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沈敬渊沉声应道：“嗯，但这件事非同小可，回去要先禀告皇兄。”

顾文轩点头，随后向杜峰问道：“关于拓跋延，你知道多少？”

“这位太子十分神秘，不过我在北疆生活多年，留心打探过许久，终于是知道了一些，拓跋延是被送去了苗疆，只是苗疆那地方诡异莫测，很难得知他在那里有何际遇，又与中原的什么人有来往，这个，是我的失职，我会再想办法打探的。”

这件事是杜锋的一块心病，此时说到，脸色难免变得不好起来。

顾文轩拍了拍杜锋，“你这些年在北疆已然很辛苦了，不必因此自责，此事盘根错节，不是一天两天能查清的，但是这事关大镕的安危，咱们都用心留意，仔细查探便是。”

三人离开茶馆之前，顾文轩瞧见账房一边算账一边不住地唉声叹气，忍不住问道：“这位小哥，可是有什么烦心事吗？”

账房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打量了一下顾文轩几人，“看你们这身打扮，是外地过来的商人吧，怪不得什么都不知道。”

顾文轩笑了笑，恭维道：“小哥猜得不错，若说最先了解国家动向的地方，非茶馆这种地方莫属了，还请小哥赐教。”

账房摇摇头，叹道：“没什么赐教的，要变天了，要打仗了，我们老百姓又要遭殃了，生意没得做，工钱没得领，拿什么养家糊口？”

沈敬渊闻言好奇道：“可是你不希望国家开疆扩土，你们去更富饶的地方生活吗？”

账房扒拉着算盘，头都没抬，“那不是我们这种小老百姓该想的事情，我也不在乎，只想安安稳稳过日子。”

几个人又说了几句之后，走出了茶馆，顾文轩的心情复杂，不吐不快。

“大镕也好，北疆也好，连年征战苦的是百姓，上位者的野心却要这么多人付出代价。”

沈敬渊毕竟年长顾文轩十几岁，他似是习惯了这种事情，平静道：“自古如此，可谁又能怎么办呢？身居上位者永远不知满足，而平民百姓只能被迫接受自己的命运，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查清真相，阻止这场战争。”

杜锋冲两个抱了抱拳，低声道：“属下这就去着手查北疆太子的事情，看看能不能有所进展，这里人多眼杂，属下就先行告退了。”

京城，烟花醉。

很多客人在尝过了新鲜之后，便觉得娇媚的颜汐无聊，又想念起清冷的青鸢来，人性如此。

青鸢沐浴过后，躺在床上，回想起楚寂空说的话，他说颜汐身上疑点诸多，当时她没具体问，现在想想，的确是这样。

一个被迫卖身青楼的姑娘，怎么会这么快就接受了自己的身份，甚至还会因为抢了她之前的客人，来跟她示威，、？还有今天的客人无意中提起的一句，那个客人觉得颜汐和她的眉眼有几分相似，青鸢总觉得有一些理不清的头绪在脑海里打转，扰得她无法安眠，却又抓不到事情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