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区区自由,怎比得上珠光宝气
几人简单寒暄几句,人已经来得差不多了,主办方在台上说起了开场白。
孟宴臣重新坐下,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徐珺绯看了他一眼,将披散的头发捋向一侧。
徐珺绯“累了?我还以为你已经习惯这种场合了呢。”
孟宴臣“确实习惯了,但还是会觉得累。”
孟宴臣这时才知道她后背露得更多,身子不动声色的向后靠了靠。
徐珺绯“还是参加少了。”
徐珺绯侧过头看向他,在这种场合,他们都游刃有余。
徐珺绯“我的母亲很注重我的价值从小就被带着参加各种应酬的场合,每年生日,甚至还会举办这种活动,多了,就麻木了。”
这就是上流社会的教育。
孟宴臣“是吗?”
孟宴臣苦笑。
孟宴臣“麻木了就不会累了吗?”
徐珺绯“偶尔也觉得累。”
徐珺绯用手支着脑袋,轻笑了一声。
徐珺绯“和我母亲较劲、和未婚夫较劲、和未婚夫的小三较劲,想想都很累了,干嘛还要和自己较劲,所以才逃来了这儿呀。”
孟宴臣“你的母亲,是个怎么样的人?”
她提到了好多次,孟宴臣想,她对她的母亲又是什么样的感情呢?
徐珺绯“一个精明的商人。”
徐珺绯的眸子逐渐变得冰冷,不愿多说什么。
徐珺绯“你呢?又在为了什么而痛苦挣扎着?”
孟宴臣“为了……”
孟宴臣的目光逐渐飘远,似乎在思考,又好像在逃避,徐珺绯都以为他不会回答了。
孟宴臣“或许是为了能自由自在的活着吧。”
徐珺绯“这种想法,我也是有过的,不过,你看看,失去它我现在都拥有些什么。”
徐珺绯张开双臂,向他展示着身上华美的服饰,随后又嗤笑一声。
徐珺绯“所以啊,区区自由,怎不得上珠光宝气。”
他们所拥有的一切,无论物质还是精神,都由资本堆砌,这就决定着他们只能在云端之上,而注定不能向下兼容。
孟宴臣垂眸凝视了她好一会儿,眼睛躲在镜片后眨了又眨。
拍卖会开始了。
徐珺绯“我曾经也怪罪我的母亲,觉得她眼里只有利益,在我父亲出事的时候绝情离开,又把我当做商品送来送去,将我的一切都标榜上价格,但她曾经也给过我选择,是联姻还是放弃继承权。”
由于国情不同,两国的上流社会还是存在着很大差别的,是豪门与财阀的差别,法国阶级与阶级之间的等级更森严,家族与家族之间、财团与财团之间,甚至于和国家之间都存在着利益联系,继承人的整个人生都被利益的大网裹挟。
第一件拍品是一副古董画,画卷泛黄,隐约能看见上面抱扇的仕女。
徐珺绯“这其实是一种变相的威胁,根本谈不上什么自由那时候我还是选择了现在这样的生活,后来被退婚,我过的很不好,像荒原里一棵烂了根的枯木,腐败,几乎要死了。”
第二件拍品是一对透紫的玉镯,种水不错。
徐珺绯“从某种角度来说,生在我们这样的阶层确实很无奈,也很可悲,但我、我的生活,都是由物欲与权力堆砌起来的,所以我注定无法抛弃它们去选择自由,我背负着这样的责任。”
第三件拍品是古董胸针,做成玫瑰的样式,中间镶嵌的红色钻石,像是童话故事里国王皇冠上的宝石。
徐珺绯“不过我又任性了一回,跑了了华夏,坐在飞机上,我意识到,我之所以痛苦,是因为我没有选择自由的资本,所以离开法国,是我目前能争取到的最大的自由。”
说这些话时,徐珺绯的眼底满是野心,她举起手中的号码牌。
徐珺绯“不过没关系,有些东西,我势在必得。”
果然,最后是她以最高价拿下了那枚胸针。
她的眼底闪耀着光芒,犹如漆黑夜幕里一颗璀璨的星,仿佛蛰伏已久的野兽,终于找到了一直找寻的猎物。
她将自己撕碎了又粘好,孟宴臣的心里突然有一种冲动,想将自己也这样撕碎了放在她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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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话呀像下的自由不是自由
笑话呀是堕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