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回家的同时，我们顺便去幼儿园接何恩。

何恩妈妈！

平常都是何建国去接的他，难得陈丽娟去接她，还有我。

何恩姐姐！

何恩看到我，格外兴奋。我接过他的小书包，从口袋拿出刘梦霏给我的糖递给何恩。

何恩糖！谢谢姐姐！

我揉揉他的小脑袋，转头对陈丽娟说：

何春忆你们先回去吧，我去买菜。

陈丽娟一起吧，今天晚上我来做饭就好。想吃什么你和我说。

陈丽娟叫住了我，再从我手里拿过何恩的书包。

何春忆我都行，你随便买吧。

何恩妈妈我要吃大鸡腿！

何恩很兴奋，也不知道他在幼儿园里发生了什么。

大鸡腿……

何恩姐姐姐姐，妈妈做的大鸡腿最好吃，我最喜欢吃了！

何春忆嗯嗯。

没有谁能把大鸡腿做的比奶奶的手艺好。

回到家以后，陈丽娟放下东西就走进厨房开始准备今天的晚饭。搞得何建国回来看着厨房的陈丽娟一脸懵，然后皱眉骂我。

何建国何春忆你怎么没做饭？怎么是你妈在做饭？

陈丽娟好了别说了，今天我和她一起回来的。一直都是她做饭，我也要让她尝尝我的手艺啊。再说了，你都不知道你女儿多优秀，今天家长会班主任都点名夸她语文和数学是班级第一呢。

何建国不以为然：

何建国那又怎么样，女孩子学习那么好有什么用？最后还不是嫁人？

陈丽娟何建国！怎么你是觉得当初我就不该读研呗？

何建国没有没有，老婆我不是这个意思……

陈丽娟那你是什么意思……

我能感觉到，陈丽娟在试图补偿我不在她身边的那五年。

那又如何？

没有用的，既然她那么不喜欢奶奶，当初又为何答应爸爸把我送到乡下？我就不信，何建国那么宠陈丽娟，都可以为了她把奶奶抛弃，要是陈丽娟坚决的说“不”，何建国又怎么敢把我送走？

不过是没那么重要罢了，才会说不要就不要。

饭桌上，陈丽娟把成绩单放在何建国面前，第一行是我的名字，陈丽娟还拿红笔标了出来。

她还妄想着改变何建国对我的看法。

何建国看都没看一眼，筷子从成绩单上方穿过，径直伸向陈丽娟特意放在我面前的那盘鸡腿。

何建国小宝来，是不是很久没吃妈妈做的大鸡腿了？

何建国笑眯眯地夹了一个鸡腿放在何恩面前，又给自己夹了一个。

鸡腿上的油和蘸酱滴在了成绩单上，“何春忆”三个字只能看出一个“何”字，另外两个字已经看不清是什么了。

像是故意的一样，甚至连我面前的菜都知道我在这个家里没有地位，只是看在我姓何，才给我面子，留下了清晰的“何”字。

那滴油在嘲笑我，笑我所谓的“春日记忆”就是一个屁，笑我是个骗子。

陈丽娟何建国你干什么！

陈丽娟皱着眉，一脸不悦。

何建国我干什么？陈丽娟你说说你回来提到多少次那个死丫头了？你明明知道我最不喜欢她了你还一个劲的讨好她干什么？

陈丽娟何建国！她也是你的孩子，你未免也太偏心了点吧？”

何建国我偏心什么偏心？一个小丫头片子不这样养，你告诉我怎么养？

……

眼看着两个人越吵越凶，我放下碗筷就回房间。关上房门，拿出MP3，音量调到最大。平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试图隔绝外界。

小区隔音不好，我想，下周一沈静又要到我面前阴阳怪气了。

第一首歌结束播放第二首歌的间隙，我听到了何恩的声音，我这才想起何恩还在外面。

他也只是一个五岁的小孩，和我当年被送去奶奶家是一个年纪。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打算出去把他带进我的房间。

我还是膈应何恩的吧，哪怕他只是间接的让我被抛弃的。

对不起弟弟，别怪我。我不是神明，我普度不了众生，也普度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