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清竹向外

清竹想到那张真诚的双眸，摇了摇头，“后院的妾室，也只是面子功夫，赵姨娘对下人尚且纯善，别说王妃了，奴婢觉得她万不会背后道人是非。想是你想岔了！”

这语气……怪道王妃那日会说那话，冬夏眸光微冷，不动声色地道：“说来赵姨娘入府一年，我竟从未与她正面相对，倒是不知，她竟对下人都纯善。素来主子打骂下人皆是应当，如王妃待你这般，已是少有，难不成，赵姨娘对下人比王妃待你更甚？”

“是啊！”清竹由心点头，“赵姨娘身边的浣心浣衣，与她皆姐妹相称，从不下跪，上桌用膳，更甚赵姨娘亲自为她二人寻如意郎君，前日里，浣衣已许郎君，是个举子呢。”

一般的丫头，到了嫁人的年头，便由主子配小厮，便是如清竹这般得宠的大丫头，也是配高级小厮而已。

那举子眉清目秀，又是正妻之位，小户人家的小姐所嫁也不过如此了。

浣衣能攀上他，得了好一波羡慕嫉妒恨。

清竹也羡慕，浣衣的前途在前，又思及那日赵姨娘的温声细语，只恨不得立刻换个主子。

冬夏如何听不出清竹话中之意，是，小姐的确没将姐妹相称挂口上，然这贱婢所得好处也不少了，未出阁时，小姐疼她，她在江家便也如副小姐般，享受了这么多，不知感恩，反倒怨愤起小姐来，当真是忘恩负义。冬夏怒极，就要训斥，见玖月暗暗使眼色，这才作罢。

只听玖月轻笑，“我如今失宠，也用不着那么多的人，该放一放了，冬夏通知下去，但凡要另处高就的，咱们不但不责，还能每人送十两盘缠，只一条，留下来的，若再出异心，可就无今日的好事了。”

分明极为温和的声音，却将清竹震得发抖，王妃竟然知道自己心思……

如今清竹叛在初期，尚存几息廉耻心，这一刻，她有些不敢看玖月的眼睛，红着眼睛跪下，“王妃饶命！”

自己虽不得宠，但到底是嫡妃，江丞相尚在，是以大型宴会，厉王若要带赵婉儿出场，便必要携她一起，除非她缠绵病榻，否则皇帝那边政敌那边，厉王会有更多的麻烦。

这个时候，清竹的用处就来了。

身体好坏全在赵婉儿一念之间，可悲的是，明知偶尔会身体好坏全在赵婉儿的一念之间，可悲的是，明知偶尔会做挡箭牌，当时还挺高兴，因为她才是厉王妃，只有这一刻，她才能将赵婉儿比下去。

玖月收回思索，淡淡道：“冬夏以为呢？”

冬夏虽是比清竹来得迟，但对主子忠心耽耽，自从，从看清清竹的小心思起，她就把清竹当外人了，小姐才是最重要的，冬夏应道：“王妃拿主意便好。”

“我这人见不得血，方才说了，也不会责你，你便拿着银子走吧。”玖月淡淡道。

清竹没想到王妃就这么放过她，她还以为方才那话只是敲打，必是虚的，毕竟除了赵姨娘，应没有哪个主子会这般大度。

不想竟是真的。

清竹不由暗恼自己沉不住气，若再等等，兴许不用闹到台面上，自己也能去伺候赵姨娘。不过平安地离开王妃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