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一下——”课间休息的时候徐霞进班,走廊外面太吵,她说话的时候不得不加大音量,“下节课我有点事,让王老师代课,下午也不在学校里,有什么时候找班委,班委明天再跟我汇报。班长记得维持好班级秩序,听见没有?”(本段选自木瓜黄《伪装学渣》。)
[匿名A]:又有事?
[匿名B]:……讲真的,她总找人代课好歹也跟人家说明一下我们的学习进度,每次上课上得贼尴尬。
[匿名C]:徐老师最近家里头是出了什么事吗?
[齐]:八成是没什么事儿,估计就是嫌弃咱们班了。
[齐]:啧,我不想上这节课了。
[齐]:算了,我是个好学生。
舒阮齐连发了这几条后,已经变得破罐子破摔了,那种尴尬的氛围,她真的受不了。
谁能体会那种,代课老师在台上讲的滔滔不绝,台下的学生却根本没有讲到这一课的尴尬。
·
这节课,她一直在底下做数学试卷。
邹顾在她旁边转着笔,时不时扭过头看她一眼。
“你这道题小数点点错了。”邹顾手指在舒阮齐指了一下。
舒阮齐撇了她一眼,没说什么,默默地把那道题的答案给划掉了。
邹顾还想多展示一下自己:“你现在写的这套试卷,我之前已经写完了。”
“……”舒阮齐不明白她在刷什么优越感,只是低着头继续写着试卷。
可邹顾还在喋喋不休:“这老师讲的我之前也已经会了,要不你把试卷分我一半。”
“……”
舒阮齐还是没有理她,她伸手在抽屉里掏出了耳机,带上后又继续刷题,自觉地把这人屏蔽了。
之后,舒阮齐就用余光看见邹顾拿着手机,好像在刷学校论坛。
邹顾正在刷着关于“打人事件”的评论,看得她心脏病都要犯了。
[天啊,这罪命会不会太大了?]
[殴打杨文远……这好像够被开除了吧?]
[校园暴力,应该开除。]
得了,实在忍不住开喷。
[“刍”回复:这事儿实捶了吗?我以为所有人都长了一双明辨是非的眼睛。]
[XX回复“刍”:校霸和优等生,还是优等生更可信吧,是个人都应该相信后者吧,这还需要实锤吗?]
[“刍”回复XX:哦~那你的成绩应该不太好,因为真正优等生不会发表出这种三观不对的言论。]
[XX回复“刍”:你这人什么意思?自己成绩又有多好?还来这里教训别人?也不看看你自己?]
屏幕前的邹顾在看到这一句话时,“呵”了一声,忽然就被气笑了。
[“刍”回复XX:没办法,本人有成绩,有才华,有人品。今天在这儿回复你,只是看到一只无头苍蝇在评论区里瞎逛,没眼睛没脑袋,你最后这点仅存的三观都被你的傻逼操作搅成一滩烂泥,你也不去照照镜子,算了,镜子看了你的脸都想呕。]
[XX回复“刍”:你要是成绩真好,怎么会在上课时间来刷论坛?]
[“刍”回复XX:你下课后出门左转,去看看高二年级排名,最顶上那个就是我。]
“……”
这评论一出来,那人再也没敢回复她了。
邹顾无聊地将手机放回了手包里,心想着:这还没喷够呢,人就跑了。
·
下午课间。
一群人围在刘存浩身边,听着他讲自己的“光荣事迹”。
舒阮齐和邹顾就在那群人里,听着“刘存浩到校那里给杨文远当证人”这件十分迷惑的事。
“牛逼,勇士啊。”
其他人听了以后都纷纷感叹。
舒阮齐却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承让承让,”刘存浩说,“我也犹豫了很久,但是为了爱与正义……”
“耗子。”邹顾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他,悠悠地说了一句:“你会后悔的。”
刘存浩:“?”
“最后怎么样了?现在是什么情况啊到底。”有人问。
刘存浩:“……可能会退学吧,这次事情还挺严重的。”
“退学?!”
班里聊得热火朝天,谢俞继续趴在桌上玩手机。
贺朝半天之后才从教导处被放回来,进教室的时候,刘存浩正在讲台上答数学题,余光看见贺朝的身影,手里那根粉笔直接断了。
出乎意料地,贺朝看都没看他。
刘存浩偷偷舒了一口气。
谢俞有点怀疑刚才他们说退学说得那么严重,这处分到底是真还是假——因为贺朝回来之后还有闲情逸致接着玩换装游戏。
比起贺朝,沈捷的反应比较大,看起来更像是那个要退学的:“我操他妈,你们班那位班长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嚷嚷什么,小伙子人挺好的,”贺朝说,“这事不怪他。”
沈捷:“所以现在是什么情况啊到底,放你回来给你时间考虑,就非得要你道歉写检讨是吧?徐霞那么执着?她的职业生涯就他妈差你这一张检讨?”
体育课,两个班正好同一节,两人穿过足球场,往看台那边走。
沈捷说了一大堆,贺朝也不知道有没有认真听,看到谢俞坐在前面树荫底下,还抬手冲人家招手打招呼。
谢俞听到有人叫他,刚抬头,一颗球从后面篮球场上弹出来,直接往他头上招呼:“……”
一个男生从后面球场走出来:“手滑,不好意思。”
沈捷看到那人的脸,瞬间就炸了:“杨文远你他妈故意的吧?”
砸人还砸不准,看这角度明明就是想砸贺朝。(本段选自木瓜黄《伪装学渣》。)
就在这时,又一颗篮球从不远处向杨文远侧面飞了到来,“砰”的一声,直接把杨文远砸到在地。
杨文远被砸得一愣,整个人都要被气死了,他往球飞来的地方看——
邹顾扔完了球后,拍了拍手上的灰,舒阮齐在一旁浮夸地赞叹表演:“哇!好棒,砸中目标了呢~”
邹顾十分谦虚:“这没什么,我本来是想爆头的。”
杨文远:“……”
贺朝见杨文远坐地上愣了好一会儿,笑了笑:“怎么不起来啊,被砸傻了?”
“……”
“对不住对不住。” 杨文远的同伴连忙过来,把杨文远从地上拉了起来,想要带他走。
杨文远却是站在原地不肯动,他身板瘦,穿衣服仿佛都靠骨头撑着,脸上又长痘又有黑眼圈,看起来特别气虚,他站在那里最后憋出来一句:“贺朝,这事没完,你输定了。”
贺朝说:“屁话少说,赶紧滚。”
“你知道为什么吗?”杨文远笑笑,“就凭你成绩差。”
“你他妈,”成绩差三个字仿佛戳中了贺朝的某个点,或者说这些天积累下来的情绪终于找到了一个宣泄口,他缓缓走上前,哑着嗓子说,“听不懂人话是不是?”
贺朝很少发火。
沈捷认识他那么多年,总共也没见到过几次,贺朝心态属于好到爆炸的那种,你气我不气。从某种角度上来说杨文远真是个人才。(本段选自木瓜黄《伪装学渣》。)
舒阮齐看了一眼执意作死的杨文远,又看了一他的同伴,说:“行了行了,请把这个晦气玩意儿带走。”
“……”
晦、气、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