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山海 素锦太子长琴

长琴的话轻描淡写，缺叫素锦忍不住红了眼，她这个时候才清醒的知道，在过去的那么长的时间里，长琴不知道被人误会了多少次，所以才会自己不过是回答得晚了一些，他就疑心自己也要将他丢弃。

她伸出手，轻轻地拂过他的眉骨，那里锋利的很，是素锦最喜欢的地方，尤其是他情动的时候，她最喜欢仰着身子凑上去亲吻那里，像是能从那之中窥见他的内心一样。恍惚间，她忽然想起一件事情来。

“长琴，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是这般的样子，可是周围的人没有一个怀疑你不是柳折商的，你也说过，你是在他死了之后才将自己的魂魄渡在了这个人身上的，所以你现在应该是柳折商的样子，那，太子长琴，生得什么模样？”

太子长琴，是什么模样？

长琴久违的沉默了，他也不记得，自己原本是个什么模样了，只记得在很久远的过去里，他是一个沉浸在音乐之中的神仙，也没什么交好的朋友，除了生活在瑶山之上的水虺之外，就只有父亲会偶尔来到瑶山之上。那样的日子，平静却也幸福。

他缓慢地放纵自己沉浸在回忆之中，过去的太子长琴是什么样的呢？他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变化，一旁的素锦捂着嘴，看着他逐渐变化的眉眼。身上的袍子也随着他眉目的改变而发生了变化，一身杏黄色长袍，穿在别人的身上或许会显得娇弱，但是在他身上却刚好，叫人心生亲近，更添几分温和。

柳折商的样子已经很是俊俏了，不然也不会在这烟花场里混得这么开，何况他若是真没有半点好处，是个脑袋空空图有家室的浪荡子，皇后也未必会同意这桩婚事，到底明面上她也算是半个皇家人，他的外表还是很能糊弄人的。

只是这些在如今的长琴面前，好像那张原本还算是拿得出手的皮囊也变得晦涩起来，只觉得整个人像是焕然一新了一样。他的眉眼其实生得很是锋利，剑眉星目，是那种咄咄逼人的长相，但是周身的气质又很是沉静洒脱，叫人心折。

“长琴，我相信阿娘故事里说的都是真的了，原来真的有人穿杏黄也可以这般好看，而且，你这样子，我看上去好像更加眼熟了呢。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

“是吗？”长琴垂眸，牵着素锦的手走向室内，打量着铜镜之中那个陌生有熟悉的青年模样，抖了抖衣袖，叫他看起来更精神一些。虽然很满意素锦喜欢自己原本的样子，但是对于她话中的熟悉却没有多说些什么，按照素锦的年纪来算，他被贬下凡间的时候说不定素锦还没有出生呢，素锦族原本的那个小丫头，说不定都还没有嫁人，又怎么会对于自己熟悉。

至于自己下凡之后，自然是都用着别人的身体生活，怎么会有人见过太子长琴的模样，算起来，这该是他第一次在人间用着长琴的脸。

忽然，长琴的手顿了一下，他恍惚想起来一件事情，或许在很久远的过去里，他好像，或许，可能，确实用过这样一张脸出现在人间，只是那时候的人间，天翼大战才刚刚过去不久，她应该是还在天族，做她的昭仁公主吧，又怎么会在人间，遇到一个连饭都吃不饱只能依靠偷窃过日子的小毛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