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佛爷遇老人

好渴，好累，眼前的一切，好像都蒙着一层纱，看不清，看不透。

摇晃着头，摸索着踉跄前行，眼皮越来越沉，“嘭”，陷入黑暗。

“似玉挽妆，前尘非梦……”

咿呀婉转的戏腔自耳边响起，张启山眉头紧皱，脑海里传来阵阵刺痛，听着耳边的动静，想起自身的处境，心下一沉。

“慢点，别着急。”

略显苍老嘶哑的声音传入耳畔，张启山愣了一瞬。还是暗自努力想要睁开眼睛，看看身边的情况。摸着手下的土，他意识到，自己还在墓里。

“咳，现在的青年人啊……”就是倔犟。

一个看起来面色昏沉，略显死气的脸上满是怀念与无奈。

老人看着，抬起他那枯瘦如柴的手，颤颤巍巍地按在了他的手上，轻轻拍了拍，“别急，这个地方，暂时还是安全的。”

暂时，安全？

张启山一听，费劲巴拉的将眼睛睁开了。他躺在地上，久久没有动弹。

身子半僵硬着，除了手指能够轻轻动弹，其他地方没有半点反应。

“唉”老人撑着地，慢慢地坐在他身旁，一手抱着膝盖，一手在地上写写画画。

这是一个饱受经霜的老人。

张启山脑海浮现这一想法。他斜着眼，不算费心的直视老人。索性，他躺在地上，这样看着倒也不费什么力气。

他静静看着，有些走神，不知想着什么。渐渐的，他感觉自己的身体能够稍稍移动，力气在恢复。

身边，老人又哼着熟悉的调子。

这是……红家的？

瞳孔微动，他若无其事的继续动着手指，眼睛似有似无的将将周围看了个遍。

几个罐头盒子，一把洛阳铲，不远处还有几张破损的纸。

看着那几张纸，张启山一言难尽。像是被人撕碎，又像是不小心划到的，更有的，被点点油斑包围，脏的不成样子。

半晌，张启山的身子才软化下来，他连忙坐直帮老人。

可，现在并没有需要他帮忙的地方。他也只好跟着老人一直坐着。眼神无意瞟到他在地上画的东西。

一下子绷直了身体，周身那压抑的气息让老人从沉迷中回过神。这时，张启山才看清，老人的眼睛其实有点虚，那空洞虚无的眼里什么也没有。

让他不得不怀疑这老人将他带到这里的目的。

“啊，你醒了。”老人平静地看了他一眼，随意扯了扯嘴角，想笑，却又笑不出来。

“醒了，就离开这吧，这不是个好地方。”老人看着地上瞎比划的东西，呆呆地坐着。

张启山沉默片刻，终是开了口，“敢问，老人家您贵姓？”

老人呆住了，过了一会儿才将头慢慢转了过来，“没必要对我这糟老头子用敬语，都是半个身子入土的人了。”

说着，眯着眼打量了他一番，“祖上，是长沙红府的人，你是长沙新来的吧。”

看着张启山那身军装，老人眼底流露出一丝羡慕，但更多的还是自豪，身为红家人的自豪。

张启山沉沉应了声，“嗯”。

“这长沙，还好吗？想必……”老人的语气有些惆怅，但很快却转换成了愤恨。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