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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扶着楼梯栏杆慢慢上了楼,到了二楼平台,我就忽然觉得眼前顿时一黑,之后就亮了。
难道眼疾又复发了。
我心里砰砰直跳,很不安稳。
起先没当回事,以为是疲劳导致的。
回到房间,在盥洗室洗了下脸就换完睡衣倒床睡着了。直到睡醒,我陡然看不见了,我伸手不见五指,我睡觉之前我是没拉窗帘的,现在好了,什么都看不见了。难道眼疾复发了。就在我摸黑时,床头柜的电话响了,我赶忙凭着直觉到处挥手摸,一不小心碰到一个什么硬盘我被刺得一下,我疼地将手迅速收了回来,放在嘴边吹了吹。
不行,我不能贸然急躁,我得心平气和。
我把手放到胸脯前,深呼吸又吐气,让自己变得平静。不能急越急越慌乱。
我喃喃自语:
我:邢珊珊我没事,这只是前兆,上次眼睛明明在《赐福寺》淋雨治好了眼疾,不会复发的,老天爷不会这么善待我的,不会。
我说着说着,听电话铃声离我不远了,我勾唇一笑。
马上要接触到了,会成功接到电话,我还在想,这谁打电话怎么打到我房间来了,客厅不是有座机吗?
我明明对自己的房间布置摆放很熟悉,这眼睛看不见怎么就分不清哪是哪儿呢。
我指甲刚碰到电话,突然,房门外响起凛一和凝佑的声音。
(小女孩)寺庙姑姑
池凝佑妈妈
我连忙应答:
我:邢珊珊我在
我:邢珊珊门没关,进来吧
我话音刚落,他们就打开门进来了。
我从脚步声音判断出凛一在前面,凝佑在后面。
这时电话也没响了。
想必是打的那个人挂了。
我能感觉到他们到我身后了。
看来他们还不知道我眼睛看不见。
(小女孩)寺庙姑姑,爷爷叫我来看你醒了吗?你醒了就去吃饭吧
我:邢珊珊好
池凝佑妈妈,我搀扶你
我转过身来,看着他们。
这两个孩子的面容我看不见了。
可惜十分可惜。
(小女孩)寺庙姑姑,您眼睛怎么了?
听了这话,凝佑急了,拼命嚷着跑出了房间。
池凝佑不好了,爷爷,爷爷,不好了
(小女孩)寺庙凝佑弟弟
凛一也在喊,我顿时僵在那。
过了一会儿,老爷子急切的声音响起。
老爷子:池寒川怎么了,看不见了?怎么会呢?
池凝佑爷爷,你看,妈妈看不见我们了
这小家伙太心急了,肯定这会儿在指着我。
老爷子:池寒川珊珊,你闭眼在睁眼试试
老爷子说着到了我面前,我闻到他身上花露水的味道。
他身上总是一股花露水的味道,他喜欢这个味道。
我:邢珊珊爸,我试了好多次,没用
我:邢珊珊不是说我上次就治好了吗,怎么会
说话期间,泪水已经模糊了双眼。
按道理是不会复发的。
(小女孩)寺庙姑姑,你命这么苦呢,我愿意替你承担这一切
我:邢珊珊不许胡说
我有些怒。
小孩子说话怎么能诅咒自己呢。
老爷子:池寒川你们看着妈妈和姑姑,我去打电话
池凝佑好
老爷子疾步跑出去了,两个孩子把我扶到床边坐下,凛一牵着我的手,柔和说道:
(小女孩)寺庙姑姑,你会没事的,这是老天爷在测验你考验你,你以后会一帆风顺
我:邢珊珊好,姑姑知道了
倏地,老爷子又折返回来。
他急切的声音再次响起,传进我耳朵里。
老爷子:池寒川珊珊,言兆医生马上来,你哥和爸也赶回来了,你放心啊,不要担心
我点点头,温柔道:
我:邢珊珊好
我:邢珊珊您先别急
老爷子:池寒川我知道我知道
凛一牵的手越来越紧,我试到她小手掌心里布满了不少的汗,她在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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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半个小时,楼下一阵轰鸣。
他们都回来了。
老爷子:池寒川他们回来了,言兆医生也到了
(小女孩)寺庙爷爷,那快扶姑姑下楼去
老爷子:池寒川好,走吧,慢点
(小女孩)寺庙爷爷,我来吧
老爷子阻止:
老爷子:池寒川爷爷来,你还小,先牵着着弟弟
我们一前一后下了楼。
刚下到一楼和二楼之间的平台,就听见他们客厅里急乎乎的声音。
邢立方怎么会又看不见?是不是淋雨了的
凛申珊珊,你现在觉得怎么样了?
邢凯轩姑姑,姑姑
袁何坤珊珊,我是舅舅
章奕瑄大家不要急,先让言兆医生看看
大嫂的话,所有人瞬间安静下来。
让出一条路,让言兆走在前面。
言兆提着医疗箱向我走了过来。
人家好歹也是个名医,居然还走访家庭?真是难为他,不过他也是我们的朋友。我大哥还是他的恩人呢。
我:邢珊珊言兆,你不要告诉杜邵杰啊,拜托了
我被扶到沙发上,刚坐下去,我对他说。
我没听见他在说话,他应该是在发愣。
言兆你先不要管这些
言兆我会把你治好的
我:邢珊珊好
言兆给我眼睛检查,一番检查后,言兆说:
言兆旧疾复发,看来是咳嗽引起的
大家一听急了,纷纷问言兆怎么办?
袁何坤医生啊,你一定要治好我外甥女啊
邢立方言兆,你得帮帮忙啊
邢立方一定要治好我妹儿眼睛
老爷子:池寒川言兆医生,不管花多少钱,我们都愿意,首先把她治好,我们谢谢你了
言兆劝道:
言兆我是医生,救病人是我的职责,再说珊珊也是我的朋友,你们放心。
言兆我一定会治好她的
就在这时,门口一道瘦长的身影,拦在住了门口的一丝微弱的光亮。
池州我来了
池州怎么样了?
池凝佑爸爸
池州?他也来了。
突然,我闻到他声音的香味。
一股甜蜜的奶香味。
我眼睛虽然看不见,但耳朵嗅觉特别灵敏。
出乎我的意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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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州对我说:
池州珊珊,都是我不好,我……
池州你放心,我一定不会放弃你的,我要把你治好,你不能离开我们这些人,不能
他声音里藏着担忧又多了几分浓重。
我说道:
我:邢珊珊你不要担心
全家人为我担心了,我十分愧疚。
我现在能做的就是保持好心情,我这么倔,阎王爷不会收我的。
想到这,我就十分安稳。
与其害怕担心,倒不如放宽心该怎么做就怎么做,没什么可怕。
战胜心里一切,什么都不会畏惧。
我又被带回长安医院。
住的还是先前那个病房,我这咳出血还没结束,现在又多了个眼疾。
我这后半生可能就搁在这呢。
想想就觉得头疼欲裂。
听言兆说杜邵杰回大理去了,说找他以前小时候村里有个老中医很厉害,说不定能治好我的咳嗽出血。
一般这是病情都是被诊治为胃的原因。
至于到底什么结果言兆没有跟我说明。
我也懒得问,我家人是知道的。
上次在《赐福寺》就淋雨治好了眼睛,现在好了,复发了,来的那么不是时候。
因为我的事情,已经他们急得大哭,我再不好,他们就会……
江美慧此时在我边上查找老中医,还有治眼睛的医师,言兆把医科师父都请来了,是个退休的老师父,年纪八十多了,这么大年纪居然为了我的病破例帮忙。找出原因,一并药除。
听他们口气,我这次很难恢复。
我也不抱希望,尽可能多的干些喜欢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