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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潢贵胄》作者:漫漫何其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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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骁心不在焉,他自然不会因为百刃的冷淡不悦,只是……岭南世子来皇城不久,祁骁也只见过他两次,之前都是远远的看一眼,只记得百刃长相清秀,到底如何并没多大印象,刚才细看后心中禁不住一动,淡淡一笑道:“那是自然。”

百刃的眉眼被月色银辉映的越发清秀,只见他眼神黯淡,苦笑摇头:“没有……以后不必再跟母妃提起我,我如今成了一枚弃子,不知有生之年还回不回得岭南,少提我一句,母妃大约少思念我一分……以后天长日久,母妃若能忘了我就最好了……”

竹林的北面,透过层层竹叶的遮掩,祁骁将一切都看在了眼里,月色下祁骁眼中皆是戾气,嘴角带着一丝冷笑,为人冷淡?因为成了质子所以心绪不佳?呵呵……刚才对着岑朝歌他可是亲热的很呢。

“先生……百刃时运不济,天命不佑,被宗室放弃沦为质子也就罢了,嫡亲姐姐若再被送来给人做妾……一子一女全成了弃子,先生让我母妃如何在府中安身立命?”

“我甘愿离开故土,奔赴千里来做囚中鸟,不就是为了让母妃和姐姐不受他们刁难,能过得好一些么……先生,帮我……帮家姐躲过这一劫罢。”

江德清连忙答应着:“是是,其实那姓岑的说白了就是个富家公子,在自己府上作威作福习惯了,以为天下哪里都如此,这不一出门就露了怯?哪里像殿下一样,有这个本事护得世子周全呢。”

祁骁闻言自嘲一笑:“你不必说这个宽我的心,这次确实是我横刀夺爱,但哪又如何?”,祁骁起身让江德清将常服褪下,一面往里间走一面淡淡道,“错的不是我,是这弱肉强食的世道……”

“与其等着岑朝歌拿出一套套冠冕堂皇的说辞来解释,倒不如我先把事情挑明了,让他们自己分辨去,待到彻底恩断义绝了,我才好下手……”祁骁淡淡一笑:“着什么急呢,他一身的把柄,还怕不能驯服了么。”

祁骁看着百刃玩味一笑,没说答应,也没让人起来,半晌才笑了下慢慢道:“百刃……你自己也明白的,这事父皇母后还有长公主都已经知道了,临了了想要换一个郡主,并不容易啊……”

百刃额上渗出一层薄汗,语气愈发恭顺:“是百刃放肆了,但……望太子成全。”

“百刃,不是孤成全你……”祁骁俯下身来将百刃扶起,手下一用力将人直接搂在了怀里,低头轻声一笑,“此事成不成,得看你成全不成全孤王了……”

“太子自重!”

祁骁将人搂在怀里后才知道这些天的筹谋和忍耐有多值得,百刃比他矮了半头,又正是长个儿不长肉的时候,这么抱在怀里有些惹人心疼,祁骁暗暗叹息:太单薄了……见百刃半天才回过神儿来祁骁心里好笑,一把将百刃的手臂反扣在他身后,含笑低声道:“自重?孤哪里不自重了?”

“你几次三番的来找孤王……不就是为了让我放过你姐姐么?”百刃竭力抵抗,祁骁将人困在怀里颇废了些力气,呼吸微喘,“百刃是个聪明人,应该……别动!应该知道没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祁骁低头在百刃耳畔亲昵的吻了一下,轻声喘息着笑道:“实话同你说……到底是哪个郡主来,是嫡是庶,是美是丑……孤根本就不在乎,但是百刃……你连自己将来的婚事都做不了主,却妄想左右柔嘉的婚事,做人……不可以这么贪心的。”

“百刃……两条路,你自己选吧。”

百刃闭了闭眼,他有的选么?百刃一狠心,怕什么!为了母妃和姐姐,连质子都做了,不知还能活几年,有什么可顾虑的?自己早就陷在泥里了,还怕更糟么?还能更糟么?!

“殿下当真是个怜香惜玉的,奴才刚才还生怕世子起不来身呢。”

祁骁摇头一笑:“攻城之战,战在攻心,单是将人受用了有什么意思,再说……他也太单薄了些,受的住受不住都不知道。”

祁骁心里明白,这些老臣昏花的眼里,看的并不是自己,而是早逝的武帝,大襄开国以来最善战的皇帝,祁骁从未见过先帝,但他知道自己生父是个英雄,绝不是皇帝有意无意让史官形容成的那个暴戾好斗的样子,凭着皇帝登基近二十年,到现在都没能将兵权全部揽过来这点,任谁说武帝是个莽夫,祁骁都不会信。

他母亲辞世二十年,至今贤德事迹还在被人称道,

他父亲驾崩二十年,余荫能一直庇护着他受人拥戴。

祁骁转头微笑的看向皇帝,庶子,以为我无父无母,就可以任人宰割了么?他的父皇和母后从未离开过。

百刃抬头看向祁骁,他之前只觉得祁骁是太子,所以才能掌控自己,所以才什么人都能调动,什么事都能筹谋,现在百刃也渐渐明白了,没有什么人是能仅靠着地位在这朝堂上站住脚的。

祁骁现在的处事周全,一半是天生,一半怕也是在这条荆棘路上磨砺出来的。

“来日我若能顺利继位,东陵一族岭南十九城,定全力帮扶殿下……助殿下早日铲除佞子,以正山河。”

“我母后自缢前,让敦肃长公主跟我说……她说……骁儿,来日若是知晓前事,不必太过介怀,死生大事,向来由不得自己。”

“你父皇为了大襄战死,死后英灵永驻国土,岁岁年年为你守护四海,保你海晏河清;母后我是为你而死,死后魂魄永守皇城,时时刻刻为你祈福安康,佑你福寿绵长。”

“日后就算有一万分不如意,要想到……爹娘其实都在,不必伤怀。

“所以说……不用可怜我,我也不用别人同情。”

祁骁眼中水光点点,温柔又坚定,指了指天一笑,

“我父皇母后都天上看着我,我是正统嫡子,生来的天潢贵胄,不管祁靖那厮如何遮掩……这都是他改变不了的,祁氏列祖列宗都在庇佑着我,这血海深仇,早晚会得报。”

百刃眼泪蜿蜒而下,不住的点头,祁骁宠溺的将人搂在怀里,静静的看向窗外夜空,不知窗外繁星点点哪颗是他母后,不知她看见没有,他祁骁孤孤单单快二十年,终于有个为他不甘为他苦,为他流泪为他疼的人了。

祁骁环顾左右,奈何人实在多,不然祁骁真想将百刃揽在怀里亲一亲,他脸上笑意几乎藏不住,轻声笑道:“牵连我不好么?我死了,你也好……”

“殿下!”百刃愠怒,“你明明知道我……我从来没有那样想过,大年下的,玩笑就玩笑,何必死死活活的挂在嘴边。”

祁骁笑着赔罪:“是是,我不说了。”

百刃忿忿:“百无禁忌。”

“原来这上面的字不是梵文,是符咒,这也并不是玉佩,听老先生说……这东西叫命符。”

“命符命符,意思就是代君受命,以命抵命。”

祁骁深深吸了一口气,百刃之前曾同他说过,若有朝一日不喜欢了,就是砸了毁了也不能送给别人,他原来是怕自己无意间,替别人承了命……自己当时还逗他,问他既是保平安的,为何他之前不戴,百刃当时一笑没说话,祁骁就以为,这不过是百刃的说辞,玉玦其实是给心上人的……

祁骁喉咙有些发哑,他方才还跟百刃说,是不是想要自己上刀山下油锅,百刃说若真如此,先死的一定是他……祁骁瞬间全明白了。

自己原也没想错,这就是百刃给自己的定情信物,只是别人定情之物都是些宝物财帛,而百刃给自己的,是他自己的一条命。

祁骁眼眶发红,拿过玉玦,推门顶着大雪一路往寝殿去了……

“百刃,我头一次爱慕上一个人,许多事还不是很懂,只是凭着自己的心思想要对你好,但有时候……不小心就会伤了你,百刃,别的我不敢许诺,今天这样的事,以后绝不会在再发生了。”

“命符这样破开了,还灵验不灵验我不清楚,我只知道……”

祁骁拉过百刃的手将玉佩放在他手心里,道:“无论何时何地,无论命符有没有用,只要有我祁骁在,定会保你性命无虞,天塌下来,我顶着。”

“如今我以太子之尊将这承诺当做小定,以此雁为凭,以命符为证,百刃可愿意答应我?”“秋去南飞,春来北归,来去有时,矢志不渝,百刃可愿意答应我?”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祁家子请结白首之约,百刃可愿意答应我?”

“以我天上父皇母后英灵为证,此生有我祁骁一日在,定不会再让你受半分苦处,皇天后土共鉴,百刃可愿意答应我?”

“我当初……并不敢十分肯定你是真的喜欢我,我怕你只是一时兴起,我不敢说我喜欢你,只敢把命符给你……如此就算是全了我对你的情谊了,我将你当做我的命,你活我活,你死我死……”

“我当日就想……若来日你知道了这命符的意义,也愿意将命符给我,那……就是此生命途再多不顺,也是老天眷顾我了……”

百刃不住点头,眼泪却百般收不住,好似开了闸一般,以前那些年隐忍下来的泪水一并涌出,祁骁心疼的受不住,低头不断的亲着百刃的眉心,百刃死死的攥着手中玉佩,竭力哽咽,方才一瞬间,百刃几乎觉得自己已经将此生的运气全用光了。

他喜欢的人,用他的命当做聘礼送给了他,只用这一句话就将百刃短短生命里前十五年的阴鸷一扫而空,他千山万水,不远万里来到皇城,终于找到了命途中的归宿,自此再无漂泊。

“玲珑骰子安红豆,你明白我的心意就好了。”

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自己登基为帝,再无一分顾虑,想如何宠百刃就可以如何宠他,祁骁甚至可以将宫中那些什么太妃太嫔公主皇子全部轰出去,只让百刃留在自己身边,倾尽天下之力供养他一人,再也没人可以伤他,再也没人可以害他。

“一愿……太子千岁。”

“二愿……尊体常健。”

“三愿如同梁上燕,岁岁年年长相见。”

祁骁看着百刃的睡颜心里一片柔软,百刃曾说,他上辈子一定是做了莫大功德,这一生才会遇见自己,祁骁却觉得这话说反了,自己遇见百刃,而后又得百刃倾心至此,才是将永生永世的运道都用尽了。

众人高声欢呼,相拥大哭,百刃回头看向北方,再走一百里,他可能……就再也见不到祁骁了。

京中一年,终是大梦一场。

百刃抬头看向祁骁,只是这么深深的一眼,祁骁就像是被无数大刀砍进了心中一般。

那年自己将百刃骗到府中,同他说可以不娶柔嘉,百刃高兴的很,向自己磕头道谢,而自己……一把将人搂在了怀里,跟满面惊恐的百刃说,但要他自己来抵,那会儿……百刃就是这样看着自己的。

“命符呢?”

百刃定定的看着祁骁,一言不发,祁骁心中刀割一般,双唇微颤,哑声道:“你以为你会死?你以为我会杀你?”

“去年冬天……我借你害祁骅,用你作饵,让祁骅的马车夫来撞你……”

祁骁低头看着百刃,眼中泪水掉下,正正打在百刃脸上,“之后我变了卦,将你从马车上抱下来……我跟你说……说我再也不会置你于危地,我知道你没信过,但我……说得出,就做得到。”

祁骁温柔一笑:“别怕,相公逗你呢,怎么舍得让你死……今天这一次,就算给你一个教训,日后……”

祁骁眼中闪过一丝不甘,狠声哽咽:“日后你一个人,切莫再轻信他人!”

祁骁将百刃拉起,一把将人推到厮杀过来的顺子怀里,转身大刀一挥扫开身后一片禁卫,蓦然沉声呵道:“诸亲卫听令!严守南疆,不许一人过此地!全力……护送世子回岭都!”

百刃,我曾经说过,来日,我若为帝,岭南王的位子,定然会是你的。

当日我以为自己这也算是情深意重了,如今才知道,真的动情了,是不管我能不能登基,都要让你坐上岭南王的位子,真的倾心了,是不管我能不能活,都不会让你死。

百刃,祁骁凉薄一世,这大概是我做过的最出格的事了。

祁骁在襁褓中失去了双亲,二十年了,他都是一个人走过来的,他心中也只有自己,但不知什么时候,又多了一个人。

祁骁从来万事都只为了自己,无论何种境地,无论是对着谁,祁骁都能说服自己,为了自身,牺牲谁都是应该的,为达目的他可以不择手段,他可以放弃所有人,祁骁永远清醒,他永远冷静。

但是这次,祁骁狠不下心了。

他心中千言万语无从说起,转身一把将禁军推开,挥刀一抹,心中淡然一笑,说到底……还是舍不得你。

百刃眼泪滂沱,他就知道,他就知道……当年,大难来临,他父王放弃了他,后来,命途坎坷,岑朝歌放弃了他,他以为这天下再无人可信任,现在……生死关头,祁骁没有放弃他,祁骁没有放弃他。

从始至终,祁骁没有回头看一眼。

远处祁骁亲卫呼和声延绵不止:死守南疆,过关者死。死守南疆,过关者死。

祁骁握紧手中长刀。

死守南疆,死守南疆……我守住这南疆,便是守住了你。

“凤凰非梧桐不止,非练实不食,非醴泉不饮……何统领,人生而有别,这其中的道理,孤想你是永远也明白不了的,那孤就跟你说个简单的,孤王……现在还是太子,孤让你如何,你就得如何,这下,明白了吗?”

“不来往自有不来往的好处,且……有什么可说的呢?他若真有什么事,朝堂之上,我自然是头一个知道的,别的小事,我这不也能从姑母这里听说么。”祁骁轻轻摩挲腰间命符,慢慢道:“皇太子有什么事,岭南王也是能知道的。”

相隔万里,奏折往来就是鸿雁传书了。

“王爷让属下一祝太子千岁。”

“二祝尊体常健。”

“三祝如同梁上燕,岁岁年年长相见。”

“若……若不是……怕让人看见……若不是怕再给你惹麻烦……我早就来了,半年了……我想你想的……骨头都疼……”

“但万一……让人看见了呢!万一呢……岂不是又给你添了麻烦,但我忍不了了……我受够了!我只想……看看你,我知道……知道你正在要紧的时候……我没想……给你添麻烦,我只想……看看就走,我只是看看,只是看看,看看……就好……”

百刃眼泪滂沱,委屈哽咽:“看了,我就走……”

祁骁眼泪滚下,狠狠的将人搂进了怀里。原来爱的透心彻骨了,心竟真的会一模一样。若不是怕给他惹是非,祁骁又怎会忍住这半年的入骨相思?!

等你君临天下,等你入主四海,等你名正言顺的接我入朝。

从此之后,非死生不能离。

“还是你觉得,你若死了,我会独活?

“真到了那一天,我当日就会将王位传给柔嘉的嫡子,然后跟你一起走……一个人孤零零的日子,我过够了。”

祁骁半阖着眼轻轻搅动着手边的琥珀银耳粥,慢慢回味方才的种种心里有点愧意,百刃为了见他马不停蹄地赶回来已经很累了,自己却还……祁骁心里疼得慌,想着一会儿回去要抱着他的小王爷好好的泡一泡汤池,真刀实枪的做什么怕是不行了,占些便宜还是成的,百刃温驯,一定会乖乖的跟自己温存,祁骁心中轻叹,小别胜新婚,果然妙哉……

“来日太妃若竭力阻拦你我之事,你待要如何?”

“我自是不会同你分开。”

“真到了那一天,我会同母妃好好说,从你尽心竭力的给柔嘉选婆家说起,一直说到你在南疆如何一力担下重责,违抗皇令将我放走,桩桩件件,一五一十的跟母亲说。”

“最后我会跪下来,好好求母亲,求她……莫要让我同父皇一样,娶了一个好女子,却辜负了她一辈子。”

“之前半年我是怎么过来的母妃自己看在眼里了,她……她不会忍心让我过一辈子那种日子的。”

“我……是庚子年十一月二十七出世的。”祁骁淡淡一笑,慢慢道,“这个是人人都知道的事,做不得假吧?”

“我也曾听人说过,因着忝具嫡长之位,我是一落地就被封为皇太子的,这个也没错吧?”

“这就是我不明白的地方了,老祖宗的规矩,十年一纂修玉牒,去年纂修的时候可巧我无事也去看了看,没看别的,只留意了下皇后娘娘封后的时间,正是……呵呵,皇后娘娘自己应该还记得吧?”

“这就是我一直不明白的地方了,我这太子,竟是先于父皇母后受封,这实在说不通啊。”

“皇上还没登基,我却先是太子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母后在天有灵,都看见了吧?自己兜兜转转,混混沌沌至今日,除了实实在在的握在手中的权利,就只有这个人是真的了。

“你不是武帝,我也不是孝贤皇后……你不会战死,我也不会生殉。”

“我不会走,我就要留在这,守着你!看着你!我看着你将仇家一一斩杀,我要看着你将当年他们夺走的一一夺回来,我还要看着你……君临天下,入主四海!”

“我要第一个向你俯首称臣,高呼万岁,我要亲眼看着你坐上那皇位,我要自己看着当年勒逼孝贤皇后的人,一个一个痛苦惨死。”

“然后……我要亲口同我岭南的子民说,你们以后可以安心耕种,放心织布,因为如今皇城中坐在龙椅上的那个皇帝……你们的王对他有从龙之功!他绝不会给你们加赋,也不会逼你们捐粮,只要有他一日,我南疆再无战事,从此天下太平!”

“去年逃回南疆后我就发誓……这种将你一人留下的事,只此一回!以后……不管是什么时候我都不会再让你一个人,你生,我生……你死……我就拼了这身家性命和他们同归于尽!然后再去找你……”

“从此之后,非死生不能离……太子,当日你自己说的话,你忘了么……”

“太子,我说了,我不是孝贤皇后,我是岭南王。”

百刃身上自东陵先祖传承的王者之血缓缓沸腾,风骨傲然,

“我的男人要篡位,本王以命相扶,在所不辞。”

父皇母后在上,冯皇后已经去了,天亮之前自己会再将祁骅送走,下次再来这太庙的时候……大概就是将皇帝送走的时候了吧。

祁骁轻轻握了握百刃的手,没什么可怕的了,自己答应百刃的定会做到,经过这场大乱后……只羡鸳鸯不羡仙。

今日之后,祁骁不再是祁靖嫡长,仍归于武帝与孝贤皇后膝下。

今日之后,当年之大冤屈终得洗脱,武帝英灵得享安宁,孝贤皇后凤魂终得安息。

今日之后,皇族祁氏嫡系一脉中得回归正殿,名正言顺。

今日之后……祁骁看向百刃眼中噙泪,从此之后,大襄皇帝与岭南王,非死生不能离。

“雪天路滑,出来作什么……”

“猜着你没带伞……”

“下回让宫人送来,天太冷,冻着了不是玩的……”

“好……”

“这辈子我作孽不少,以后大概是要下地狱的。”

“这一路多难多苦都走过来了……还怕以后陪你下地狱吗?”

“饿了么?”

“有点……天太冷,一会儿吃锅子吧?”

“行。”

“跟喜祥商量好了吗?凡是你喜欢的东西,咱们都带到地宫里去,百年后受用万年。”

“嗯……一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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