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西纳的刀
“你的母亲就在一个狭小的木屋里。”西纳掏出一根烟，但手里握着，我没看见。
“她在干什么？”
“你知道你的父亲留给了她什么吗？”
“是什么？”
“是一个铁做的戒指！”
“还有铁做的戒指吗？”我有些惊奇。
“嗯……你难道指望你的父亲用钻石做吗？”
西纳嘲笑着我，使我感到羞愧。
“我没想这么多的！”
“她就一直和你父亲的铁戒指生活；具体的我也不知道怎样。”
“过会你的亲戚就要回来了，你会被为难吗？小老鼠？”西纳微笑着望着我。
“为难？为什么要为难我？”
“因为你母亲的嫁妆都在你身上的。”
“我的母亲都留给了我？”
“基本上是可以这么说的。他们想吞并你母亲的嫁妆；或是去嫖赌，还是什么的；所以不要听，不要信……”
“西纳，你为什么告诉我这一切？”我盯着他那好看的眼睛。
“怜悯。是的，是怜悯。你会因此而生气吗？不，你会长大就明白的。”西纳笑笑。
……
屋子里压抑极了，像是盒子直接死死关闭了，呼吸不得。
我不敢说话，我也不知道做什么，我只能无助的看着外祖母瓦留娜，身体都是僵硬的。
“亲爱的父亲，您已经年事已老了，何不把重担交给我们呢？”
大儿子笑的温和，眼睛里却闪过一丝诡异的光。
外祖父没说话，苍老通红的眼睛压迫的看着大儿子。
“你是说，我要死了么？”
外祖父声音很低，又很冷。
“自然不是。只是想帮您分担负担，我只是在尽孝。”
“尽孝？我不需要你尽孝！等我死了你再尽孝吧！”外祖父堵住悠悠众口，眼睛里是毫无波澜。
“所以，老婆子，你带了个什么东西？”
被比作“东西”，我感觉很别扭，委屈而难过。
我发现除了外祖母和母亲貌似谁也不喜欢我。
大人之间都是仇恨的毒雾，好像解不开了，死死扣住了；就连小孩也要热烈的参加一份。
这毒雾让我险些昏厥，让我感到恐惧；好像随时会坠入深渊，丢掉自己。
“她是瓦留莎的孩子。”瓦留娜淡淡说了一句。
“嗯。”外祖父神色如常，让人觉得可怕而神秘。
外祖父接下来不说话了，其他人也默契的低下头，吃着虚伪的饭，无声无息。
“挺好的。”外祖父在很长的沉默之后看向我，道。
“不过你要懂规矩。”外祖父淡漠的目光逐渐移开；
我还是不敢说话，而这顿饭也在很深的沉默中结束了。
感觉煎熬而不过如此，快的让人发怵；
我多想去找那个有趣的西纳——大概他懂很多事情？我总觉得我能对他说些话。
可我怎么也不知道，却听见了外祖母瓦留娜和外祖父的谈话。
我就在门后看着院子里的他们谈话。
“西纳这个笨蛋，只会偷东西！这样迟早会被打死的。”瓦留娜不满的控诉，整个人好像不软了，庞大的身子十分显眼。
我好像当了一回巨人，在我眼里瓦留娜是又大又小的。
西纳听见后一定会嘲笑我“哈哈，你真是够可笑了，丁列可娜”
“他很精明。”外祖父反驳道，“他可以当我的接班人；老婆子，我们如今活着很艰难了，之后就是丁列可娜也会知道的；如今是乱世，不是什么盛世，不然怎么会每天都杀人，死人，饥荒啦？”
瓦留娜沉默了。
……
在我发现西纳的时候，是在小树林发现的。
“嗯？别躲了，我早就看见你啦！”西纳往我的方向一撇，嘴角带着笑意。
我只好这个笑脸怪走去了。
“你在干什么，西纳？你不怕迷路吗？”树林环绕错综，万一有什么危险呢？
我的担忧实在有些多了。
“小仓鼠，我对这里很熟悉！至于为什么来这里，因为我要摘一些果子！”
“小仓鼠？那是什么？”
“很胖的，很可爱的！”西纳笑意更甚，笑的太晃眼了，像是树林里的天使。
“我有点不适应了。”我感到困惑，却只能扯扯嘴角说道。
“嗯，没关系的，小仓鼠！”
“你要吃一个果子吗？嗯，只是客套而已。”他说的分明而幽默。
“那我不客气了。”我抢过果子，发现特别红，问了一句，“这个甜吗？”
“很甜的，小仓鼠。”
可是当我咬了一口后，感觉牙齿要被融化了。
“太酸了，西纳。”我脸部扭曲，眼里是愤怒的看着哈哈大笑的西纳。
“很不幸，本来酸果子特别少的！”西纳笑眼弯弯。
“我以后再也不要吃你的果子了！西纳，你简直满口谎言！”
我把果子都一口吃了下去，酸的实实在在，却只能倔强的看着西纳，我也不知道为何这样做，这样做好像能让我的尊严回来。
“哈哈哈，你吃下去啦？酸吗？哈哈哈……”西纳更加嘲笑我了，他笑得更开心，我越憋屈。
我气的转身就走。
身后事西纳爽朗的笑声，渐行渐远，我的怒火渐渐下去，发现天已经黑了，我却还在树林里。
很不幸，我迷路了。
或许外祖母瓦留娜会臭骂我一顿的。
我停下脚步，不一会儿迷茫惊恐的快哭了出来。
直到我看见了有一个光源正在朝我飞速靠近。
我有些害怕，却很快被扣住手，只听见那声音说；“快走！”
没有往日的散漫，而是凝重。
是西纳。
我被西纳拉着飞跑着，身后的树林的群鸟惊声四散。
我听见野兽的嚎叫，听见巨大的踩踏声。
我的腿僵硬的拼命跑着，我仍然迷茫。
直到那头狼跃到西纳身前，我才心中警铃大作。
那头狼全身黑，我看不见他的身体，好像眼睛被蒙住了；
我只看见那森森野眸。
那狼下一刻就朝着我们扑来，一阵疾风刮过我的脸。
我紧咬着牙，心好像要骤停了。
“噗嗤！”
血溅了我一脸，炙热而惊恐的。
而西纳清秀的脸上是沉着与杀意。
我看见西纳手上紧紧握着那刀，而出于紧急，他握在了刀身上。并非刀柄。
他满手是血，好像和之前那个风趣的人是两个维度。
西纳只是眼眸波转，变幻着，很快利落的把刀抽出来，血更是喷洒在地。
西纳只是说了一句:
“如果这会让你做噩梦的话，真是对不起啊……”
树林好像陷入了危机的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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