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安思危

那名叫颜汐的女子喝了水吃了点东西之后就又睡过去了，青鸢几人从她的房间出来，就直接回了红药的房中。

浸月去取了一些糕点，几个人边吃边议论起这件略显离奇的事情。

红药继续保持她刚刚的观点，替青鸢担心。

“我不是在说笑，你真的要小心点了，昨天你刚弄出了那么一档子事情，恰好在此时来了一个容貌几乎不输你的新鲜面孔，对你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

浸月咬了一块糕点后，有些不服气地说道：“我觉得姑娘比她漂亮多了，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红药白了她一眼，“你小小年纪，懂得什么？那帮男人最是喜新厌旧的，现在就算来个长得不如青鸢的，对他们来说也是鲜果子，自然都想尝尝，更何况这个颜汐姿色不俗，气质也不错，待她将粗衣麻布换成绫罗绸缎，你的风头怕是就要被盖了。”

红药说的话，青鸢都清楚，如果那颜汐不是长相出众，秦离也不会动心思将她留下，至于喜新厌旧，看她和红药就知道了，红药原本的花魁之位，不就被她取而代之了吗？居安思危，总是没错的。

“红药姐放心，我会留意的，这姑娘倒也是个可怜人。”

红药不屑道：“在这里的，谁不是可怜人？要么是被父母兄弟卖到这里换银子花的，要么是无父无母家破人亡的，有时间可怜别人，不如先顾好自己吧。”

随着相处的时间越来越多，青鸢也称得上了解红药的性格，她知道红药看事情看得透彻，对她说话一直是直来直去的，但都是为了她好。

“红药姐说得是，姐姐下午有客人吗？”

“今天下午没有，晚上有，怎么了？”

“也没什么事，就是，姐姐年长我几岁，我想听姐姐讲讲咱们这里的人和事，比如离姐和木槿姐是怎么认识的，她们是怎么做起这生意的？”

其实青鸢主要是想问木槿，但她对秦离的过往也有些好奇就是了。

浸月在一旁不住点头道：“我也想听，我也想听。”

红药今年已经二十二岁，她来到烟花醉的时候，比青鸢还要小一岁，现如今已经在这里待了足足七年，她是烟花醉的第一批姑娘之一，也那批姑娘里，唯一还在这里的了。

夫妻之间都会“色衰而爱弛”，更何况是风尘女子与嫖客之间的关系，与红药同一批的姑娘，除了几个在青春尚在时被赎出去了，剩下的都因为年纪渐长而没了客人，只好拿出一些积蓄为自己赎身，再用剩下的银子另谋出路去了。

最后就只剩红药一人还在这里，她当了七年的花魁，原因无它，只因红药的身上带着一种天生的媚气，媚而不俗，勾魂摄魄，绝妙的舞姿更是让多少男子为之疯狂，所以让她在二十二岁的年纪还能每天都有客人来捧她的场，但纵使如此，也是会被新鲜又年轻的面孔取代。

青鸢这个问题让不善伤感的红药不禁有了那么一丝丝的难过，但她很快就平复了心情。

“我来这里的时候，离姐和木槿姐已经是朋友了，对于她们的过往，我也是偶尔听她们提起过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