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浦从俊贤雅集归来,看到的便是傻傻坐着发愣的李言之,俊眉微蹙,示意地看向一旁婢女。
欣兰笑着上前福身道:“恭喜驸马爷,贺喜驸马爷!公主有喜了。”
话音刚落,郑浦有一刻的宕机,僵硬而又不敢置信。
“你说什么?谁有喜?”郑浦呆呆道,只是很快被心中的欣喜涌上头,似海浪朝他袭来。
“我要当爹了!”郑浦高声笑道。
李言之猛地惊醒,看着手舞足蹈的郑浦,心中也涌起了满足感。
怜爱地温柔地摸着自己的腹部,李言之眼角添了几分母爱光辉。
“真好!”李言之低头笑道,后抬头道,“瑾瑜,你要当爹了,而我也要当娘了。”
郑浦高兴得蹲下身,眼中放光地看着她的肚子道:“是啊!没想到我竟然是驸马中第一个当爹的。”郑浦想想就觉得得意和骄傲。
李言之见状仿佛看到了刚来时初见的郑浦。
只是……
“瑾瑜可能要失望了,第一个当爹的不是你呢?”李言之调皮笑道。
“还有谁?”郑浦气鼓了脸。
李言之捂唇偷笑不语。
郑浦看向一旁的欣兰。后者上前道:“回驸马,大公主也有两个月身孕了,咱们公主是一月有孕。”
郑浦闻言,先是凝眸沉思,但很快笑开道:“也罢,左右我也是第二,还有三个排在我后面呢!跟他们比,我好歹当爹了。”
郑浦咧着大白牙笑道。
然隔了三天,昭阳公主府传来消息三公主有孕已有三月,郑浦发现自己的排名又后退了一位,苦恼不已。
这下李世民开心极了,五个女儿,三个有孕,便是灾情的缘故,一直头疼烦恼的李世民脸上也欣喜了不少,赏了好些东西下来。
昭阳真假公主落幕后,原德善公主吴四德虽没了公主身份,但李世民感念她的忠义,收其为义女,封作德善郡主。
后晋怀因与五驸马闹和离后险些成了和亲吐蕃的公主,被昭阳和吴四德出计解决后,倒也和她们更真诚了几分,也走的更近了。
直到李言之等三人产子,晋怀已经完完全全和昭阳成了相亲相爱的姐妹俩,因与五驸马修好失败,晋怀倒也歇了再嫁的心思,竟认了昭阳的女儿为义女。
原本李言之有心提醒一二,毕竟晋怀这个妹妹心思不坏,只是孩子脾气太重了些。
但几次被晋怀拒了回来后,两人倒是关系疏远了不少,李言之见状也歇了心思,左右她也不是找虐上杆子做圣母的,自己的事情还没有打算好,一个半路的妹妹,提点后不听,李言之也不想再做恶人。
倒是清河由于被长孙皇后养过几年,又见李言之和永河成一派,昭阳晋怀成一派,两派没有针锋相对,但也疏远很多,思考没多久,清河决定还是跟着自家大皇姐以及四皇妹一道。
毕竟她和晋怀不同,没有对昭阳的感激,虽少了针对,可选择上依旧还是偏向了“权贵派”。
春去秋来,又隔三年,太子李承乾和魏王相继被废,晋王李治被封太子。
不久,李世民巡视民间回来的途中,忽然患上了痈疽,加上这几年服用道士丹药身体一再从内垮掉,及至回宫已然危矣。
三月后,李世民驾崩,李治登基,李言之等人都被封为了长公主。
不过显然地位间以永河长公主最为尊贵,后李言之的川平长公主和清河长公主。
新帝登位,昭阳和晋怀落寞了不少,不过有金多禄和金家在,昭阳虽有些失落,可也满足。
直到后来士农工商末思想推行越发严苛,金家和昭阳府的地位越发艰难起来。
永徽六年,江夏郡王突然发难,以金家上贡金器瑕疵为由,打压金家,扶持另一家商人付家上位,很快金家失去了皇商身份,沦为普通商人。
永徽七年,长孙无忌上书祭奠长孙皇后,王家旁系出生的御史以昭阳出生相冲先皇后为由上书降级昭阳,唐高宗李治推辞几次后,赏了好些东西至昭阳府,只是同去的还有昭阳由公主降为郡主的旨意。
那天李言之和郑浦正考教着自家儿子,突闻这个圣旨,颇有些唏嘘。
“终于来了!”
又过五年,吐蕃传来文成公主香消玉殒的消息,江夏郡王联合宗室越发打压昭阳府。
日渐一日,昭阳越发抑郁寡欢,卧病床榻,强撑了半年,将女儿托付给晋怀后撒手人寰。
一年后,为了更名正言顺照顾义女,晋怀下嫁金多禄。
只是人到底有私心,得到了好的还想要更好的。金家的温馨生活渐渐磨灭了晋怀相敬如宾的疏远,又是一年,晋怀有孕。
川平长公主府内,李言之知道后有些感慨,可怜了那孩子。
二十年前谁能想到如今这结局,也不知昭阳在地下是否后悔托付女儿给晋怀,又是否后悔当初临终为了增加金家和自己女儿的砝码,给金多禄和晋怀牵线。
只是这一切都与李言之无关了!