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的眉目之间,忽然染上些许落寞。
乔晏如感觉自己说错话了,她咬了咬下唇,试探着道,
乔晏如是说到你不好的回忆了吗?我不是有意的……
她的手腕忽然被他抓住,马嘉祺低声道,
马嘉祺无妨,都是陈年旧事,与你无关。
乔晏如眨了眨眼,由他抓了半刻手腕。
马嘉祺松开她的时候,那段欺霜赛雪的皓腕上,已经出现一圈红痕。
马嘉祺愣了愣,心中升上一股愧疚。
他失态了,抓痛她了。
乔晏如没有说话,她默默地捡起巾子,掀开纱衣,轻轻擦拭身体。
她生了一张红颜祸水的脸,也生了一具天生妩媚的身。
这具娇躯,分布着错乱又密集的艳红 吻 痕,都是马嘉祺留下的,带着他的温度和气息。
不得不说,马嘉祺亲她的力气很大,红痕轻轻一擦,还会痛。
看着她隐隐冒出些汗意的额头,马嘉祺心生怜惜。
马嘉祺以后,我会 轻 一些。
乔晏如没有回答。
等她擦干净了,马嘉祺命小丫鬟们给乔晏如穿上一件藕粉色长裙,又给她裹了一件白色的狐裘大氅。
他带着她离开了华清池,回到了时峰寨。
一个小喽啰跑过来,在马嘉祺耳边低声道,
万能男龙套大当家,严相已经在厅里等着了。
马嘉祺神色微微一变,点了点头,挥手让小喽啰下去。
马嘉祺说起来,今日还有一位客人,帝后也认识。
闻言,乔晏如有点不解,没太明白他这话什么意思。
马嘉祺浅浅一笑,悠悠道,
马嘉祺宫变是他策划的,九城城门是他开的……没有这位贵客,我还真不能这么容易得到帝后。
乔晏如心中有不好的预感,
乔晏如他是谁?
青年狭长的凤眼里漫出邪气,他执起她的手,温柔道,
马嘉祺帝后,和我一起进去,就知道了。
乔晏如的手天生寒凉,而马嘉祺的手心温暖,手掌宽厚,给她带去无穷的热力。
这让乔晏如感到新奇,同时又有些惶恐。
她跟在他身边,迈入时峰寨金碧辉煌的大厅。
那张虎皮塌上,坐着一个人。
一个身着蓝衣,乔晏如无比熟悉的人。
那人束着玉冠,眉目如画,气质卓绝,剑眉入鬓,身姿端直,风华绝代。
是……当朝相爷,严家嫡子,严浩翔。
她呼吸一窒,一双看不见的手,掐住了她的喉咙。
居然是他!那个开了九城城门,放山贼入京的人!
那个贺宫之变的幕后黑手,却因为隐蔽得太好,得以不显山不露水,全身而退的人!
乔晏如几乎要站不稳,她的目光和严浩翔对上,男人冲她淡淡一笑,仿佛在示威,又像是在安抚。
时间好似回到了几个月前,她还没有入宫,她还在相府和乔家两点一线来回奔走……
乔晏如严浩翔……
蓝衣的相爷给自己添了酒,笑着朝乔晏如举杯,宠溺无比地说,
严浩翔晏儿乖,坐这儿来。
他身上有松木的清香,雅致又清新。
和他这个人,完全相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