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巨大的敲门声在楼道里回响。
清晨的风还有些凉意,袁则一下班就骑着电驴往许南升住的地方跑,这会在门外被风一吹,急忙缩了缩脖子。
“许南升!你个小兔崽子,快点给老子开门啊!”
站在门外的袁则又气又急。
自从听说了许南昕被带走以后袁则就再也没能联系上许南升。
许南升仿佛是人间蒸发了一样,电话永远关机,信息永远已读不回。
好不容易托了一圈关系才搞到许南升现在的住址,一下班就着急忙慌地跑过来了。
但是袁则没有把自己被关在门外这档子事考虑在可能发生的范围里。
“砰砰砰——”
依旧不甘心,袁则完全没有放弃敲门的意思。
“许南升!”
“吵死了!你是谁啊!一大早地喊什么喊!”
袁则被吼得愣在原地不敢吭声,显然,也没料到自己会被许南升的邻居训斥。
叹了口气,袁则靠着许南升的门边坐了下来,小声嘀咕。
“算了,总不可能一直不出门,我就在这等着,等你小子被我抓到就死定了!”
过了不久,许南升悄悄把门打开一条缝,透过门缝看见了歪倒在门边,睡得死沉的袁则。
无奈地把袁则架进屋里,又替袁则买了早餐,也没多做停留,自己离开了。
等袁则一觉睡醒已经是大下午。
落日的暖光透过玻璃照进屋里,袁则伸了个大大的懒腰,随后整个人僵住。
一个鲤鱼打挺坐起身,有些摸不着头脑:“什么啊,我现在是在许南升家里?”
发了会儿呆,确认了这屋子里只有自己的呼吸声,也没有其他人,莫名松了口气。
而另一边的许南升在冰场的练习场上大口喝着水。
川柏和陆璨两个人靠在场边,看着场中的许南升。
“璨啊……”
川柏声如蚊蚋,几乎只有自己听得见。
陆璨偏过头,替川柏理了理鬓角的碎发:“怎么了?”
“南升这样两个月了,真的没事吗?每天都练到整个人虚脱才停下来。”
没有立即回答川柏的话,陆璨就这么静静看着喝完水继续练习的许南升。
过了良久,才轻飘飘回了一句:“这也挺好的。”
“啊?”
似乎很不理解陆璨说的话,川柏投去质疑的目光,瘪着嘴:“哪里好了?你看到这孩子这样都不心疼的吗?”
“如果心疼有用的话,他现在也不会这样折磨自己。”
陆璨的话一语中的,堵得川柏哑口无言。
但川柏的心里还是很堵:“你看啊,南升现在虽然一刻不停地在跳,但是脚步虚浮,很容易受伤。”
“现在的练习也往往不如以前的表演精彩,该做到的地方都不在状态。”
陆璨轻轻拍了一下川柏的肩,小声问道:“你知道南升现在是什么心情吗?”
“什么心情?”
“骨肉分离,孤身一人,对世界和自己充满怨恨无奈,祈求着绝地逢生,努力地逼自己生活着。”
陆璨从两个月前就注意到了许南升的异常,上课的时候也总是心不在焉,练习的时候也一直失误。
这是许南昕还在许南升身边时,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事。
后来陆璨偷偷跟着许南升,发现许南升没有回到以前的家,而是去了一个月租的公寓楼。
某天无意间在蛋糕店替川柏买蛋糕,却遇见了和男生一起吃饭的许南昕。
这才知道许南昕和许南升之间发生的事情。
陆璨一直瞒着大家,没有告诉任何人这件事。
他知道,有的坎只有自己跨过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