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早,说好的要下山去玩,后池唤了舞青萝去看幽若是不是还赖在床上未起,自己则是收拾完毕与早早来找她的萧隐一同在山中乱转。
清晨的阳光正好,后池眯着眼呼吸林中新鲜的空气,觉得心情甚好,转头对着身边的萧隐笑道:“今日怎么得空到这里来了?”
萧隐温文尔雅地一笑,风度翩翩:“来看看老朋友嘛,还有……”他遥遥望着飘浮在上方的绝情殿,“你跟白子画的关系倒是处的不错。”
后池瞥了他一眼:“怎么你们对这个这么好奇,师父,天启是这样,现在连你也是。”
萧隐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那个人可是个千年大冰山,你能交往如此之密,我们当然要好奇一下了。”
后池嗤声:“你不如直说我的前世跟他有关系得了,拐弯抹角!”
萧隐也不惊讶,以后池的聪慧,到现在要是什么也猜不到才怪了,只要她不主动去问及关于以前的事,他们倒也不需要多管什么。
刚要开口回答,忽然一个弟子急急从身后追上来,上气不接下气道:“君…君上,幽若…掌门……”
后池秀眉一蹙:“若儿怎么了?”
弟子呼哧呼哧喘几口气:“绝情…池水……”
萧隐摇着扇子的手一顿,随即和后池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眸中看到了惊讶。
后池来不及细细思索,转身便赶向幽若寝殿,萧隐折扇一收,眸中溢出丝丝冷光,遣走了那个弟子,他冷声吩咐:“把幽若的寝殿整个包围起来,一只苍蝇也不准飞出去!”
身后一道黑影俯身领命而去,萧隐立在原地抿唇,心中微有些不好的预感。
良久,终是抬脚向寝殿走去。
“若儿!”后池刚进寝殿,扑面而来一股血腥味,忍不住皱了皱眉,接下来的景象却让她瞬间怒火攻心。
幽若已经被放到了床上,整张脸上鲜血淋漓,手上也有明显的腐蚀,舞青萝坐在一旁小心翼翼地帮她擦拭着脸上的血迹,一见后池,忍不住红了眼眶。
床边有一个打翻的铜盆,还有一条雪白的毛巾上面皆是鲜血,两个随侍的弟子俯首跪地,哆嗦着什么也不敢说,不知为何,后池心中一阵刺痛,她抿唇沉声问道:“今天向掌门寝殿送水的弟子是谁?”
许是话中带的怒意太过明显,舞青萝抬头,看见后池墨色翻涌的眸心,以及周身泛出的上神威压,让她心中竟无端的感到害怕。
对,害怕,那是来自于灵魂的战栗和对于眼前之人的臣服,那居高临下的目光仿若无尽冷雪冰霜,一重一重一分一分地落下,在那片燃烧的怒海之上,结成万里冰封的苍凉。
“那弟子已经捉拿归案,但应该跟她没什么关系。”萧隐与白子画一同踏入寝殿,开口道。
舞青萝传信的纸鹤同时送往三尊殿内,大概一会儿世尊和儒尊也就到了。
后池没有再言语,脸上不见一丝表情,无喜亦无怒,无悲亦无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