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不息 凌不疑赵瑟瑟（何昭君）

外面大雨倾盆，室内已经点上了灯火，昏黄烛光之下，瑟瑟的脸也变得晦涩起来，像是隔着一层雾气一样，空气也变得粘腻起来，烛火的噼啪声变得格外的明显。

“我不了解太子妃如何，但是却也知道，太子与太子妃之间的感情不过尔尔，太子妃的出身也是很直白的不怎么样，但是陛下在给三皇子选皇子妃的时候，每一个都是天之娇女，家世贵重，每一个都当得起国母一位。”

“但是太子妃呢，且不说她的家世是否能压得住那些出生贵重的妃妾，就仅仅只是人品方面，可能当得起国母，陛下若是当真属意太子，怎么会给他定下这样一个太子妃，一点帮助都没有就算了，哪怕仅仅是为了对百姓负责，下一任的国母，也该是个有脑子的人。”

“朝中为什么有这么的多的人更偏向于三皇子，包括你，子晟，你觉得陛下知道吗，你觉得陛下有没有在其中插手。”

瑟瑟看着凌不疑的眼睛，一点一点说着自己觉得不对劲的地方，或许是她对于所有的皇族都总是不吝啬于以最大的恶意来猜测他们，但是文帝的种种举动，真的很给人以遐想。

“子晟，他是一个帝王，一个从尸山血海里打出来的帝王，他上过战场，杀过人，怎么会是一个没脾气的人，我相信太子可能是保护得太好，所以比较天真，但是帝王不会。他绝对不会是一个没有心计的人，所以朝堂上的那些争执，他真的一点都不知道吗？”

“太子一出生就被他封为了太子，可是除了一个名头之外，他有没有什么其余的地方展示过他对于太子的不一样，我不知道你们的过去有没有，但是现在，我没有看到太子一点的特殊，按理来说，太子学的应该是为君之道，而三皇子学的应该是为臣之道，不同的身份应该接受不一样的教养，小的时候都是皇子也就算了，已经确定了他太子的地位，为什么还是一视同仁，这到底是对于其余皇子的重视，还是他对于太子的不上心。”

瑟瑟看着凌不疑垂眸的样子，他的眼神从一开始的脆弱变成了坚定，想来他自己也是想起了些什么东西。其实刚刚瑟瑟说的这些都不是什么大问题，往大了说是国家大事，储君之位，但是往小里说，也可以说是父亲偏心小儿子，不是什么大事。她毕竟与文帝也算不上是亲近，哪怕是何昭君的记忆里与这位帝王的回忆也少得可怜。

唯一一件值得称道的事情，大概是当初何家满门灭门之后，文帝允许了自己手刃仇人吧，因着这一份恩情，后来的何昭君一直对文帝感官挺好的，但是瑟瑟没有这层滤镜，在看过去的时候，只觉得文帝的种种举动，算起来真的幸运。

凌不疑抬头看着瑟瑟，将她揽入怀中，一旦跳出其中再看，好像每一个人都变得面目全非起来，他抱着瑟瑟，轻嗅着她发间檀香味，一点一点沁入身体里面，“瑟瑟，你知道我是谁的，今天王姈告诉我，他分明知道越侯也是当年的罪魁祸首之一，却依旧不管不问，放任了越侯，甚至于这么多年还一直宠信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