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作轻松

顾文轩让车夫把他们送到了一个最近的医馆，进门后，大夫让顾文轩把楚寂空平放在床上，然后给他把了把脉，不等大夫说话，顾文轩就火急火燎地问道：“大夫，怎么样？有没有危险？他本身就有旧疾，但之前没有突然晕倒过，是不是又严重了？”

“稍等，”大夫拿出一排银针，“我先给他针灸一下，再回答你的问题。”

顾文轩再急也只能听大夫的，昏迷中的楚寂空眉头紧皱，似是在承受着很大的苦楚。

大夫行完针，叫学徒拿了个椅子给顾文轩，示意他坐下。

“他这次晕倒，与你所说的旧疾不无关系，但主要还是惊惧造成的，他身子本来就弱，应是受了惊吓或者是受了什么刺激而引发的无力、盗汗乃至晕厥，现在看来无大碍，”大夫一边说，一边拿出纸笔，“我给他开两副安神的药，他平日应该也有吃药吧，之前的药继续吃，与我开的不冲突。”

“好，谢谢大夫，那……他大概多久能醒？”

“我已行了针，不出意外，半个时辰吧。”

顾文轩连连道谢，付了诊金打包好药材之后，就坐到了床边照看楚寂空。

看着楚寂空苍白的面容，他不禁在心里暗自懊悔，不该叫楚寂空跟他一起来的，自己又不是不知道他的身子禁不住舟车劳顿、长途跋涉。

可他也实在想不明白，怎么好端端的，就会被吓到呢，大夫说受了刺激，但他们一直在一起，并没有发生什么能把楚寂空刺激到昏厥的事情啊。

他仔细把前前后后的对话都想了一遍，还是没有发现什么端倪。

大概过了一刻钟的时间，大夫进来将银针撤下，楚寂空就有了醒来的迹象，虽然眼睛没有睁开，但嘴唇微张，似乎是想说什么。

顾文轩俯下身子，将耳朵贴近，但还是没有听清，无奈起身后，楚寂空就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

“阿空，你可算醒了，感觉怎么样？”顾文轩说着去到桌边，倒了一杯水拿了过来，“来，喝口水吧。”

楚寂空的思绪短暂地空白了几秒，随后一言不发地接过水杯，喝了一口水。

“大夫说你是突然受到了惊吓或者刺激才会这样，到底是怎么回事？刚刚那几个妇人说的话，让你想到什么了吗？”

楚寂空摇摇头，语气轻松地答道：“这大夫多半医术还不到家，我这老毛病你又不是不知道，刚刚在外面站久了，晒得我出了那么多汗，不晕就怪了。”

“中暑了？那怎么我碰你一下，你就吓得那样。”楚寂空那时的反应太过反常，纵使粗心如顾文轩，也看得出不对劲。

“我也不知道，大概是冲到什么了吧，我身子弱，这也是常有的事，不用放在心上，咱们还要不要去司徒家了？”楚寂空转移了话题。

顾文轩摇摇头：“该问的都问了，待会咱们就回客栈，你好好休息一夜，明天就启程回京，要是把你累坏了，别说楚叔叔了，悦然非杀我了不可。”

楚寂空闻言点点头：“好，那听你的。”

苏州城边一处不起眼的小宅院里，一位青年男子在倚窗读书，时而眉头紧锁，时而嘴角上扬，十分投入。

“主上，属下回来了。”

一个中年男人的走进，打断那青年男子读书的思绪，只见他皱了皱眉，问道：“怎么样？”

“回主上的话，是两个十多岁的少年人在打听杨家的事，应该是京城来的。”

“京城？少年人？不错，事情又变得有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