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生者·实习教师

纵使已入秋，瑞拉的清晨却泛着丝丝的凉意，晨风时而在枯黄的叶尖上转个圈，时而在地面上掀起道道红与灰的波浪，又遮遮掩掩，躲在人的衣袖间，与着于中间的衣物述说着外面的一切。

男人挺直了背向前走着，高挺额前金色的碎发，遮着横疤，也成为了晨风的娱乐所，或轻轻地合力抬起，让他更加清楚地看到距离了十几年甚至几十年的景象。

高楼如林而立，街道车水马龙，而熙来攘往的人群，好像潮水般向前推动着，他揉了揉眼，亦幻亦真。却又忆起许多年前深夜虫声唧唧、满眼烟岚的小山村，是组织的部分退休人员建立的学校让它也如同其他城市一样发展起来。

组织挑选的乃人之精华，智商极高。正因如此，人民坚信这所学校的教育资源也是最佳，人口向北移动，经济亦是如此。

他也在上学中听说了这所学校的名字——沧澜学院，工作后也自然知道了学校设立的名为“天才班”的机构。

这是组织决定的，至于原因，他也无权顾问。

他撇了撇头，漫无目的地在街道上走着，突然有些许饿了，便掏了掏身上仅有的一个口袋（另一个的布料被他拿去缝被子的补丁了），却发现了一张纸条。

“沧澜学院校长叶怀。”

他将纸条打开慢慢地看了眼。

后面是一排数字，他认为这是叶怀校长的电话号码。

他又伸出另一只手，用两根枯黄的细手捏在纸条的一端，手背露出了之前裂开的道道口子，手指上的老茧也与纸张慢慢摩擦。

·

“你不是麻省理工的数学教授吗？去这里的学校试试，分分钟秒杀那些小兔崽子。”

他想起临走前船长拉着他，又似真非真地冲他点点头：“到时候，请我们全船的人喝点。”

“我早就对数学不感兴趣了…”他轻轻地推开了勾着他背的船长，只留下一句淡淡的话语。

“哎呀，试试嘛，说不定呢…”

船长仍在絮絮叨叨，而他加快了脚步，到达了岸上。

“真的是，不听劝！你总不能一辈子都在海上流浪吧！”船长嘟嘟囔囔，手中热牛奶已被澜市早风的热情给吹得拔凉，他自顾自憨憨地笑了笑，另一只手中从早市打听来的消息已成功转移到“目标人物”的口袋里。

“你和我们可不一样…”

他望着那碧蓝的天，轻轻地抿了口已凉了点牛奶，又慢慢地闭上了眼，汹涌的海浪仍在翻滚着，敲击着海岸，也直击他的心脏…

·

他注视着那一列许久未见的数字，心中默念着，泪水却不自觉地浸满了整个眼眶。

用铅笔写着的字符上仍停留着船长对他最大的善意。

他默念着闭上了眼，一行数字随之演变为多个其他的排列，而排列与排列之间，一个个符合也慢慢地变动着，最终，它们一起演变为了一个字符“√”（根号）

“相信我，是命运让你再次选择了数学。”

“你看看你，以前多么辉煌！”

·

“耿颢先生，我们等你很久了。”

“放心，在这里，你很安全，完全不用考虑反异能组织的追杀。”

“那么我首先要做的是？”

“做一个实习教师，我们不能确定您现在能否接手重任，但是我们会在这段时间对你给予观察。”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