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到你,是在母亲举办的赏花大会,全城的大户人家都被邀请了。
他向来不喜欢这样吵闹又虚荣的场景,就悄悄地溜走了,趁着母亲还没有拉着他去给别的长辈打招呼。
他寻了一处安静的地方,所有一切都是他满意的,是没有人的安静,是花海的喧嚣。
这样的绝美之处,倒也不是不希望有人与自己分享,只是不屑于和那些虚假和肤浅的人共赏罢了。
正在歇息赏景之间,看到了了一抹陌生的白。
他揉了揉自己的眼,以为自己晃了神。
但是他马上就发现自己并没有看错,一位气质特殊的女人正在这片花海里游荡。
他马上坐直来,想要看清她的容貌。
也许是也感受到了他有些炽热的目光,你慢慢的抬起头来,转头对上了一双凤眼。
也许是天意,一阵风吹起,飘起来的衣摆把你的脸遮住了一些,却丝毫不影响你在花少北眼中如天仙般的动人姿态。
他都没有发现自己咽了口口水,在和你对视的瞬间。
风情万种的桃花眼匆匆的看了他一眼,便像逃跑一样的离开了。
花少北没有反应过来,转眼你就已经不见了。
他失魂落魄的回到了宴会之中,满心眼里都是你刚才的容貌。
感觉心脏都要飞出来了,他捂住了自己的额头。
“儿啊,你怎么脸这么红?”他的母亲摸了摸他的脸颊,关切到。
“妈,我好像,有心仪之人了。”花少北艰难的说道。
说完又忍不住扶住了自己的脸。
花母听了之后笑了起来:“是哪家的小姐啊?妈帮你牵牵线。”
哦对,不认识人家咋办。
花少北为难的挠了挠头:“我只是偶遇了她,并未问询她的名字。”
“啊呀,那就可惜了,不过若是有缘,定会再见的。”花母摸了摸儿子的头,又有夫人找她,便留下花少北去和别人交流感情去了。
花少北也没闲着,在错落的人群中想要找到你的身影。
人实在太多了,他看花了眼也没有找到那身白衣。
天快要暗了下来,花少北没有找到你,叹了口气看着一户户人家驾着车离开了。
也许是看出来儿子的失魂落魄,花母忍不住打趣:“没想到我儿子还是个多情种。”
花少北对这个评价不是很满意,但也没心思和母亲斗嘴,撑着脑袋看着窗外匆匆回家的行人还有车马。
花少北闲暇时刻闲暇时刻会画些小画,凭着不小的天赋因而是他众多爱好中唯一的幸存者。
他抬笔,沾着墨水的笔尖在纸上挥动几下,两只鸳鸯就闯入了花少北笔下的纸中。
花少北看着自己的杰作愣住了,然后又没忍住嗤笑了出来。
却没想到自己已经到了如此地步。
他正发呆之时,有侍从跑来跟他说,某幻来了。
他点了点头,示意让某幻赶紧过来。
某幻一来就看到他放下桌上的画,揣摩了好一会才说道:“北子哥,得是有心仪的姑娘了?”
花少北闻言没有说什么,只是悄然红了脸。
某幻看他的模样一切尽在不言中,笑着把画放好,开始找些别的话题聊了起来。
转眼间二人已经耍了有一个时辰,某幻看时间也不再要离开了。
“喂,北子哥。你知道不,春华楼那边有一场拍卖会。”某幻随口一说,“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花少北没有回答,某幻就当他是默许了。
“明早啊,我来找你。”说完就站起身离开了。
他们准时到达了春华楼,在老妪的带领下去了包间,在上面可以清晰的看见台子上的事物。
让某幻和花少北他们提不起兴趣的,是被牵上台的一个个动人的美女,她们麻木的站在舞台上,听着下面报价一个比一个高的龌龊男人。
花少北皱了皱眉,但也只当是玩闹,撑着脑袋看着舞台上的女人们。
是美,但是她们的悲惨也让他提不起兴趣来,她们脸上的麻木更是让花少北觉得不忍直视。
但是马上他就坐不住了,台上一个女人让他瞪大了眼睛。
“是她!”他慌忙站了起来,想要确定那是你。
某幻一行人对于花少北的失态觉得有些奇怪。
“兄弟们你们有多少钱,借我。”花少北忙说了句。
听着下面的报价越来越高,他稳不住在上面喊了个价:“100两!”
某幻忍不住笑了,花少北也会这样失态吗?
不过想想昨天那对在画中的鸳鸯,他也只是笑笑没有说什么。
一边的老番茄王瀚哲还有lex摸了摸自己的钱包,还好还好,有钱。
在这样疯狂的报价之下,果然没有人敢再张口,你自然而然的被花少北拍下。
你被精心打扮好送到了房间里,房间里烧着迷人心智的熏香。
你看着镜中的自己,甚是讨厌,摸到了手边的簪子。
花少北按着指示打开了房门,看到了日思夜想的人。
和想象中有些不一样的是,你躺在一篇血泊之中,和你同去的侍女吓了一跳尖叫起来。
花少北愣住了,但马上冲上前去抱住了你。
你已经快断气了,迷糊间看见那买下你的人的脸。
是你啊……
花少北落泪了,和你的血还有你们的衣服混在了一起。
“花少北!”外面某幻他们听到了身影都跑了过来。
看到这副触目惊心的场景之后都沉默了。
某幻皱起了眉,蹲下身看了看你手中带着血的簪子,明白了。
花少北那一百两银子被全额退还了,而花少北的心却留在了那房间里。
他想要再一次见到你,也只能沉醉在自己如痴一般的梦中了。
此生唯一一次这样失魂落魄的寻觅,也只是他在花下的痴梦罢了。
起来穿好衣服,衣服上成对的鹧鸪似乎是在嘲笑自己,而当时那对鸳鸯也不知被他丢到了哪里去。提笔画出来的画,也不会是当时出现的那对幸福鸟了。
而那段稚嫩伤痛的回忆也只会被他藏在夜晚,镶嵌在被残月映出的梦里。
仔细一想自己也只是个便宜的多情种,只因你一个眼神就被迷的失了理智。花少北关上了窗,免得晚上起风受了风寒。坐在床榻上他沉思许久后,阖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