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水寒小跑着,不断晃过正繁华的街市,想寻到那一抹卓越的白色身影。
不知时,天色又暗了几分。
城内已尽数走遍,襄水寒一袭红衣因着夜色的缘故褪去了些不管不顾的张扬。
行人大多都动身去看烟火了,襄水寒此时所在的巷子倒幽静不少。
“咳…”襄水寒骤然失力,幸而靠着身旁的柱子上。
她虽侥幸挺过毒素侵蚀苏醒了,却又发作的如此快吗?
襄水寒扶着柱身,攥的指尖发白。
这也是应当的,既然想和一人长长久久,就该将所有麻烦事摘干净了,铁了心要拖他一起中这情毒,总不能让他日后伤心。
襄水寒拿出一瓷瓶来,那医者倒也是刀子嘴豆腐心,送了她这暂时抑制的药。
倒出一颗褐色药丸,襄水寒将它塞进嘴里,干咽下去。
莫约是城心官家设置的,漫天烟火齐放,光辉映亮了半边天,还有襄水寒如霁如月的脸。
襄水寒临了出门的时候,扑了薄粉,盖住底下苍白的面色,此时过分明艳的脸动情一笑,足矣让万物失色。
云秋瑟,你能不能回头寻寻我啊,只消你还在那里,我发了疯,拼了命,也要奔向你的。
城中都找遍了,襄水寒想,既然他答应了赴约,就不至于失了踪迹。
而今灯会开始了,倒不如去夕水台等他。
襄水寒待恢复了些气力,便步伐坚定的朝那方向走去。
……
云秋瑟:“你这时候见我干什么?”
黑袍男子倒是不在意他不善的语气,隐在夜色中的脸笑了笑,“当然是瞧瞧公子准备的如何。在这大业将成,中原变天的时辰,公子总不能还想着儿女情长吧?”
云秋瑟不理会男子的挑衅,“不劳你操这个心,我的计划自然万无一失,你擅离职守,我今日就不计较了,还不滚回京都去!”
黑袍男子再次笑了起来,声音僵硬迟缓,如午夜乌鸦叫声一般慎人。
“遵命,我的王。神保佑,您会如愿以偿的。”他抬手在心口处按下,俯身极尽恭敬,渐渐在黑暗中消失。
云秋瑟望着他消失的方向,思绪飘散,总觉心头不安。
“嘿!”云秋瑟转身,襄水寒不知何时来到他身后,不由得有些紧张。
“不是我去找你吗?你怎么先来了,害我找了好久呢”女孩娇俏的抱怨
云秋瑟轻眨了下眼,木讷的,“抱歉。”
襄水寒总是很容易被云秋瑟逗笑,她怎么舍得怪他。
她怀着热烈的,情动的心思。
悄悄牵住了他的手,在夕水台下,看世间与他们胸腔里装着一样的情爱的男女。
烟火散尽,恍惚间,只剩下他和她。
襄水寒是主动的,所以会以舞求嫁。
但在情爱的,多骄傲的人儿都会害怕彷徨,所以她驱散了人群,给自己留了体面,这何尝不是另一种骄傲。
云秋瑟想,从来他身边的人都无非是敬畏他,忌惮他,没有朋友,没有亲人,他只是躲在黑暗里渴望复仇的乌鸦,没什么特别。
但这位小郡主为什么把他当成了光,飞蛾扑火般拼了命的往他的深渊跳。
红衣黑发,她美极了。
我在深渊里,你拉着我走,千万别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