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龙身躯灵活一转,轻易避开了它的攻击,便在此时,一柄长枪突然自巨蛇的腹部穿出,戳透蛇身,狠狠钉入了地面岩石的缝隙!
烛九阴吃痛之下,整个身子如箭般向前窜去,那长枪死死插入岩石,锋利的枪刃自烛九阴没有鳞甲的腹部迅速划过,巨大的蛇身被生生剖开,腹中内脏随血四流。
烛九阴受此重创,痛不可当,在小岛之上剧烈翻滚,首尾横扫,激起四周断木碎石不断坠落,大有天崩地裂之势。
“白玦!”后池自龙身上探出半个身子,火龙贴着水面疾行,白玦伸手抓住她的手,一跃到火龙背上。
“死了吗?”后池低头见烛九阴身躯几次卷动,由频繁的抽颤而至僵硬,不由站起身来。
白玦缓了口气,抓住她的手臂道:“你在这里等着,我去取蛇胆。”
上古心绪杂乱,看他们已经取到蛇胆,便收了观微,看着脚下巍峨的长留山,一时间觉得无话可说。
华歆可不如她这般平静,眼眶微红,抬手虚空一握,便出现一把锋利的红色长剑,几乎是瞬时之间便刺向白子画。
白子画一怔,看着直逼咽喉的剑锋毫不躲闪,眼里是死灰一般的沉寂。
凛凛的剑气已至身前,斜刺里忽然伸出一支长箫,堪堪挡住了华歆的剑势。
“笙箫默!你要干什么?!”华歆怒斥道。
笙箫默看了一眼同样惊讶的白子画,手下微一用力,格开她的剑锋,淡淡收回玉箫,开口道:“你有心思纠结二百年前的闲事,倒不如解释解释霓漫天是怎么回事!”
华歆微一愣证,随即柳眉一竖,厉声道:“你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还会是我有意换个身份要来害她么?!”
笙箫默不在意地转了转手中长箫:“你应该知道,除非是魂魄转世,否则世上不会有哪两个人相似到一模一样。”
“你……”
魔界
杀阡陌,哦不对,应该说天启上神斜斜地靠在软塌上,狭长的凤眼微眯,看了眼自己面前的两人。
后池笑眯眯地扔给他一个冰裂瓷的瓶子:“喏,烛九阴的蛇胆,这可是白玦帮你弄到的。”
天启不置可否,扫了一眼一直都没有开口的白玦,懒懒地说:“受伤了?”
白玦负手,神色淡淡:“你什么时候这么多事?”
瓷瓶在天启修长的指尖滴溜溜旋转,经过这些时日的调养,妖魂破的反噬已是大好,他颈上妖冶的花纹已经褪下,瞳孔也恢复了正常的淡紫色,妖孽的面容一如往昔,却又偏偏透出谪仙般的清雅华贵。
后池无奈地笑笑,这两个冤家……说声“谢谢”会死么?
甩甩袖子伸了个懒腰,慵声道:“我先回去睡会,你们两个……随意。”
“等等。”天启开口唤住她,从袖中拿出一个精致的小瓷瓶,“这是子归给我的,说是可以除掉你脸上的疤痕。”
后池挑眉,悠悠拈起那个小瓶子扔进袖袋:“唔,谢咯。”
等到后池离开,天启站起身来,神色不复懒散,直直看向白玦:“你用结魄灯复活了竹染?”
虽是问话,却是陈述的语气,眉眼间皆是笃定的神色。
白玦叹口气:“不错,他毕竟救了池儿,于情于理都不该坐视不理。”
“哼!说的真好,这么多年了,你这大道理还没放下呢!”天启嗤声讽刺道,“杀人偿命,父债子还,天经地义!”
“你不过是因为琉夏的执念罢了,如今琉夏已经回来,你又何必……”白玦有些无奈,“况且,我不过是救了他罢了,你若不想,摩严根本就不可能知道不是么?”
天启愤愤地转开眼:“那摩严毕竟欺人太甚,这么让他得偿所愿,我不甘心。”
白玦笑笑:“不过一个小小仙君罢了,犯不着这么掉价的跟他计较,适可而止,别失了上神的身份。”
说罢抬步准备离开,却又停住:“明日我和池儿要去仙界,你自己注意些,伤好之前勿动真气。”
良久,身后传来一声别扭的道谢。
白玦唇角一挑:“多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