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不知者不怪嘛
宫子羽和金繁从诊疗房出来,一边走一边交谈。
路过药房,瞥见宫远徵竟也在,他身旁还跟着一个面容姣好的女子,应该就是宫尚角带回来的那一位。
宫远徵正与药房管事在里面低声私语,手里正拿着一瓶药,神色有些激动。
而徐珺绯则自顾自在药柜子里翻找着什么。
宫子羽生疑,走了过去。
宫子羽“徵公子也到医馆来了?所为何事?”
药房管事姓贾,看见来人后,恭敬行礼:“执刃大人。”
闻声,徐珺绯转头看了宫子羽一眼,她对宫门并不了解,只是宫尚角提醒过她,执刃就是宫门首领,而她也从宫远徵和管事刚刚的对话中得知了宫门执刃和少主身亡的消息。
所以,这个就是新首领了,瞧着倒是人高马大的,剑眉星目,长得倒是正派,只是看起来没什么城府。
从他进来开始,药房里的气氛就有些古怪,她将手中的药草放到案上,看戏一般倚在柜子上。
宫远徵眉毛一动,对他的问题置若罔闻,随手将把那瓶药放好,谁也没有搭理。
金繁见他们态度如此,侧目看了看徐珺绯又看向宫远徵,忍不住开口。
金繁“这位姑娘,不知者不怪,但是徵公子,按照规矩,您看见执刃大人,应当行礼。”
闻言,宫远徵冷冷的目光斜来。
宫远徵“你是谁?也配这样和我说话?他当不当得起这个执刃,他自己心里清楚,不过是钻了‘缺席继承’的空子,又哪一点能比得上我哥。”
果然是要吵架,徐珺绯动了动身子,恨不得有一个凳子再有一把瓜子,让她坐下来好好欣赏,心里也不自觉拿宫尚角和宫子羽做起了比较。
宫子羽扬起下巴,故意道。
宫子羽“金繁,徵公子有他的理由,我虽然能力不足,但也是长老们亲自敲定的执刃,徵公子不愿意行礼我也不强求,交由长老院评判即可。”
这种靠血脉维系的门派怎么也要设立这么多机关啊?又不是府衙,徐珺绯撇了撇嘴,有些看不上宫子羽这样的做派。
苗寨首领其实并不是完全依靠世袭的,首领就是狼群里的狼王,要能守护寨子,为子民所认可,她父亲如此、兄长也是如此。
虽然她不知道宫子羽是如何当选的执刃,但目前看来,就遇到问题找靠山这一点,确实不如宫尚角。
宫远徵垂在身侧的细长手指捏了捏,似厌恶又似忍耐,这人居然拿长老院压他!沉默片刻,他还是不得不低了头,喊了一声。
宫远徵“执刃大人。”
宫子羽高昂着头,一本正经地回复。
宫子羽“徵公子不必客气。”
宫远徵紧咬牙关,少年倔强的眼神里透出凶狠的锋芒。
长老院的权利果真很大啊,能逼这小毒物就范,徐珺绯突然站直了身子,身后的柜子发出沉闷的声响,她扯开一抹满含恶意的笑,眼眸闪过一丝危险的精光。
徐珺绯“你很得意吗?身为首领不能让自己的子民心悦诚服的接纳你,却要靠长老院仗势欺人,你不会以为他喊你一声执刃大人,你就配得上这个位置了吧?”
没有想带徐珺绯会突然发难,所有人都回头看向她,只见她笑得张扬,一双灵动的眸子里透着狡黠,像一只小狐狸,与宫子羽的窘迫、金繁的气愤现成鲜明的对比。
她朱唇轻启,天真又无邪。
徐珺绯“呀,我不会说错话了吧?不过,我想执刃大人应该不会放在心上,毕竟不知者不怪嘛。”
说罢,她拿起案上的草药,瞥了宫远徵一眼,身侧传来他闷闷的憋笑声。
宫子羽被堵得没话说,心里憋屈,走到一旁,拿起宫远徵刚才放下的药瓶,药瓶上赫然写着“百草萃”,忙厉声质问。
宫子羽“那么请问徵公子,每日服用百草萃的人会不会中送仙尘的剧毒?”
宫远徵沉默良久,用余光打量一眼身旁的药房管事,只能咬牙承认。
宫远徵“不会。”
宫子羽冷笑。
宫子羽“那每日按时服用百草萃的执刃和少主都因送仙尘而死,我是不是应该对制作百草萃的人问责呢?”
见他咄咄逼人,宫远徵镇定自若,充满了和他年龄极不相称的沉着。
宫远徵“我想我那天已经说的很明白了,不需要再重复一遍。”
宫子羽落败而走。
宫远徵敛起了方才针锋相对的神色,目光一沉,重新抬起头时冷得吓人,他吩咐贾管事。
宫远徵“把之前所有的百草萃全部销毁,之后宫门上下都服用熬制的新药。”
贾管事吃惊:“徵公子……这……”
少年目光微斜,瘦削的下颌线仰着,写满了不容置疑的阴郁。
贾管事低头瑟缩了一下,只能应是。
——————————
笑话呀徐珺绯:我就向那个瓜田里的猹
笑话呀宫远徵:老婆护着我,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