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该咋办,为什么要留她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徐栖庭深吸一口气,努力压制住心中的怒火。莫生气莫生气,气出病来无人替。
“Joyce!”“徐栖庭!”
下面的马克和苏翊鸣混在一群志愿者里,笑的猖狂而又高兴。身上沾满了来自志愿者的鼓励的徐栖庭轻叹一声,有些认命地调整了一下板的角度。
1260是别想了,1080还是可以玩一下的。
心一狠,牙一咬,腿一蹬,徐栖庭快速下滑的同时并没有像马克想的那样做一些花里胡哨的姿势,而是在旋转的时候特地把自己缩成了一只鹌鹑。
鹌鹑能有什么错呢,鹌鹑只是想平平安安的。
苏翊鸣看着她平安降落后走过去领她,见她解开鞋扣才走到她身旁悄声说了一句话就走开了。
马克有些好奇地看向苏翊鸣雀跃的背影,“Joyce,他这是怎么了?”
红着脸的徐栖庭不发一言,只是恨不得现场挖个坑把自己埋了。她平时虽然活跃,但是耐不住脸皮薄,别人只要稍稍调戏她一下,她就能表演一个现场脸红。
要命,太要命了。
“说真的,我真的没想到他竟然……他竟然!”
找到苗圃的徐栖庭第一时间把自己的事情分享给了她,苗圃对于她来说就是亲妈妈一样的存在。亦师亦友,也是父母。
苗圃倒是一脸玩味地看着她,“重要的不是这句话,是收到这句话的人是什么心情。”
“我怎么知道我是什么心情。”想起自己羞涩到快要钻到地底下的窘迫样子,徐栖庭觉得自己立马就能厥过去。
听到这个回答,苗圃也不意外,“现在比赛结束了,该拿到的也都拿到了。庭庭,你该专心学习考大学了。”
“嗯对,智者不入爱河,一路直通硕博。”徐栖庭说这话的时候颇有一副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情怀在里面。
觉得她会错意的苗圃也是无奈摇头,苏翊鸣要走的路还很长。
至于那句话,苗圃会意地笑了。苏翊鸣虽然带着莫名的语意夸了徐栖庭一句,没想到这孩子反应这么大。
晚上八点,小广场的灯亮的璀璨夺目,徐栖庭如愿拿到了金牌牌和来自安娜·加塞尔的一枚香吻。
心里十分雀跃的徐栖庭一直到上车都没意识到哪里不对劲,等到谷爱凌和苗圃结伴离开她才意识到自己是上了贼车。
看着眼前神色莫名的苏翊鸣,徐栖庭笑着凑了上去,“来还债啦?”
她说的债就是金牌,其实她也不是很情愿把自己辛苦得来的奖牌送给别人。但如果这枚金牌能对他人起到鼓舞作用,借一借还是可以的。
“你什么时候……”
徐栖庭话还没说完,脖子上就多了一个沉甸甸的东西。
少年眉眼弯弯,笑得像是初春刚融化的冰雪。他一字一句,像是要把每个笔画都刻进徐栖庭心里一般认真。
“徐栖庭,谢谢你。”
“不,不用客气。”平常“牙尖嘴利”的小姑娘面对这个场景也是罕见的有些结巴,徐栖庭不好意思地挠挠耳后,“帮助朋友都是应该的嘛。”
“嗯。”
苏翊鸣没有反驳,依旧是用那双亮的有些刺眼的双眼看着徐栖庭。
“你还有事吗?”徐栖庭有些遭不住了。
“盒子。”苏翊鸣将装奖牌的盒子递给徐栖庭,上面刻的字让她有些恍惚。
单板滑雪男子坡面障碍赛金牌。
“我们这算不算互补?”
一个大跳台一个坡面障碍,一个男子一个女子。
苏翊鸣笑了笑,认真地点点头,“算。”
“那我先,我先走了,没事的话。”徐栖庭想变成土拨鼠遁地离开。
“徐栖庭,”苏翊鸣喊住她,“我后天过生日。你……”
能说声生日快乐吗?
后面的话他没说出口,可徐栖庭都懂。她撤回离开的步子,又向他走近了一步,手里拿着那个盒子揽住他的脖子。
她的声音很轻很好听。
“苏翊鸣,十八岁生日快乐。”
抱完就跑就是她一贯的作风。
被祝福的人站在原地笑着,祝福的人躲进被窝里红着脸说不出话。
少年少女的感情真挚纯真,就像七月的微风,不急不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