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血光再现
硕大是角宫,只徐珺绯房内亮着幽幽烛火,金复站在门前。
“刚侍卫来报,宫子羽出宫门了。”
宫尚角合衣坐在床榻边,眯起眼睛。
宫尚角“灯红酒绿、良辰美景,对他来说,不是很正常吗?”
金复点点头。
“可是他这次一行四人,其中,还有新娘云为衫。”
宫尚角“赶紧派人盯紧她。”
“盯紧宫子羽吗?”
宫尚角“不是,是盯紧云为衫,如果我猜得没错,那张看不见的网就快要收了,我这里走不开,你快去安排。”
他刚说完,徐珺绯忍痛的闷哼声便从榻上传来,暗红的罗纱帐下,似有不可捉摸诡艳绮丽的幻梦,处于遥不可及的虚实之间。
屋外,金复懊悔自己怎么如此耳聪目明,逃也似的运功离开。
宫尚角却没有多少旖旎的心思,因为徐珺绯的半月之蝇又发作了,谒花知令的功法属阳,但却至纯至柔,像是春日里的阳光雨露,对侵入体内的毒有着洗刷遏制的作用,而徐珺绯善用刚烈之力,往往一鼓作气,将毒逼出,但对身体损耗极大。
他拿起帕子轻轻擦去她额上的汗珠。
徐珺绯你快去吧……
徐珺绯这里你又帮不上什么忙……
宫尚角神色一顿。
三次毒发,他竟没有一次陪她全然度过,歉意地握了握她的手,转身离去,吩咐暗卫严加看管,不许任何人进出房间。
另一边,云为衫那日得了徐珺绯的提醒,带着宫子羽绕开了最繁华的街道。
万花楼无锋据点,寒鸦没有等到想等的人,连解药也没有送出去,心中不免有些着急。
“别晃悠了,我头都晕了。”紫衣又饮下一杯茶,眼神高深莫测。
寒鸦肆叹了一口气,做到案边:“还没来吗?”
“你的人,你问我,怕不是任务失败,死在宫门……”
“不可能。”云为衫的能力他最清楚,就算是任务失败,她也会想尽办法逃脱,绝不会死。
“不过,你有收到那一位的消息了吗?”紫衣面上有些敬畏,那一位,可是个十足的疯子啊。
“没有,”寒鸦肆摸了摸鼻尖,那位,没有名字,也没有特定的代号,听说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谁,能力强得可怕,上头便也纵着,任务都是自己挑的,“她把上官浅杀了,寒鸦柒可还气着呢。”
“那位的做事风格不是一向如此嘛,只是不知道她这一次的任务是什么。”紫衣试探道。
“我也不知道。”
宫尚角接到宫子羽私自外出的消息后,立即来到羽宫,眼前灯火通明,却安静得反常,有一种欲盖弥彰的意味。
他心里暗哼一声,感觉太过蹊跷,径直朝着宫子羽的房间走过去,刚走了几步,感觉有些异样,一股血腥味扑鼻而来。
宫尚角“血?”
他推拉开宫子羽房门,略一定神,抬脚小心地往里面走,刚走两步,脚踩到了碎片,发出清脆的声音。
他走到角灯边上,拿起旁边的火折子,吹燃,点亮灯火。
房间被光照亮,房间内,桌椅都倾倒在地上,桌面上的茶壶茶杯碎裂一地。
羽宫里,宫尚角朝着血腥味最浓重的地方走去,刚走近一些,他的脸色就变了。
饶是宫尚角冷静理智,眼前一幕,还是让他吃惊不小——离墙壁不远处的角落里,一个形似宫子羽的人戴着狐狸面具倒在血泊之中!
身旁赫然写着:弑者无名,大刃无锋。
宫尚角“宫子羽!”
宫尚角快步走过去,摘下狐狸面具,竟知道是他,宫尚角伸手探向他的鼻息,松了一口气——还活着。
宫子羽和云为衫竟然回来了,倒是让宫尚角始料未及。
宫子羽重伤,那云为衫呢?
一队黄玉侍卫来到云为衫的房门外,为首的黄玉侍卫拍了拍云为衫房间的门,却迟迟未见里面有任何动静,一时间也紧张起来。
黄玉侍卫正在起疑,宫尚角一声不吭地走了过来。
宫尚角“破门。”
嘣得一声巨响,刚刚还完好的两扇门便成了一块一块的碎木板,房间里充斥着血腥味,云为衫也遇害了,但她的伤并不重,还有些迷蒙的意识,口中一直喃语。
云为衫“云雀……”
议事厅氛凝重,两个长老脸色铁青,间谍再次在眼皮子底下刺杀执刃和执刃随侍,不管从哪个角度说,都是对宫家的挑衅。
雪长老问:“难道又是无名?可无名不是已经……”
验尸之时发现了藏在腰间的软剑,与之前身死之人身上的薄利伤口刚好对上,加上之前种种猜测,算是坐实了雾姬夫人无名的身份,不过,她不是已经死了吗?难道宫门还有其他无名吗?
宫尚角“不,此人是在模仿无名,可惜漏洞百出。”
宫尚角露出阴狠的神情。
宫尚角“宫子羽的致命伤在心脉,应该是刺杀中途两人缠斗,所以偏移了半寸,没有致死,伤口贯穿且宽厚,应该是刀,宫门上下用刀者屈指可数,而云为衫被震断全身经脉,说明此人内力雄厚,实力不可捉摸。”
宫尚角冷静和犀利,分析得十分有道理。
“用刀且实力强劲者,宫门……”
除了已逝的老执刃和少主,便没有第三个人了。
大厅中,众人都沉默了,最后还是花长老一锤定音,将事情交由宫尚角查处,宫子羽受伤期间的一应事宜由长老院代管,宫尚角协从。
其实还有一个疑点,那就是云为衫为什么会在自己房中遇害,是刺客多此一举,还是另有隐情?
——————————
笑话呀走剧情走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