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元国（40）

所以二老都是知道秦敛会写字的。

　　秦敛从袁大娘口中听到“和离书”这三个字瞬间就有些懵。“爹、娘，有话好好说啊。”

　　“我跟他，没什么好说的了！”袁大娘偏过头去，狠狠瞪了袁大爷一眼，随后她就看着秦敛，催促道：“你去你房里，把纸笔拿来。”

　　秦敛下意识望了袁大爷一眼，见袁大爷正对他挤眉弄眼，那意思明显是示意他不要听袁大娘的。

　　秦敛：“……”他被夹在中间，好难做人！

　　秦敛走到袁大娘身边，伸手一下一下顺着她的后背，指望她能消消气：“娘，你看这天色，也不早了。左邻右舍估计都睡下了，咱家里也不好弄太大动静，免得惊扰到了别人。你跟我爹，有什么事儿都等明天再说吧。”

　　袁大娘瞪了袁大爷一眼，暗暗咬牙切齿道：“也是，我毕竟不像某人——见异思迁！轻而易举就忘掉了多年来的夫妻情谊！这大冬天的，又是晚上，在外面待一夜，第二天也得冻成冰溜子了吧。”

　　袁大爷听得浑身凉嗖嗖的，仿佛自己已经被冻成了冰溜子……

　　“不过某人今晚也别想睡主屋了！”袁大娘进到主屋，“砰”的一下关上了屋门，把袁大爷连同秦敛，一齐都关在了门外。

　　袁大爷和秦敛对视了一眼，大眼瞪小眼。

　　片刻后，袁大爷见紧闭的屋门一直没有打开，当下也不再坚持了，他拍拍秦敛的肩头：“今晚咱爷俩挤一挤吧。”

　　不过这不是最要紧的，袁大爷马上就想到袁大娘说把二公主赶出去了。他拽上秦敛的胳膊，就快步往偏屋走去。

　　两人进到偏屋，袁大爷把门栓上，回头一看，秦敛又继续端着碗吃上了。

　　“你娘把二公主给赶走了！”袁大爷没好气道。

　　原以为他这话说出来，秦敛也会和他一样急得上火。

　　然而，出乎他的意料，秦敛坐在床沿上捧着碗，听到他口中这个爆炸性的消息，只愣了下，就继续扒饭。

　　袁大爷见他这样，心下已经明白了：“你已经知道了？”

　　秦敛这下反而不淡定了，他放下碗筷，把托盘拿起来挡在身前，起身站得离袁大爷远了些：“爹，我说了你可不要打我。我不仅知道，人还是我跟娘一起赶走的……”

　　闻言，袁大爷一口火气提上来，下不去。

　　袁大爷双眼冒火似的直直盯着秦敛：“你！你怎么也这么不知轻重！你这是害了咱家啊！”

　　袁大爷气得去脱鞋丢秦敛。

　　袁大爷虽然准头不低，但秦敛动作更矫健，袁大爷把两只鞋都脱下来拿去扔他了，却连秦敛一片衣角也没碰着。

　　“爹，你这急脾气得改改了。你还没听我跟你解释解释呢。”眼见袁大爷手里没了“武器”，秦敛这才敢上前。

　　他搬过来一把椅子放到袁大爷身后，又把被袁大爷拋到一边的两只鞋分别捡起来，拎回到袁大爷脚边。

　　秦敛有些谄媚似的道：“爹你快坐下把鞋给穿上。大冬天的，当心脚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