蓝色的本子，底下，还压着几张信纸。

鱼莱将本子拿出，翻开看起了每一页，每翻一页，她的世界观就会以十几秒一更的速度刷新。

“我以前，真的这么幼稚？”本子上，记载着她与那个名为沐烛衣的回忆，那么青梅竹马的故事桥段，她此刻的记忆里却没有。

停笔的最后一页，鱼莱被那段不是自己的字迹吸引住了注意。

字写得笔锋强劲、行云流水，金色的笔似乎写下了它的贵气：“人间炼狱，不过那颗从不向着我的心。”

字间透露着悲伤，鱼莱实在想不到落笔之人是经历了什么，才会这般感慨。

大致浏览了一下本子，鱼莱又拿起了密而有序的信纸，一目十行。

这些信纸她没看过，但她知道是谁塞进去的，毕竟只有她跟伍启两个人知道这里。

那是几张道歉信……伍启的…道歉信。

“小莱：现在的你还好吗？我知道干这行的大多难以长命百岁，所以我提前写下了这封信。

你知道吗？我其实一开始不是你的男朋友，只是我趁着你失忆，趁虚而入罢了。你谁都记得，可你爱的那个人，你却把他忘了。

你清楚你有一个暗恋多年的人，却不清楚他是谁……所以，我自作主张，和穆天穹协同，揽下了那个人应得的爱。对不起，我欺骗了你。

可是……我爱你啊，我不后悔骗了你，如果能重来，我会让你永远也不知道我骗了你，会让你以为，我是你第一个初恋亦是你第一个男朋友……”

信的内容很长，鱼莱愈看脸愈严谨，脑子极速运转，并不想接受这个事实。

看看她发现了什么？一个隐藏多年的真相？

看看她做了什么？跟了一个冒充者谈了一场原本不可能轮到他的恋爱？

她没办法相信这就是真相，明明爱她能丢了自己性命的人，她从一开始竟然爱的不是他？

这样想着，鱼莱也没心情看下去了，内心深处溢出的愧疚感刺激着她的神经，让她一下子愣在了原处，思绪飘了很远很远……

“你好？！我叫伍启，队伍的启示，你可以这样记住我！”彼时伍启不过一十有三，刚迈进舞勺之年，面容还有些青涩，向鱼莱伸出表示友好的一只手。

“你好，鱼莱……”她半握住那只向她伸出而悬空的手，却永远寡言少语。

“你好漂亮！你是什么加入组织的？有几年了吗？”从第一次见面后，她的身后多了一条叫做伍启的尾巴。

思绪转到伍启成为她男朋友的那天……

“我好像…忘了一个人……”鱼莱头上缠着纱布，躺在病床上，无神的望着站在她床边的伍启跟穆天穹，还有午叔。

伍启担忧的抓住她的手，急切的问她，心里却在乞求她忘记的那个人不是自己：“小莱，你忘了谁？能告诉我们吗？”

“不知道谁，但我好像…爱他。”她的脑子现在对那张脸一片空白，面相甚至骨相模糊不清。

三人愣了一愣，随后，伍启把穆天穹跟午叔二人推出了病房，自己也跟着出去了。

鱼莱不能走动，就跟不上去，但病房外突然响起的‘咚’了好几声的声音却让她越来越好奇。

大概有了个几分钟，三人推门而进，午叔变相回答了她刚刚的话：“那个人…其实近在眼前。”

正当鱼莱疑惑是谁时，伍启却当着她的面落泪了，看上去像个受气的小媳妇，惹人怜爱。

“你为什么哭？”她这样问他，心里却没底，这件事跟她有没有关系。

“我只是觉得，老天弄人，游戏般无情的抹除了两人美好的故事。”他说的含蓄，却让鱼莱不得不往那个方向想去：“你的意思是，我忘的那个人，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