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益蟹将周广钊绑来,把近来的行动一字不漏地全部汇报了,檀香熏得烈,令人作呕。
周济生正跟着某个神棍念大慈大悲咒,不怎么理他,只是说了句“回来就好。”下令去别处处置叛徒,不要让血玷污了斋堂。
丁益蟹默然出去,回忆起孟兰亭死前的光景,她情知必死,怎会挣扎?碍于凶手就在身后,不能留下过于明显的提示,于是故作挣扎,将手指按在二四八七四个数字上。
为防联手反水,两只鼹鼠并无交集,他们只和丁益蟹一人联系,母鼹鼠用密频,公鼹鼠用老式密码,用密频的母鼹鼠更注重效率,为达目标不惜代价。用密码的公鼹鼠更注重安全,一有风险立即撤退。
如果孟兰亭是母鼹鼠,周广钊就不可能知道密频,更不可能漏夜而来。丁益蟹连发两问,他答得越对,死得越快。
黄秋秋出殡的那天,有半个香港为他送行,而孟兰亭的死就像死去一只蚂蚁,无葬礼,无墓地,无棺材,因为尸体是在总警司的书房里发现的,草草做了记录就火化了,灰也不知道被抛去了哪里。
夜已深,方婷翻了个身,发现方敏不见了,只有阳台那里还有亮光,她披了衣服过去道,“敏敏,你还不睡吗?”
方敏摇摇头,她手中拿着一本书,道,“不睡呢。”
方婷接过书,道,“看什么看得这么入迷?”翻过封面,是旧版印刷的霍乱时期的爱情。
她问道,“是你给丁益蟹的那一本吗?”
方敏道,“不是的,这是赵警官给的。”
方婷看着爱情那两个字,不由笑了,坐在她身边道,“跟三姐说说,你心里喜欢谁多一些?”
方敏望着那本书,秀气的眉头轻轻皱了起来,赵良昀给的兼职太难了,经常熬夜都做不出来,她苦着脸道,“我现在只喜欢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