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长生

“小生贺舒棠，还未请教两位尊姓大名。”

“好说好说，我叫韩菱纱，他是张起灵。”

“起灵吗？真是个，有个性的名字。”

“是吗，哈哈。”

寒暄过后，很快重新变得安静下来，贺舒棠很显然知道是自己说错了话，安静坐在屋子里，只剩下火焰舔舐着水壶的声音，咕噜咕噜，是里面的水在燃烧。他看着即使在屋内也带着帽子的张起灵，显然是有些欲言又止，终于忍不住看着看上去要更好说话一些的韩菱纱。

“阁下可是有什么避讳，在屋内也将，将面孔遮住。”

他说话已经是委婉了，寻常人家哪里有这样藏头露尾的，看上去就不像是好人。

闻言，韩菱纱愣了愣，她是知道张起灵为什么戴帽子的，只是这一路上虽然看着他们的人不少，但还真的没人直接冲上来问的，何况她这一路上的举动，瞧着自己的人也不少，根本不在乎，如今被人提起，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应该怎么说。

张起灵却没有多想，他之所以带上帽子只是为了安静，如今有人问起，他也没有什么不可见人的，当即将头上的连帽衫取了下来，看向那人。

“张公子好气度。”

贺舒棠惊叹出声，一脸羡慕看着张起灵。他自己就是个书生，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上一次去赶考走了半个月的山路，遇见三四次山匪，还有五六个破庙里有着貌美的姑娘在躲雨，一路上不知道遇见了多少艰难险阻才成功完成了考试，出考场的时候直接就晕倒了。好在那时候他长姐还活着，从那富户家中借了一个小厮跟在他身边，这才将他带回了家中。

而张起灵，这眉眼，这气度，一看就是个厉害人物，叫贺舒棠怎么能不羡慕，要是他也能有这样的本事，是不是长姐和幼妹就都不会死了。

贺舒棠眼中飞快闪过一丝阴翳，很快就消失了。张起灵摁住韩菱纱骤然动作的手，沉静看向贺舒棠。

“当不得贺公子夸赞，我之前见过琼华的道友，仙风道骨法术高强，如我这般不过是在凡间混口饭吃罢了，哪里能称得上气度。”

张起灵其人，只有他不想和你交好，没有他无法交好的人，就是在心如琉璃不同俗务活了这么多年也该见识过了，不然他之前在云顶天宫的时候怎么会如此娴熟扮演张秃子。只是在大多数的时候都不需要他自己去交流，但是现在两人小分队，韩菱纱性子冲动，张起灵只能自己出面，和贺舒棠缓缓交谈起来。

“琼华？莫非阁下也是仙人。”

“算不得什么仙人，只是个修士罢了。这位是我师妹，我二人追查一只虎妖下落而来，但这一路上却再未见那虎妖踪迹。我与师妹二人找寻许久未曾得见，实在是有些口渴，才来讨一杯水喝。”

“原来如此，仙师大人高义。”贺舒棠抿了抿唇，眉宇间一片疏朗，“那两位仙师接下来要往何处去。”

张起灵看了一眼韩菱纱，或者说是看了一眼韩菱纱腰间的玉佩，“大概是登州吧，我二人也有追踪虎妖的法器，只是这附近灵气旺盛，寻不到那虎妖踪迹，如今离开之后，这妖气隐约指向登州就，待饮了这杯水，我兄妹二人就要前往登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