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师父

正午。

孙向绾在家里后院荡着秋千，百无聊赖的拨弄秋千上的小叶子。

一个高大的人影出现在她面前。

灸舞面色看上去并不怎么好，嘴唇惨白，一看就是还没恢复好就往银时空来了。

憔悴的脸色并没有遮挡来人的颜值，眼睛深邃，鼻梁高挺，是个能惊艳万千少女的主。

孙向绾没说话，微抿着唇，低头看草地上缓慢行动的蚂蚁。

灸舞率先开口：“师父走了。”

孙向绾一动不动：“师父喜欢云游各个时空是常有的事，走了就走了...”

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一般，孙向绾猛的抬起头，对上灸舞的眸子，眼角泛红，眼底尽是说不清的无奈与悲伤。

“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师父他，走了，再也不会回来了。”

孙向绾哗的一下站起来，又有些站不稳，差点摔下，被灸舞一把扶住。

孙向绾抓着灸舞的肩膀，眼底猩红：“你什么意思！师父他怎么会...”

灸舞将她抱入怀中：“是真的...”

孙向绾怔怔的，忘记了挣扎。

怎么会呢？

我的师父，是全天下最厉害的人...

师父他活了200多年怎么会突然死了呢？

她突然用力的推开灸舞：“不可能...我去铁时空...找...找师父。”

孙向绾转头就跑，差点一头扎在闻声而来的周瑜身上。

她抹了抹眼眶中不知何时出现快要掉落的泪珠：“公瑾，你帮我和我老爸说一下，就说，说我师父那里出事了，我过两天就回来。”

周瑜看了看她身后的人，神色复杂，但还是轻声答应：“好，你去吧，江东这边有我。”

孙向绾回过头轻轻看了灸舞一眼，眸中已然被泪水充斥，下一秒二人已经瞬移走了。

朦胧间穿过了时空之门，孙向绾直往平日里师父住的小院冲去。

“师父...师父...”她的声音颤抖着，可这屋子里再也没有人会笑着出来回应她了。

她跑急了，摔在床上，就趴在枕头上，泪水再也无法控制奔涌而出，嗓子里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灸舞静静的站在她身旁，泪水模糊视线，又轻轻蹲下，像安抚受伤的小兽般，摸着她的头将她的头抵在自己的胸膛前。

“怎...怎么会这样...”她哽咽。

“师父他...是神行者，也是枪灵王。”灸舞静默半晌，才开了口。

“怎么可能！”孙向绾用力坐起，满是不可置信。

“你别着急，我慢慢跟你讲。”灸舞像哄小孩子一样轻轻拍她的背。

......

灸舞将自月前她离开以后发生的所有事简略的讲述给她听，由于刚经过一场大战尚未恢复完全，他的声音较平时更加低沉一些，好像大提琴在缓慢的演奏，沙哑中又透露着些沉稳。

孙向绾轻轻将头扭到一边，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已经靠在他怀中，他的手覆在自己的手上，微微有些温热。

孙向绾一瞬间像是触电般将手抽回，心里又觉得尴尬，不自在的将手抚上眼尾，泪水早已流干，她却倔强的揉了揉眼睛。

灸舞知道她心中仍有气，强笑着把手收回：“后天要为师父举办葬礼，在后院里，师父没有遗体，我立了个衣冠冢在院子里。”

想了想，又补充道：“师父向来喜欢清静，其他礼节也没有必要，葬礼就够了。”

孙向绾没有应他的话：“带我去看那衣冠冢吧。”她的声音很弱，好像棉花弹在棉花上，一双眸子直直地盯着灸舞，眼眶通红。

“好。”灸舞起身，刚伸出手要去牵她，却又默默放下。

二人一前一后走到后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