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嘉祺（5）

河七然后呢？

我这样问他，却瞧见了他眼眸里含着淡淡的忧伤。

马嘉祺然后……此后很久，我都没有再去往桥边一步。

他像是说着极其痛苦的事情，眼睛里不再有日月星辰，仿佛一汪死水，黑暗空洞，深不见底。

竟是连我这无情无欲的茯苓都感觉到了一丝不悦。

马嘉祺我从来没我透露过我家的住址，但是那个李公子，却不知从哪里得来的消息。

说到此处，马嘉祺有些奇怪的皱眉。

马嘉祺那日清晨，我正在屋中重新制作一把新的竹笛。那李公子就在门外敲响了我家的房门。

马嘉祺说来也是好笑，我本来就已经决定离开这里，从此断了这个念想，不成想竟然还有人来劝我离开。

李公子您就是马嘉祺，马公子？

马嘉祺对他说不上讨厌，他给他的感觉也称得上是谈吐文雅，翩翩公子。

马嘉祺我是。

李公子你好，我是李公子，与馨儿有婚约的那个。

马嘉祺心里一阵苦涩，只是面上并没有表现出分毫。

马嘉祺嗯。不知道李公子今日来有什么事情。

李公子我也不想说什么我与馨儿青梅竹马。而是想说馨儿近日里总是在桥头抚摸你送给她的竹笛。

李公子她的心意相信马公子应该是知道的。

李公子虽然我与她有婚约，但也不是那棒打鸳鸯的人。

李公子只是这亲事历来讲究一个门当户对。

李公子今日来寻你确实有些冒犯，还请马公子见谅。

李公子我来传达馨儿母亲的话，她老人家说不愿看见女儿相思成疾，所以希望你能够在今年的科举中有所作为。

李公子不知阁下意下如何？

不得不说这李公子确实是一个大户人家的公子。谈吐间进退有度，竟然让马嘉祺无所选择。

他不喜官僚间谄媚恶俗的样子，更不喜尔虐我诈的勾心斗角。

但是，他放不下馨儿。

马嘉祺好。我答应她老人家。

李公子那便甚好。既然如此，我就先回去了，不做打扰了。告辞。

李公子转身离开，却留下了马嘉祺一人犯愁。

且不说他出身寒门，无钱买书，但说科举迫在眉睫，他根本没有时间阅读万卷诗书。

看似所谓的妥协，不过就是为了更好的将他推开。

他有怎会不知。

只是为了馨儿，他愿意尝试一次。

即使是做他最不愿意的事情。

马嘉祺那些说书人，只会说才子佳人，终成眷属。却不知这世上本就诸多无奈，怎会诸事顺心，万事顺遂。

也许在你精心策划未来的时候，一切早就成为了定局。

那些才子佳人的话本，终究是话本。

不过是为了安慰世人的谎言罢了。

他的眉眼充满忧伤，似乎有着诉不尽的哀苦。

他的腰间挂着两只笛。

一只桃木，一只翠竹。

河七之后呢。

马嘉祺之后，之后我便四处奔波，赚的几文铜钱，买来四书。白日赚钱，夜晚通读。

那也许是他最难熬的时光，不过一想到馨儿的模样，仿佛一切又不那么难熬了。

就像那苦涩的桃子，一想到那少女，也变得有几分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